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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史氏与王氏想象着自己掌握了荣国府的大权,却迎头被泼上一盆冷水。谁能想到袁氏居然会请了楚氏来帮忙,而且一向低调温和的楚氏居然摆的是郡主的仪仗,容不得贾史氏倚老卖老,装糊涂混过去。“老身给郡主请安。”贾史氏咬牙站起身来,对着已经坐到上首的楚氏请安,袁氏与王氏也跟着给楚氏请安。楚氏也不理会她们,只吩咐了袁氏起身。“这些事情原不应该叨扰郡主。”袁氏要请罪的话被楚氏截了过去。“婶娘这是说什么话,咱们俩家情分素来极好。我夫君是贾氏一族族长,老太爷临终之前也曾托付夫君多加看顾府上。这些子小事我自当帮忙。”楚氏嘴角噙笑,却是拿着自己宗妇的身份压着史氏以及王氏,更抬出已故的荣国公,堵住史氏与王氏的嘴。

    袁氏将对牌以及府里的事情都与楚氏交接好了,便转回自己的院子,去照看躺在床上的贾瑚。这边楚氏仔细地翻阅手里的花名册与账册,一众的管事都在院子外等着,叫到了名字便进来汇报情况。本来有心想要偷jian耍滑的人进了堂内,见到史氏和王氏都恭恭敬敬地跪着,再想到隔壁府整治奴才的雷霆手段,一时间什么小心思都不敢有了,只盼着早点交差领命好离开这里。

    楚氏让史氏和王氏跪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叫她们二人起身。史氏心有不满,自打她熬到了自己的婆婆去世之后,除了贾代善之外,还没有遇到这般的难堪,故而没等楚氏赐坐,便自顾自地寻了座位坐下,她自恃身份,料想楚氏无论如何也不敢真给她难堪,叫她受罪。史氏这番举动叫锦绣等人都皱了皱眉头,楚氏却依旧不动如山。王氏瞧见史氏这副样子,心里总算是有些底气了,不过她也是个聪明的,只等着楚氏吩咐一声后才坐下,她可不比老太太有诰命在身。

    府中诸事既然已经交给了楚氏打理过问,便以楚氏为尊。可是史氏却仗着年纪与辈分处处想要插手,荣国府的奴才瞧瞧楚氏,再瞧瞧史氏,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听谁的了?“锦绣。”楚氏放下了手里的花名册,叫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只见锦绣款款走向史氏,先行了一个礼,然后起身说:“老太太既知老幼之分,只怕却不知道尊卑上下之分?奴婢大胆,代郡主教导训育老太太。还不跪下?”最后一句锦绣气势陡增,原先立在楚氏身后的绣菊,绣竹上前,将史氏从椅子上拉了下来,并叫史氏跪下。史氏想要挣扎,可是绣竹,绣菊二人可是贾珍□□的,只听贾珍与楚氏的吩咐,死死地摁住史氏,叫她好好听着锦绣在那里诵背女诫女则。

    别说旁边的管事仆妇不敢说话,就连王氏都坐立难安,只恨不得立马离开这花厅主院。王氏随意指了一件事情便离开了主院,只留下旁边一脸希冀的仆妇管事们——二太太,你把我们也一起捎走吧!我们会被老太太灭口的。只是王氏现下听不到他们心里诚挚的呼唤,以及他们热切期盼的眼神。管事仆妇们忍不住在心里呐喊道——大太太,我们错了,真的错了,如果一开始我们认真做事,大太太就不会生气,如果我们不听从老太太和二太太的话,给大太太使绊子的话,大太太也不会请隔壁府的珍大奶奶。如果珍大奶奶不来的话,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令人伤心害怕,提心吊胆的处境。珍大奶奶连老太太都敢教训啊,何况她们这些做奴才的。

    “照我说的办吧。”楚氏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是。”管事听到这句话,如逢大赦,快得跟一阵风似的退下了。她绝对要一丝不差地完成珍大奶奶的吩咐,绝对不要落到隔壁府上那些奴才们的下场,还有自己家的那几个小子最近也紧着些皮,别叫人抓了错处,送到珍大奶奶跟前,只怕几辈子的老脸都没了。

    第19章 分家

    这边贾珍也把贾赦从他书房里挖出来,一个大老爷们在那里哭得跟什么似的。“大侄子,你不知道我这心里苦啊。”贾赦看到贾珍,就忍不住把腹中心酸给吐露出来,有些话他不敢叫袁氏知道,瑚儿还不过是个孩子,那群黑心的人居然下得了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不是说养个三年就能恢复了吗?”贾珍随意捡了一个座位坐好,关切地问道。“吴太医在外间偷偷地对我说,瑚儿的身子被这虎狼药伤得不清,好在发现得早,否则的话,只要再多吃一二帖,恐怕就救不回來了。即使如此,瑚儿的身子骨怕是要好生调养几年了,这还算了,咱们家供得起瑚儿,三年七年都吃得起,可是到底碍了寿数,怕是活不到天命之年。”贾赦说到这里便又忍不住哭了气来,这样不是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你在这里光哭有什么用?你不把背后的黑手抓出来,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别说瑚儿了,就怕琏儿也要步上后尘。”贾珍也被这消息唬了一跳,只是他不信贾赦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若是他寻不到,也不会再这里喝闷酒了,哭成这副模样。“还不是那个王氏?”贾赦的眼睛稍微飘忽了一下,才说道,“我如今就等着把人抓回来,求大侄子给我主持公道。”贾赦还是把史氏做的给瞒了下来,只打定主意叫史氏日后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就是了。

    “贾赦,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你那弟媳妇手再长也伸不到你的院子,如果没有史氏的帮衬,不可能害了瑚儿。”贾珍真是想把贾赦的脑子给敲开了,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我打算过了父亲的七七,让母亲重新呆在佛堂里就是了,至于老二那家子就别再呆在这府里了。大侄子。”贾赦知道分家以及让自己母亲幽居佛堂之事,只有贾珍出面才是最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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