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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玖依偎在江殷的胸前,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女人互殴的景象,忍不住低语道:“江炜那种人,三心二意,得陇望蜀,从来都不是良配,只要是他已经得到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他都不会懂得珍惜。” 江殷拥着她,眼神冷峻看着前方的景象,安抚道:“所以,幸亏你看清了他的真面孔。” 陆玖眉目淡淡的,看不出是笑还是嘲:“只是,我这辈子的看清,也是拿了东西换来的。” 江殷拥着她,笑着逗她道:“你这叫否极泰来。江炜走了,我就来了。” 陆玖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你这人真讨厌,变着法夸你自己呢?” 江殷温柔地抱她在胸前,感叹道:“江炜这样的人,总也有人赶着往上贴,咱们不必理会。” 陆玖温柔微笑着点了点头,安心地把自己的头靠在江殷的肩膀前,觉得心里无限踏实、安稳。 她正想与江殷离开,忽然之间,却听见前方传来一道急速奔跑的声音,伴着江炜怒气冲冲的呼喊声:“陆瑜,你个毒妇,你疯了!?快给我住手!” 不知什么时候,江炜已经闻讯赶来,看见扭打在一起的妻妾二人,又急又怒,同时脸上又浮现掩藏不住的羞意。 自己的妻妾争风吃醋,竟然在大庭广之之下动起手来,这可算是把他的脸都丢尽了! 江炜急急地赶上来,一把抓着陆瑜,像是甩一只破鞋一件破衣裳似的,将她狠狠地甩开,旋即又迅速抱起躺在血泊中的爱妾,慌张地喊:“……太医呢?快叫太医来!” 侍妾躺在江炜的怀里,面色苍白如纸,双手绞着肚子,痛得连气也喘不上来了,殷红的血从她的下|身沿着裙角流下来,一股一股的。 跪在脚边的内侍们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赶紧去请太医来诊治。 陆瑜被江炜狠狠推出去,狼狈不堪地跌倒在众宫女的搀扶当中,半天也没爬起来。 “……殿下,是那个贱人先冒犯我的!”见到侍妾肚子里流出这么多血,陆瑜一时间也怕了,来不及站起身,便惶急地抓住江炜的衣摆紧张兮兮地解释。 江炜把爱妾打横抱在怀中,根本不想听陆瑜的解释,抬起脚冲着她的胸膛前就是一记窝心脚。 “你还有脸解释!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杀人凶手,你也别活了!”江炜急火攻心,劈头盖脸对着陆瑜就是一通训斥,“别以为你仗着和我青梅竹马的情分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正妻,能不能有点容人之量?今天要是她有什么事,我非休了你这妒妇不可!” 陆瑜赫然睁大了泪眼,苍白无力地仰头看着抱着侍妾气急败坏的江炜,一瞬间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去。 这样的江炜,哪里还有一点当初那个对他情根深种、小心翼翼的少年郎君的样子? 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嘶哑得说不出话。 过了一阵,才听见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了一个妾,你要休我这个正妻?” 江炜看着陆瑜,眼神冷漠得如同在看一个陌生女人,而不是看自己少年喜欢的青梅、自己从前求而不得的正妻。 “你我成婚这么多年,你竟然连一个孩子也不能生出,且如今又这般善妒,心机狠毒,还欲谋害人性命,我身边岂能容你这样的恶毒之人?”他的话冷得像冰,不近人情。 陆瑜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雪地里,双膝都已经被雪浸湿,可是她好似浑不觉冷意,只睁大了一双眼睛,惊恐无助地看向面前的青年男人。 她的双唇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话,眼底的惊恐无助慢慢幻化成凄厉的怨毒,一瞬间,她像是发狂了般,狠狠地站起身,抓住江炜的胸口就是一顿撕打捶咬,一边发疯一边凄怆大声地哭起来:“……江炜,我是你的正妻!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当初对我求而不得的不是你吗?你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的,你说的!你说的……” 江炜气得大喊:“旁边的都是些死人么!?皇孙妃发疯了,竟然敢对我动手,还不快上来按住这个疯妇!” 底下的宫女太监们忙不迭上前,七手八脚地搀住扭扯不休撒泼的陆瑜。 陆瑜桎梏在十几双手下,还拼命地想要往江炜的身上抓挠。 江炜恶狠狠地看着她:“你看看你自己的丑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大家出身的矜持?简直是个市井泼妇!你这模样,哪个男人会喜欢!?” 陆瑜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着,发了疯地往江炜的身上揪扯。 江炜避之不及,满脸嫌弃。 陆玖与江殷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地鸡毛的景象悉数纳入眼底,相对无言。 江炜把手中的爱妾交给内侍,让他们将她搬去就近的宫室当中令太医诊治,不悦地吩咐其余的手下:“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发了疯的女人看住!待太医看过病人以后再做处置!” 底下的侍者们连忙听命动手,控制住陆瑜,不让她再乱抓乱打。 江炜拧眉,抬眸转身,想要去看看爱妾的伤势如何,可抬眸的一瞬间,却恰好发现了不远处站在灼灼梅花下的江殷陆玖夫妻二人,不知他们夫妻是何时站在那里的,又站了多久,看见了多少。 六目相对,一瞬间,江炜顿觉面红耳赤。 得,他那点不可外扬的家丑,今天算是全扬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