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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看热闹的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这混元丝威力可怖,据说不仅可以把人□□绞杀,就连神魂也会被一起绞杀干净。”

    骆修然被那混元丝缠着,一张脸涨得紫红,痛苦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昭月也是被这一幕惊到了,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的可怕,骆修然堂堂清虚派掌门,元婴后期的修为,马上就到分神期了,可是在安乾道君手上却如此不堪一击。

    “安乾道君!”

    旁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震动着空气而来,有修为低的人已被这声音震得直接晕了过去。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阳城老祖不知从何处而来,此时他站在玲珑阁连接长廊的塔尖之上,他一身黑灰色道袍,头上别着榆木发簪,和安乾道君那华丽精致的月白法衣比起来显得如此朴素。

    然而两个巅峰强者相对,气势却丝毫不输彼此。

    阳城子手上握着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冲安乾道君说道:“夬阴天书换他一命。”

    他说完将书往安乾道君方向一挥,安乾道君稳稳接过,笑道:“拿夬阴天书来换,你这老东西出手也真是够大方的。”

    被骂老东西的阳城子却丝毫不在意,问道:“换吗?”

    “当然换。”

    安乾道君话落,却见手心猛然一震,震波沿着混元丝掀起一阵巨大的波浪向骆修然袭去,只听得骆修然一声惨叫,被那波浪震得往后飞去摔落在地,只一瞬间那混元丝便如灵蛇一般刷刷刷收回,随即没入安乾道君掌心中不见了。

    阳城子看了一眼骆修然的方向,那眼底倒没什么波澜,却向安乾道君问道:“既然要换,为何还要出手?”

    安乾道君道:“只说饶他一命,他这一命我不是留了?”

    阳城子没再说别的话,他身形一闪,下一瞬就已落在骆修然旁边,却见骆修然嘴里不断呕出血,他痛得面色扭曲,浑身发抖,阳城子喂了他一颗丹药却全然没用。

    “师……师祖,我……我元婴碎了。”

    骆修然声音艰难,断断续续才挤出这句话。

    这话一出,不禁让周围人都变了脸色,就连许昭月也被震惊到了,安乾道君竟直接将骆修然的元婴震碎了。

    元婴碎裂,半生修为毁于一旦,对于一个修士来说,修为被废,那就完全成了一个废人了。

    安乾道君已飞身落于许昭月身边,此时许昭月身上穿着思无邪为她准备的衣服钗环,安乾道君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许昭月意识到他的目光,顿觉不自在,再想到此刻两人又是道侣的身份,她又觉出几分尴尬,强忍着局促冲他客气打了声招呼,“道君别来无恙啊。”

    安乾道君似乎对她这一身很满意,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丢来一句“跟着。”说完便转身走了。

    许昭月想也不想乖乖跟上。

    在离开前许昭月转头向骆修然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被清虚派的弟子围着,她看过去的时候他正好也挣扎着看过来,他痛到极致却对他挤出一抹笑,艰难的对她说出一句话,大概是受伤太重已发不出声音,可许昭月却从他的口型上看出他在说什么。

    “阿予,我这样的惩罚够吗?”

    许昭月面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转回头跟上安乾道君的脚步。

    数载相逢如梦,前尘尽为飞烟。

    就这样吧。

    第24章 过来本君这里

    安乾道君那辆孰湖兽车正停在玲珑阁门口, 安乾道君踩着腌奴的背上了马车,许昭月看着那趴在地上的腌奴,想着此人那些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绩, 不敢踩。

    许昭月绕了一下,从另一边上了车子。车厢里面很宽敞, 装潢华丽, 铺陈精美, 前方设了主坐席位,左右两侧分别设了一个客座。

    安乾道君已在主坐席位上坐下,许昭月进去的时候他正向琉璃酒盏中倒美酒, 他似乎挺喜欢饮酒。

    许昭月坐下的时候动作有些局促,她向上首男人看了一眼,他已执着酒杯慢悠悠开始品起来。

    此时他看上去很平和,可他那超强碎rou机的形象早已深入许昭月的心,所以她面对他的时候不免有些紧张。

    许昭月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挤出一个微笑客客气气问道:“道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无羁城。”

    他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让许昭月倒抽一口凉气,无羁城可是魔族王城。

    “我们……去无羁城,做什么?”许昭月小心翼翼问。

    安乾道君嘴角勾了勾,上扬的弧度透着桀骜狂妄, 眼底却有点点兴奋浮现,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杀人。”

    许昭月:“……”

    许昭月只觉得一股凉意自腿肚子蔓延而上,她想起曾在玄天镜里看到的画面, 那个沐浴在血光中神色癫狂的人。

    许昭月一个字都不敢多问了, 她简直欲哭无泪啊,杀人这种技术活他一个人去就好了,为什么还把她带上?

    所以成了他的道侣就要跟着他四处杀人吗?妈呀她的命也太惨了。

    安乾道君饮完了酒, 就见他手上多了一根腿骨,他从旁边暗格中拿出一把小刀,慢悠悠在那腿骨上剔着。

    那腿骨粗壮,看着不像是人的,上面还连着血rou,他握着刀子慢条斯理将骨头上面的rou刮干净,就仿若在雕刻一件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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