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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轶鸣闭着眼睛不肯睁眼,轻轻推了推温照斐,咕哝了两句:“不要……让我睡会,我是不开车坐在车上会困的体质……” “你给我醒醒!婚礼流程记住了吗!”温照斐把自己冰凉的手伸进他后颈,冻得贺轶鸣一个激灵,贺轶鸣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惊呼:“我靠!!!” 像上课打瞌睡,被班主任抓包,从座位上拎起来要求背《逍遥游》,反正就是一脸迷茫,贺轶鸣坦诚道:“我不记得了。” 春节期间游戏的流水很高,相应的,也要有人做基础的维护工作,贺轶鸣前两天在家加班加得有点猛,所以温照斐勉强可以原谅他,于是又跟他复述了一遍流程。 温照斐跟自己说,要对笨蛋有耐心,老是做笨蛋的头号喷子会让笨蛋逆反的。 “首先,换衣服,拍一些照片,天气太冷了,我带了好几个暖宝宝,回头贴上。然后,会去城堡里举办婚礼,这次没有宾客,就是过个仪式,本来是有简餐的,但是德国的食物狗都不吃,我宁愿吃泡面。” “泡面就算了吧。”贺轶鸣笑死,“酒店旁边有中式餐馆,虽然我觉得更像东南亚人而不是中国人,不过德国人认为那是中式餐馆,入乡随俗了。” 然后贺轶鸣又睡着了,还靠着他的肩头,没多久温照斐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肩膀很痛,罪魁祸首还把口水流在了羽绒服上,温照斐看了看那件大几万的moncler的羽绒服,差点没炸毛。 他以前,最讨厌别人弄脏他东西了。而且,睡觉的时候口水是臭的!!! 贺轶鸣也发现了,但目前在车上没有什么处理措施,只能拿温照斐包里的湿巾擦了擦,然后亲了亲温照斐,权当割地赔款:“回去干洗,我错啦~” 好吧,其实也没有很生气。贺轶鸣弄乱他的生活也不是第一次了,生气对身体不好。温照斐又一次宽慰自己。 婚庆团队把两个人分别领到房间里化妆和换衣服,温照斐特意嘱咐让化妆师记得带假发片,气得贺轶鸣三连否认:“我没有秃头,我不是秃头……靠!温!照!斐!” 温照斐乐不可支。 生活就是这样的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就算贺轶鸣总是不承认他秃头,但是卫生间水漏上的头发也不允许他不承认。有的人会被嘲笑秃头,有的人买的羽绒服会被另一半弄脏,当冒犯边界不再成为生气的导火线,那么恭喜你,喜提了一段亲密关系。 化完妆出来,两个人从两侧一起进入大厅,走向牧师,牧师拿着书,cao着一口英语,问贺轶鸣:“你是否愿意与对方结为伴侣,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圣经很与时俱进,到允许同性恋结婚的程度了,连牧师都为同性恋特地准备了一套说辞。 不知怎么的,温照斐想起来圣经里的那段话:“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 那完蛋了。他无法放弃爱恨,嫉妒,贪婪,他有很多欲望,难以摆脱和舍弃,所以宁可不永生。 贺轶鸣说:“是的。” 牧师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给温照斐,温照斐也说:“是的。” 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才多了很多多余的罪。偶尔会嫉妒他交好的朋友,吃一点醋,有奇妙的独占欲,也会莫名其妙的生气。七情六欲随着对方牵动,人类称之为亲密关系,亲密到感情以对方为依托,把灵魂的一部分赠与对方,如果过得快乐的话,人间就是伊甸园。 牧师说:“现在可以亲吻彼此了。” 温照斐拥住面前这个人,咬他的嘴唇,心想,谁能想到呢,他俩在民政局复婚那天还大吵了一架,因为贺轶鸣加班加太久然后起晚了,两个人排队的时候忍不住开始责怪彼此,最后吵得不可开交,差点没从民政局逃跑,把复婚计划作废。 可是后来也没有逃跑,因为了过了一会他和贺轶鸣又同时开口说对不起了。就在两人声音交汇的一瞬间,他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完蛋了真是完蛋了,不想去天堂了,温照斐想,和这个人凑合过吧,还能怎么样呢,离婚太麻烦了,民政局那么长的队,不想去,谁爱去谁去吧,反正不会是他。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两个人被批准自由活动一阵子,可以参观城堡内部。温照斐带着贺轶鸣四处瞎逛,抬头看见漂亮的玻璃花窗,指给贺轶鸣看:“你看,真的好漂亮。” 贺轶鸣站在他身后,环住他的腰。 温照斐扭头,他微微俯下身,却又停住,摘下温照斐的眼镜,可怜巴巴地说:“能不能不要带没镜片的眼镜……” 温照斐疑惑:“为什么?” “这样更好吻你。”贺轶鸣把人转过来,啄了一下,“想随时随地都能亲你。” 又接起吻来,拍照的时候摄影师让他们接吻,风大到口水都要干了,举行仪式的时候牧师让他们接吻,好吧确实是婚礼仪式的一部分……之前的吻都为了别的目的,只有这次不同。 这次为了爱,爱不是别的目的。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抱歉! --- 之前一直没说是不知道俺这里是不是真的有河南的朋友,河南的朋友保重自己!如果真的有的话给我报个平安哈,如非必要不出门,出门也做好各种应急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