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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骁磨了磨后牙槽,心头一阵燥热袭来。奈何前院还有满席的宾客等着他,新郎迟迟不去招待客人也不符规矩,只得沉声在虞卿卿耳边道:“等我回来。” 傅景骁一走,虞卿卿捧着羞红的脸愣了好久,这才唤人进来伺候她去沐浴更衣。从早晨睁眼醒来,人就没闲下来过,这会子腰杆子已是酸疼得厉害。 在温热的水泡了许久,一身的疲惫总算是缓缓散去。虞卿卿换上寝衣,散了发髻,从净室出来时,羽儿已经在外头张罗着摆桌,为她布菜用膳。 虞卿卿其实没多大胃口,浅尝了两口菜式便将碗筷一扔。转身走到喜塌前,直接掀开了绣着百子千孙的锦被,钻进了被子里。 此时天色尚早,她想前院宾客那么多,傅景骁肯定没法老早就回来。她从火红的被子里探出头,冲羽儿眨了眨眼,笑道:“你让人去外头守着,若是王爷回来,偷摸进来叫我起来。” 大婚之夜,不等新郎自己先睡的怕是只有自家姑娘一人。羽儿无奈地笑了笑,反正都是王爷惯出来的。 * 祁王府前院灯火辉煌,鼓瑟吹笙,好不热闹。 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可没理由不喝酒的。众人皆知祁王殿下海量,可平日宴会却无一人敢去猛灌他酒的。今日不同了,宴席上众人一个个摩拳擦掌,只想趁机见识见识这祁王殿下的酒量。 再好的酒量也抵不过这宾客们一轮轮不停歇的敬酒,不过傅景骁早有防备,早就叫夜翎在他的酒壶中兑了大半的清水,待到月上中梢时,只觉着腹胀但并无醉意。 傅景骁等了好一会儿,将院中已有不少人醉得五迷三道,便佯装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让夜翎搀着他往后院走。 等绕过回廊,穿过院墙,傅景骁那摇摇晃晃地醉态已是荡然无存。只不过,他身上还残留着nongnong的酒气,怕虞卿卿不喜,他又在前院沐浴更衣,喝过醒酒茶后这才举步赶去新房。 如今一到了七月,可晚风中却还带着丝丝燥意,仿佛要将他刚洗去的酒意又吹了回来。 他脚下的步子不禁加快了些,三步并做两步,踏着月色终是进了后院。 羽儿守在屋外正打盹,猛然听见脚步声见是傅景骁回来了,心中一惊,慌忙地向他行礼:“王爷!” 此刻去偷摸叫醒虞卿卿已是不可能了,她只得将那声“王爷”叫得格外响亮,盼着能将虞卿卿叫醒。 傅景骁蹙眉睨了她一眼,不知她为何行个礼还要高声喧哗。不过,一想着虞卿卿就在屋中等着他,便也懒得去管羽儿了,大步流星般进了屋。 等他绕过屏风,撩开帘帐,傅景骁这才反应过来羽儿方才为何那般高声大喊,敢情是为了给这屋里熟睡的小猫儿递信。奈何这小猫儿睡得太沉了,丝毫没听见羽儿那声信号。 傅景骁坐在喜塌边,望着榻上的那只贪睡的小猫儿恬静的睡颜,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俯身在那小巧精致的唇上咬了咬,而后用舌尖细细地描绘着她的唇线。 虞卿卿再睡得沉,这时也清醒了。只不过她思绪还有些迷糊,睁眼将傅景晏压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吻着自己时,恍然还觉着此刻还在自己的闺房中,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软声嘟囔道:“你是不是又翻/墙进来了?” 傅景骁轻笑,又故意咬住她的唇,提醒道:“睡迷糊了,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唇上轻微地疼痛让虞卿卿回过神来,一抬眸便瞧见层层叠叠的大红帐幔,侧目又能看见燃龙凤喜烛熠熠生辉。 今日,乃是她的傅景骁的大婚之夜。 虞卿卿顿时心如鹿撞,轻轻抚过他右眼角下那道浅浅的刀痕后,一双玉臂揽上傅景骁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娇声道:“记得呢。” “既然是记得还自己先睡了?嗯?” 傅景骁一边说着,一边掀开锦被,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无尽的暧昧之感。 虞卿卿身上的寝衣也是大红色的,不过只有薄薄一层宛如轻纱,薄如蝉翼欲盖弥彰。傅景骁垂眸,看着身下的美人儿羞红的脸,启唇轻道:“那我该如何罚你?” 说罢,不等虞卿卿回答,他再次俯身下去。 细细密密地亲吻顺着她的唇角滑向颈间,然后是锁骨、香肩、玉臂…… 床头的金铃作响,帐幔被猛地扯下。烛光被隔绝在了外头,虞卿卿感觉眼前只剩下暗红一片。 她看不见傅景骁的此刻的神情,却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亦能感受到握在她纤腰的大掌也渐渐加大了力道。 虞卿卿忍不住闷声轻哼了一声,下一瞬腰间的大掌就转到了前面。 纱衣衣带被他一根一根的解开,长臂一挥大红的纱衣落地。他修长的指尖仿佛带着火,一寸一寸的,将那酥酥麻麻的热浪从肌肤表面蔓延至身体最深处。 “卿卿……”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他。 “嗯。” 听着她用着软糯的声音回应,傅景骁弯起唇角,动作轻柔地沉身下去。 龙凤喜烛火光摇曳,映在那大红帐幔上。朦朦胧胧的两道剪影交叠,起伏缠绵直至东方破晓。 * 翌日,天光大亮时虞卿卿缓缓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望着头顶的层层叠叠的大红帐幔,缓了好一会儿,回神想起自己是在祁王府的新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