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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善一口吃掉点心,拍了拍手上的糕屑,心有余悸道,“皇叔说的没错,最近只是风声稍稍松了点而已,果真还是不太平。” 明姮呆呆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她指尖勾着腰带上的玉扣发呆,小皇帝和善禾说的话听了一半,脑海里都是方才被容拾拉走前看到的,皇叔英雄救美的场景。 那一幕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惊心动魄。 她脑袋里只剩下三个字,搂腰了搂腰了搂腰了...... 明姮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不可理喻,那可是在救人家性命,晚一步就出大事了,这种飞醋怎可以乱吃? 容拾弯腰看着独自发呆的明姮,慢慢靠过去毫不温柔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想什么呢小皇婶。” 他实在是坏得很。 明姮猛然回神,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嗔他一眼,“没想什么......” 容拾把她当柱子一样抬手撑在她肩上,明姮不乐意,可是又不能拒绝。 谁叫他是小皇帝。 他洞察一切地睥睨着她,“我看你是在想皇叔吧。” 这小白莲那点心思都写脸上了,真蠢。 明姮看他一眼,没说话。 容善刚才没看到皇叔英雄救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以为她是担心皇叔安危,安抚道,“小皇婶放心吧,皇叔没事的。” 明姮还没开口说什么,容拾就嗤笑道,“小皇婶才不是在想这个呢,她是在想,刚才皇叔救下的那个美人儿,这会儿会不会已经和皇叔暗生情愫了。” “才没有!”明姮被戳中心思,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反驳。 容善茫然,“什么美人儿?” 皇叔何时勾搭美人去了? 容拾看着明姮的眼睛,咄咄逼人,“没有吗,那小皇婶觉得皇叔为什么要亲自去救那姑娘?且不说皇叔出门,四处都有素衣侍卫。旦说暗卫,随便一个都能救人。” “那是因为......他们的职责只是保护皇叔而已。” “喔,那皇叔为何单单救那个漂亮姑娘?当时戏场楼上可不止那一个姑娘。” “她......” “当时那姑娘和明家jiejie在一起,知道为什么明jiejie就安然无恙地被保护好了吗。” 明姮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容拾摆正她的发簪,目光意味深长,“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太信赖皇叔了,小皇婶。” 否则要吃亏的。 何况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不是吗。 “皇叔只是救人而已,陛下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明姮推开他,偏过身去不同他讲话。 分明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被他说的可复杂了。她也想不明白什么,只相信皇叔而已。 容善也听的云里雾里,她好奇地要命,“皇兄,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皇叔......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了?” “没有的事,皇叔救人而已。”明姮皱眉, “善禾不许乱说。” “噢,那皇兄......” 容拾在身后扯了下她的头发,虽然不疼,但明姮不自觉地仰头,“干嘛呀!” 她语气还挺冲,陛下很意外,“你现在还敢凶朕了?” “......”明姮不搭理他,偏过头去轻哼了声。 谁还没点骨气。 大不了要命一条罢了。 她莫名其妙地长了胆子,容拾乐了,“这样吧小皇婶,朕告诉你那姑娘的名字,你想听吗?” “不想。” “真名也不想知道?” “不想。” 容拾叹气,“那成,那小皇婶等着以后皇叔和人家花前月下情谊渐浓吧。” “你不许胡说。”明姮老大不高兴地瞅着他,小皇帝笑意不减,“我说真的,咱们打个赌,皇叔和那姑娘的缘分绝对不止这次。” 他存心让她不痛快,明姮气着气着,脑海里已经从搂腰勾勒到了皇叔和那个女孩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最后休了她和人家成婚生子幸福美满了。 想到这里,心里比输了钱还难受。 容拾眼看着她眼睛变红,然后蓄上了泪水,好像下一刻就能放声哭出来一般,撇着嘴巴忍着的样子像只被人抢了胡萝卜的兔子。 “皇兄你别说了!”容善推了他一把,瞧瞧他说的什么,小皇婶都快伤心哭了。 容拾被她这幅模样看的没了话,他轻咳了声,违心道,“我胡说的还不行吗。” 明姮吸了吸鼻子,愈发难过,“陛下才不会说胡话,你说的肯定是真的。” 有太多事情是她不懂也不知道的了,皇叔要做什么,明澈在做什么,朝上朝下又发生着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 他刚才说的看戏,看的也不只是台上的戏。 还赌什么,他说的肯定是真的。 这回换容拾语塞。 原来她倒是还不算太蠢笨。 “咳,我真是胡说的,就是存心想给你添堵。”容拾不惜贬低了自己的趣味。 “......”他要是这么说话的话,明姮就暂且将信将疑了。 从瓦舍回去之后,容善就被容拾带回宫了。她出来这么久,心都野的没边了,再不回去,真要管不住了。 明姮回到王府,还是心不在焉的。 一点精气神也没有,仿佛已经失去了皇叔,已经被休,已经无家可归了。 妙七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二小姐,你想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