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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垂露微笑起身:“难道我还能置身事外?你歇息吧,我还要去确认另一件事。” 她掩好屋门,大步离去。 屋外没有那股血气和苦味了,但她并不觉得这里更易呼吸——她还没到因这点事就胸闷气短的地步,是这天色忽而阴沉,空气也泛起潮意,像是要落雨。这湿重的冷意令她拢紧衣领袖口,也加快了脚程。 苍梧的住所离此亦不远,她来到院中时,对方正把外头的木柴收往膳房。 见人到访,苍梧暂且放下那捆柴火,拍去掌中灰土,迎接道:“嗯?你怎么来了?” 她神态若,一点不见心虚,许垂露也不得不佩服她这若有还无、亦真亦假的直率。 “她还有多久?” 许垂露选择单刀直入。 “什么?”苍梧拧起眉头。 “萧放刀还能活多久?” “我不是说过了么,她至少……” “十年?” “许姑娘——” “三五载?” 苍梧脸色发青:“你……” “难道一两年也没有?” 苍梧按住脑袋:“不是,唉……我们进屋再说。” 许垂露站在冷风里不动如山:“不要。” “我无法轻下论断。”苍梧看着她,“对萧放刀来说,寿数长短并不重要。没有求生之心,才是药石罔效的真正原因。” …… 冻雨绵绵,滴在衣上需得一会儿才能浸出水痕,飘在面颊、额发则似觉冷大于湿,落的仿佛不是柔软的雨水,而是细密而冷硬的冰针。 许垂露沿着小道走了百米,终于品出几分下雨的滋味。人在凝神深思之时的确会忽略外物之变,她捻去左颊一粒滑得人发痒的水珠时,因动作随意,指尖在rou上刮出了道略重的红痕。凉意将痛意缓解几分,她眯了眯眼,抬头时忽见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底,她与萧放刀的客房就在前方不远处。 屋前石阶上立着一个人——极显眼的一个人。 倒不是她身形相貌出众到远远一瞥就叫人移不开目光,而是她身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白雾,近其身的雨水皆被阻隔在雾气之外,像是一笔压在山庐听雨图上不肯融入的潦草朱墨。 萧放刀以内力驱散细雨,手里却多此一举地拿了把没撑开的伞——用与执剑相同的动作。 许垂露见此一幕,不由失语。 如果没有那柄伞,光看她雨中练功的魔幻姿态,谁能猜得到这厮实在等人? 她发现萧放刀其实常有匪夷所思的荒谬举动,只是碍于其身份武功,旁人极少提醒,所以她才能保有如此纯粹的信。 许垂露暗叹一声,决定快点过去结束对方尴尬的等待。 萧放刀终于瞥见来人。 她的动作然比许垂露更快,只一瞬功夫便掠至她身旁,将手中赘物送了出去。 许垂露握着余温尚存的青竹伞柄,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她看了眼萧放刀冷酷的侧脸,己撑开伞,略有些吃力地举在两人头顶,这才让场面显得不那么奇怪。 “宗主在外面做什么?”许垂露明知故问。 “练功。” 果然。 她竟已不再生气,反有一种成功预判对方答案的了然与得意。 萧放刀也并未觉得己在“口是心非”,她确是因屋内练功不畅才来外面试试,至于取伞候人,那只是顺便,不是目的。 许垂露微笑道:“宗主果真勤勉,是在为那场比试做准备吗?” “嗯。” “有这个必要吗?”她讶然道,“你都打算败给他了,难道宗主武功登峰造极,输也需要练习?” 萧放刀的目光骤锐:“你——” “你想死在这场决斗中。”许垂露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缓慢而坚定地道,“你认为这是灭除无阙的良机,所以作出了以为正确的决断。你先前说五位掌门的对策是让你把无阙的秘密带入陵墓,但没说‘等你死后’的‘死’是寿终正寝还是暴毙而亡。” “……” “你觉得己总归也活不长久,不如就在这里把一切了结。”许垂露望着她,“是这样吗?” 萧放刀冷冷道:“我希望你说这些不仅仅是在为己的聪明沾沾喜。” “多谢夸奖。”她的手稍稍向下滑了一些,伞面将两人罩在一片更浓、更近的阴影中,“我说这些,是不想你死。” 萧放刀怔了怔。 她的声音近在耳畔,如此低柔又如此明晰,是己推不开、躲不掉、蒸不散的一团靡靡雾雨。她不知道许垂露话里裹缠的是各种情绪,但绝不是她熟悉的奉承、伪善、敬畏。 “那么你打算如何劝服我?” “我怎么劝得动你。”许垂露幽怨道,“你若是会因旁人三言两语就改变心意,还会变成现在这样么?” “……”萧放刀鲜少被人这样奚落,但眼下也生不出什么反驳的心思。 “便是你爹娘在世,师父亲临,也未必能令你有所转移。”她漫声道,“除非,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解决无阙的办法。” “难道你有?”萧放刀眯了眯眼。 “不错。” 萧放刀淡淡一笑,显未当真:“说来听听。” “那可不行。”她扬眉道,“这是我唯一的筹码,必须要在得到我需要之物后才能给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