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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刮在骨头上格拉格拉的声音简直听得人头皮发麻。许昭月浑身僵直,动都不敢动一下,她真的快哭了,再想到这个人现在是她的道侣她就更想哭了。

    车子停下的时候,许昭月先一步跳下马车,一路上压抑窒息的感觉这才好了一些。她打量了一眼周围,眼前是一片黄沙,这里应该就是魔族外围的黄海地,穿过黄海地就是魔族的都城无羁城,这里也是当年仙魔大战的战场,此时黄沙一望无际,早已将当年的残忍血腥掩埋干净。

    安乾道君下了车,就见他将衣袖轻轻一挥,他脚边那片黄沙就好像可以流动一般,荡起一圈圈水波。

    “跟上。”

    他丢下这句话,直接迈入流沙之中消失不见。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许昭月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有乖乖跟上。她一迈进去整个人就直接淹没进黄沙中,顿时只觉得乾坤挪移,天地颠倒,许昭月感觉自己好像反了,立马调整了一个方向,而后以脚着地踩在地面。

    许昭月不知道这是何处,明明在黄沙上正值日上中天,可从黄沙掉进来,天色瞬间就暗了,抬头望不到天空,只觉得黑漆漆一片,更神奇的是,被一片漆黑的天空笼罩,地上却没有黑得什么都看不见,勉强还能视物。

    眼前是一座高大的石墙,石墙上面凿了石门,墙上挂着一条条粗大的铁索,从四方捆绑着,像是要镇压着石墙里面的可怕东西。

    许昭月听到一阵嗬咻嗬咻的声音,她这才注意到那石门两边耸立着两只奇形怪状的野兽,那两只野兽一身黑毛,融入昏暗的环境中根本没法察觉,一眼望去只看到那两只大眼睛散发着幽冷的光,再仔细分辨才能慢慢看出它的身形来。

    这两只野兽形似狗,却比狗身形硕大,此时龇牙咧嘴对着他们,那嘴巴直接裂到了耳根处,露出一排排尖细的獠牙,看上去狰狞可怖。

    许昭月看着那两只野兽,心里一阵发毛,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下意识往安乾道君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那两只野兽察觉到有人闯入,用着一种狩猎的步子慢悠悠向两人逼近。

    靠得近了,许昭月就看得更清楚了,那两头野兽比她认为的还要硕大,身上肌rou结实,身上那黑毛竟一根根竖立起来,如密密麻麻的尖针。呲着的嘴巴罗列着一排排尖牙,从那尖牙中滴滴答答流出涎液,那涎液也是漆黑浓稠,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许昭月正要从神识中抽出凤鸣伞,就见安乾道君两只手成抓一扭,只听得一声兽类的惨叫,再看那两兽已经身首异处,两颗脑袋咕噜噜滚在地上,那身体好似都没反应过来没了脑袋,走了几步才刷一声倒地。

    望着这一幕的许昭月简直惊呆了,再看安乾道君,他依然那么淡定,于他来说,拧掉两头野兽的脖子就跟拧断两颗菜一样。

    安乾道君已向那室门口走去,许昭月急忙跟上,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腿骨,就是在车上许昭月见他剔的那一根,石门旁边有一个圆形的孔,他将那腿骨往圆孔中一插,只听得咔嚓咔嚓一阵机栝的声响,那石门便缓缓打开了,里面空阔,石门响起的阵阵回音就仿若一只巨兽的低吼。

    石门里面黑黝黝一片,许昭月金丹中期的修为居然一点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许昭月心里打鼓,总感觉这这面有非常可怕的东西。安乾道君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许昭月只能跟上,不过也不敢跟得太近,隔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里面是真的黑得什么都看不见,许昭月和安乾道君就隔了一个手臂的距离,不想一踏进去,他人就看不见了。

    “道……道君?”

    许昭月没听到回应,眼前却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安乾道君扔了一颗麓海明珠在墙壁上,明珠渐渐亮起来,照出了石门里的轮廓。

    石门里面很宽阔,地上的铺着的地砖和两侧的墙壁都被打磨得很光滑,许昭月还发现两侧墙壁上画着壁画,她看了一眼壁画,只觉得那壁画怪异得很。

    壁画上面描述的应该是一个战争场面,战争双方士兵严阵以待,这两方士兵看着都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只见左方领头的是一个手握法杖的女孩,那法杖最顶端雕刻出苍鹰脑袋的形状,两只眼睛用两颗绿色宝石镶嵌。她一手握着法杖,另外一只手臂打开,微仰着头对着天空,看上去像是在作法。

    跟在她身后作战的士兵长得形状怪异,看着像是人,却又不是人,有的没了胳膊,有的没了腿,有的身上腐烂了大半,能看到森森白骨。许昭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个更诡异的,却见地上面有着无数个形状怪异的士兵,他们头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了一具窟窿,撑在地上的手掌也没了血rou,此刻却像是得到了生命一般,正争相恐后从地底下爬出来。

    许昭月看得汗毛倒竖,不敢再细看,她又往右侧对阵的士兵看了一眼,右侧军团看着像是有血有rou的正常人,不过这些人长得结实高大,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那面具上寒光涔涔,像一个个索命的恶鬼。

    许昭月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安乾道君已向内室走去,许昭月也不敢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久留,急忙跟上。

    一走进内室许昭月就倒抽一口凉气,却见内室正中央正放着一口棺材,许昭月这才意识到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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