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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全部是他们的合照,甚至是班级合照,贺轶鸣过分到把其他人的脸都虚化了,就留下了他们俩。 “这就是我要坦诚交代的事情了。”贺轶鸣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以前真的暗恋过你。” 他看着温照斐似笑非笑的眼神,从耳朵根红到脸颊:“哎你别这么看着我,我靠……我要被烧熟了。” 这简直太搞笑了。合着他们双向暗恋这么久,然后中间各自因为一些理由放弃彼此,然后各自在与别人的爱情里鬼打墙许久,最后还是要在一起。 “我……哎,就是,年轻的时候觉得热脸贴冷屁股不好,想找个那种爱我比我爱她更多一点的……现在想想都是什么破理论。”贺轶鸣懊恼,“和没那么喜欢的人谈恋爱会快乐吗?找一个人搭伙过日子生活质量会高吗?好像都不会。但人会做傻事。” 温照斐笑起来,走近两步,亲昵地搂上贺轶鸣的脖子:“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问你什么?”贺轶鸣懵了一瞬,很快明白温照斐的意思,“啊?你是说你那个时候也暗恋我啊?天啊这么……” 他想不出来好的措辞,语文学得不好,不过这也不能赖别人。 温照斐点点头:“是啊,对啊,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当年以为你是直的,后来还一直以为你喜欢女孩子,跟你离婚也以为你还在动摇,怕你还是喜欢女孩子不喜欢我。” 但反过来想一想,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贺轶鸣接电话的第一反应会是澄清吗?如果真的没喜欢过他,照片墙的照片又怎么解释呢? 怪贺轶鸣的体贴给了太多人,其实是他钻了牛角尖,偏执地认为贺轶鸣不那么喜欢他。 所以等到贺轶鸣离了婚却还要缠着他,跟他说些暗示的话的时候,温照斐很快就想通了。 “我……”贺轶鸣不好意思起来,“可能要说完全没有动过心思,你肯定也不信。我说了我特别讨厌热脸贴着冷屁股,也不喜欢有人管我管得太多……之前在纠结,选择什么样的另一半会比较好,然后动摇了那么一下。” “但就一下下。”贺轶鸣急着澄清,“你可以翻我手机!我绝对坦诚!” 温照斐笑着摇摇头:“你说了,不要管你太多,姑且相信你……其实也有我的问题,假如我不那么较真和敏感,主动一点,本来也没剩下的人什么事了。我以前甚至真的以为你喜欢蒋艳。” 贺轶鸣沉默。 “那倒也没有。”贺轶鸣否认,“靠,说这么多真的太rou麻了!stopstop!” 温照斐亲亲他因为运动和着急汗湿的鼻尖:“笨蛋……我不介意的。” 当时陈建凛从贺轶鸣那边听说了离婚的消息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陈建凛说:“离婚了也好,贺轶鸣是那种不失去永远不懂得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不过你也不要太介意他……他这人,就是很别扭。” “如果你想要吃西瓜,就不要介意里面有籽。”陈建凛又说,“你可以想办法把它剔除,但不应该因为它有籽就把瓜扔在超市里并且发誓此生不吃。我们一般称之为,过犹不及。” 温照斐顿了顿:“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陈建凛促狭地笑起来,“你听我说,怎么样分辨这个狗东西喜不喜欢你啊,你看着,我押五毛钱,他肯定过两天会过来找你,不找你我就带你出去玩,再也不要理他了。” 不过也是因为陈建凛,他才彻底看开。如果强求不来,也没必要强求,如果是他的,贺轶鸣自然会来找他。这些都跟他自己没什么关系,怪不到自己身上,不能用敏感苛责自己,亦不必拿期待苛责贺轶鸣。心态变好了,反而不再觉得这件事很重要。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陈建凛有时候像个预言家,最后贺轶鸣果真来找他求和。 罢了。现在温照斐是真的懒得介意贺轶鸣和那个女孩子有没有什么关系了,以贺轶鸣忙碌的程度,如果还能分头讨好两个人,那他可真的要尊贺轶鸣为时间管理大师了。 --- 两个人从各种假期中挪了挪时间,满打满算挤出五天年假。还可以出去玩五天,温照斐纠结了很久是选择新西兰的绿地还是欧洲的古堡,最后还是敲定了欧洲的古堡。 主要是陈建凛那个狗东西多嘴了一句,新西兰太绿了,不吉利。温照斐当时差点没有锤爆陈建凛的狗头。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看他是想早点上西天。”温照斐恨恨道,转头又对着贺轶鸣笑,“那就古堡吧,配西装什么的也很好看。” 贺轶鸣乐不可支:“行啊,没关系的其实,大不了明年新西兰后年挪威,反正都行。” 他们不会有小孩,也没有传宗接代的想法,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也没什么好省着用的,花了就花了。 花钱买快乐,快乐是第一位的。 冬天的德国稍显有点冷,冻得常年不穿羽绒服的贺轶鸣最后还是从温照斐行李箱里扒了件羽绒服出来,然后套在身上,瑟瑟发抖地听温照斐给他介绍玛琳堡。 “玛琳堡是汉诺威的最后一位国王乔治五世在位时所建,是送给爱妻玛琳的四十岁生日礼物,还是从他本人的私房钱里拿出来建的,并没有动用公费,是典型的歌德式建筑,很好看很好看。”温照斐对着宣传册照本宣科,突然发现身边贺轶鸣的头在小鸡啄米,“喂……你怎么在大巴上睡着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