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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也不能现在就对百姓磨刀霍霍。

    两方就这样僵持着,百官也都默不作声。

    安静的大殿内,只听得珠箔传来一声低笑,墨色扇面微微挑开珠帘,秦倾缓缓走出:“顾大人一心为朝廷,此心可嘉,但您却忘了一件事。”

    顾郑恭敬跪拜:“请太后赐教。”

    “滇军大败百越,百越为表依附我大启的诚意。可是举国之力送了不少金银玉器,珠玉美人朝贡。若是能将这些用在该用的地方倒也能解我们燃眉之急。不过这些朝贡之物,似乎都在滇王府中。”乌扇轻摇之间刮起一阵幽冷阴风,侧侧向着姜姒袭来。

    姜姒刷的跪下,膝骨砸在地砖发出一声痛咽闷响,可她顾不得这许多,必须将太后引起的火撇干净。

    “启禀陛下,百越的朝贡使者虽然在滇王府中不错,但那也是因为边境常有流匪出没,为了保护他们安全这才将他们请入府中。”

    月深道:“既然是让他们躲避流匪,那何时可归?”

    姜姒手不由得握紧,她那母亲占地为王,确实有独吞这笔钱的意思,可眼下太后秦倾一党明摆着要钱,她也不确定滇王是否能将到嘴的rou吐出来。

    秦倾以扇掩唇淡然一笑:“莫不是滇王吃进去就不愿给了?”

    “臣等不敢!”姜姒高声道:“姜氏自□□皇帝以来,历代效忠陛下,绝不敢做这种事,朝贡之物会随大军一同回朝。”

    秦倾满意的合上扇子,长身而立眉眼含笑:“姜氏一族果然忠心耿耿。”

    顾郑也适时地叩拜在秦倾脚下:“太后英明!”

    其他官员也跪下匍匐一片,高喊‘太后英明’,视龙椅之上的月深如无物。

    月深心中怒火扩散,手指紧紧攥着衣袖上的织金。

    她默默阖上双眼,遮住眼底长风骤起,心中不停的重复着那人的清冷的话语。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再睁开眼,清润的眼眸早已一片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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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过后,顾郑照例面见太后汇报事宜。

    “太后,秦氏来报秦舒已经进入滇境,滇王那边没什么动静。”

    “嗯。”秦倾懒散地应了一声,斜倚着身子靠在贵妃椅上,玉叶在一旁给他奉茶摇扇。

    “滇王府上最近有些动静,似乎私藏了百越的东西,到时候贡给朝廷的只怕.....”

    “不必在意,滇王那老贼能吐一半出来就了不得了,咱们别逼得太急,当心那老东西跳脚。”秦倾轻笑着。

    反正最后吐出来的前还不是都进了秦氏的腰包里,又有多少能进国库?

    “臣明白了。”顾郑继续说道:“江南织造府给您孝敬了点心意,已经放入你在宫外的私宅,这是雅单请您过目。”

    “嗯。”秦倾又抿了一口茶,她呈上来的雅单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颇有几分漫不经心。

    他深居太后之位,万万人之上,连当今皇帝都要仰仗他的鼻息,江南织造府送来的那点东西放在别人那只怕都要惊吓地瞠目结舌,可他看都看烦了。

    “就没点别的消息了?”秦倾缓缓抬眼。

    顾郑精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秦倾虽然是个男人之身,但精明老练的让她不得不佩服,故此,当秦倾反问她时,顾郑第一反应竟然是他是不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

    “北路厅延顺一带,近来屡屡发生盗矿一时,当地村民勾结盗匪,横行十里八乡。”她如实托出,延顺盗矿之事一直是块难啃的骨头,民与匪徒勾结,派遣过去的官员皆败下阵来。

    这也是她政绩上的一块污点。

    秦倾冷眼一扫,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顺天府近来可好?”见顾郑眼中疑惑,他开始暗示。

    顾郑听出了点味儿来,试探着说:“顺天府近日无事,一切都好,秋大人刚调入府中,开始接管政务。”

    “她学的如何?可上手?”秦倾一下来了兴致,懒散靠在贵妃椅上的身子也微微坐直了些。

    顾郑顿时明白了点什么苗头:“秋大人聪慧过人,样样都学得很快,顺天府众人对这位治中也颇为赞赏。”

    秦倾的薄唇不自觉的溢出一丝浅笑:“她确实年轻有为,不然也不会助秦舒全身而退。”

    顾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又想起秋姝之那张脸,和她算不上光彩的晋升之路,心中起了几分鄙夷。

    一个靠脸上位的女人,终究成不了大事。

    虽然寒门学子和名门公子的姻缘都被人称作美谈,就连顾郑当年也是靠娶了秦家子攀上秦氏的高枝才得意施展自己的才华,有了今日的地位,但秦倾不行。

    他可是当朝太后,这是大逆不道。

    他自己一个人陷进去可以,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决不能把整个秦氏拉下水。

    “秋大人确实聪慧机敏,臣认为延顺盗矿一事可以交给秋大人处理,她刚入顺天府只要能做出一番政绩,下属们自然对她更加恭敬信任。”

    顾郑不声不响的把延顺这个百分之百搞砸的烂摊子扔给秋姝之,只要她治理不好延顺,那她就可以借机把她贬出京城,永远留在那个穷乡僻壤刁民遍生之处。

    “延顺?不行!”秦倾坐正身子,神色收敛:“那地方刁民凶悍,她初出茅庐只怕治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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