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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贾赦没有想到他给自己的母亲和兄弟留了体面,人家可没想着他的好,史氏可打算在过了国公爷的七七之后,用孝道压着贾赦把荣禧堂让给贾政一家住。正是这些动静,叫贾珍暗自下了主意,贾史氏绝对不能再留了。这荣国府的贾代善和贾赦二人都是心软的,被妇人牵着鼻子走。说起来原著里也是如此,若不是贾史氏一味抬着二房,压着大房,凡事都让二房当家作主,由着贾政与王夫人把持着府中名帖,大房这里又有王熙凤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把王法当儿戏,还乐意给二房跑腿当管家丫鬟的孙媳妇,荣国府就算败也不会败得那么快。

    贾家的男人都是不争气的,立不起来,最后和莫名其妙地和平安州搭上了关系,卷入了朝堂斗争之中,可贾家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见识短浅就不说了,史氏好歹只是窝里横,只顾着享乐,而王夫人以及王熙凤可也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说什么逼不得已,人家可没把刀子架在她们的脖子上逼着他们放贷,包揽诉讼,做些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家人无论男女,皆无国法在心,如此行事,宁荣二府不败才真是老天不开眼呢?贾珍呆在自己的书房里,努力回想着书中所有的情节,心里吐槽道,他这是倒霉穿到了贾珍身上,只得收拾这些烂摊子,若是旁人的身份,他只怕还盼着宁荣二府早日落到如此下场,瞧瞧金陵百姓的反应就知道了。

    贾珍是瞧过了贾瑚才回到自己府上的,看过了自己的女儿,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脑子里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贾珍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这就是命啊,贾珍抬笔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他决定把律法放进书单里,但凡族中子弟,无论日后学文习武,或是从商,皆必须将这些律法牢记在心头,但凡犯了国法,必当被逐出宗族。贾珍前阵子又改革了一番私塾,凡完成了启蒙教育,若是想要读书便继续在家学读书,若是想要日后习武,家学里也有他请来的武师傅教导他们拳脚功夫以及兵法。想要从商的先在族里的铺子学上三年,便可从族里支取一百两银子,日后挣钱了再还回来就是了,若是血本无归则需在族里的铺子做工抵债直至偿清。

    袁氏也是理家的好手,所以楚氏并不怎么费工夫,不过每日点卯查看各处的请况就是了。下人们也是乖觉的,不敢在楚氏面前打迷糊,生怕楚氏把她们办了。等贾瑚状况好了些,袁氏才重新接过管家的事情。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没想到老太爷的七七才过,这起子不安分的又弄起了事端。”贾珍得了贾赦的小厮的报信,带着早就叫好的族老和族人,施施然地准备去从前的荣国府,现在的一等将军府,主持公正,用俗话来说叫做踢馆。

    彼时贾史氏正一口一个孝道压着贾赦,而贾政也在那里一副孝子的模样,王氏更是流了泪,几个人都瞧着贾赦夫妇,只等着贾赦屈服于孝道。“老太太说得在理,可是孝道之上还有国法与族规。不知道老太太可曾问过族长,或是上书了当今圣上。”贾赦只觉得心越发凉了,好在他历练了那么久,只淡淡地问道。贾史氏忍不住老脸一红,却开口道:“我朝以孝治国,孝法大过天。赦儿,你连母亲这些念头和心愿都不愿意满足吗?”贾史氏正想哭几声国公爷,好叫贾赦让步。

    不料,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进来,说:“老太太,隔壁府的珍大爷来了,身后还跟了好些人。”这小丫鬟并不认得贾氏一族的族老们,只好如此含糊道。贾史氏只觉得不好,倒是贾赦笑着道:“可巧族长来了,只要族长发话,我一定听从老太太的话。”说完,又吩咐那小丫鬟说:“糊涂东西,还不赶快把族长他们给请过来。”“不必请了,我已经到了。”贾珍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至于族老们则留在了院子里。

    “珍哥儿,这不过是咱们府里的家务事罢了。”贾史氏见了贾珍,直觉得不好,若是贾赦的话,她能拿一个孝道压上去,可是对于贾珍的话,就算她倚仗辈分的话,只怕贾珍也不会放在心上,瞧楚氏之前的态度就知道了。她可不信,楚氏的态度没有几分珍哥儿的意思在里面。“老太太想当成家事恐怕也不成了,这种不分长幼,有违国法之事断不能出现在我贾氏一族。老太太可明白我的意思?”贾珍挑了挑眉,随意捡了一个座位坐下,笑吟吟道:“老太太是想我在这里把事情料理完了呢?还是咱们上宗祠去说,横竖咱们都跑了这一趟了,再跑一趟也是无妨的。”

    贾史氏对贾珍这般态度给气着了,冷声说:“老身敬你是族长,可是珍哥儿你也别忘记了,我可是族中长辈,堂堂的荣国府的国公夫人。贾珍,你不觉得你欺人太甚了吗?”“成啊,老太太的意思我是清楚了,那么咱们就开宗祠吧。”贾珍的话音未落,身后跟着小厮便忙出去传话,不多时云板便敲响了。贾史氏与贾政夫妇二人的脸色越发地白了,贾赦对着自己的母亲也无话可说,为了瑚儿和琏儿,他也只能狠下心来了。

    贾珍才懒得和贾史氏与贾政几人多啰嗦,只命当时在场的小厮婢女将方才花厅内情状都说了一遍,本来贾史氏身边的丫鬟还企图隐瞒遮掩,却被贾珍身边的小厮一吓,就什么都招了。众位族老只低头,嘴上却说:“任凭族长处置。”贾珍见状很是满意,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就宣布了自己的决定:“贾史氏为母不慈,无视国法家规,企图以孝道之名,致使一等将军府长幼无序,使贾政一房把持贾赦府邸,有违妇德。贾政一房妄图窃居将军府,败坏伦常,其行不悌,其心可诛。故本族长今内行族长之责,外有贾代善之托,命贾代善之子贾赦,贾政二人分家,贾赦得公中八成家产,贾政得二成家业,贾赦需择一处宅邸分与贾政一房,一旬之內贾政一房需迁出将军府,念贾史氏年迈,责令其幽居佛堂,为荣国公清修祈福,不得踏出佛堂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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