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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汉人的妻妾都不允许抛头露面,她曾偶尔见过一个汉人官员妻子的脚,裹得尖尖的,还没有她手掌长,看上去就令人胆颤心惊,估计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满蒙还好些,至少是天脚。在苏茉儿的想法里,不管是满蒙汉,女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好比科尔沁大妃,看上去地位尊崇,其实半点儿用处都没有,仍然摆脱不了被男人转手的命运。最后靠着国君福晋生母的身份,以及皇太极对科尔沁的拉拢,才得到了封赏。

    布迦蓝能从男人堆中争得一席之地,已经非常不容易。不管文还是武,她都不输于那些王爷贝勒,他们都能拥有无数的女人,她为什么不能跟男人一样?

    苏茉儿想得很多,将所有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实在找不出来,叹息着说道:“奴才也觉着,不管与谁在一起,都憋得慌。”

    布迦蓝笑道:“既然找不到,就不要去费心思,白浪费功夫。还是写字吧,你学到的知识本事,最后不会辜负你。”

    苏茉儿听得醍醐灌顶,笑着说是,拿了笔墨纸砚出来,与布迦蓝一起写起了大字。

    待到天色渐暗时,苏茉儿起身去点了灯,收拾好炕桌,伺候布迦蓝洗手,宫女提来饭食,刚在炕桌上刚摆好,皇太极就来了。

    布迦蓝皱眉,皇太极先前说要来,没想到他还真来了。来到这里之后,她还没有正式跟皇太极单独吃过饭,只是想想就烦躁。

    皇太极看到炕桌上摆着的碗盘,愣了下说道:“菜都上好了?咦,怎么还有野菜,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吃,再去上几盘rou上来。”

    布迦蓝暗自白了皇太极一眼,对苏茉儿说道:“去吧,多上些rou,膳房里有炖好的蹄髈大rou,通通给皇上呈上来。”

    苏茉儿退了下去,皇太极见布迦蓝难得体贴,高兴地坐下来,问道:“今天出去玩得可好?”

    布迦蓝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玩得非常好。”

    皇太极见到她笑,也跟着哈哈笑起来,指着她道:“竟跟小格格一样贪玩,地里的庄稼呢,涨势如何?”

    布迦蓝说道:“我也不懂,得等到收获的时候才能知晓。”

    皇太极深以为然,感叹道:“是啊,种地得看天吃饭,就看老天爷是否风调雨顺了。”

    他见布迦蓝碗里是淡黄色的果子汁,问道:“这是什么汁水?”

    戒酒之后,有新鲜果子时,布迦蓝就拿来榨汁喝,这个时节还有苹果,就拿苹果榨了汁。

    布迦蓝也没有那么小气,问道:“苹果汁,皇上要喝吗?”

    皇太极不喜欢这些,说道:“还是上酒吧,甜滋滋的东西,喝起来忒没劲。”

    看来,皇太极又动了心思,打定主意要歇在她这里了,布迦蓝斜了他一眼,等苏茉儿提着食盒进屋,说道:“皇上要吃酒,你去拿几坛烧刀子来。”

    苏茉儿应是,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烧刀子烈,要是酒后皇太极想歇在这里,到时候只怕又是一场麻烦。

    酒拿上来之后,苏茉儿上前给皇太极倒了一杯,他看着小小的杯子,说道:“拿碗来,这么小的杯子,吃起来麻烦。”

    苏茉儿又去换了碗,给皇太极倒了满满的一碗酒。他吃了大大一口,又夹了块半肥半瘦的rou吃了,见布迦蓝低头在吃野菜,不禁劝道:“这有什么好吃的,你多吃些rou。”

    布迦蓝说道:“皇上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皇太极也没有再劝,他吃酒上脸,小半碗酒下去,脸已经比关公还要红,眼神飘过去,不住打量着布迦蓝。

    估计是写过大字,手指上还有淡淡的墨迹,想起有官员跟他提出加开恩科,问道:“有官员进言,今年是大清立国伊始,为了庆贺,当加开恩科,你觉着这样可好?”

    皇太极是努尔哈赤的儿子中,最推崇汉化之人,当然他绝不是想将满洲蒙古人同化。

    而是他聪明得很,汉人那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家观念,很对他的胃口,拿来管理那群刺头贝勒最好不过。

    论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几大贝勒把他们旗下所有奴才加在一起,也不是肚子里弯弯绕绕汉人的对手。

    在汉人官员的建议之下,皇太极举行过科举,不拘一格取士。只要是读过书的,不管是奴才还是平民百姓,都可以参加科举,主子不得阻拦。

    只要通满蒙汉三语的,全部都给举人头衔,录取了几百人。靠着这群文官,将几大贝勒成功挤下去,剩下他一家独大。

    照理说皇太极尝到了甜头,应该继续科举才是,不过布迦蓝略一思索,又忍不住想笑。

    就是皇太极想加恩科,估计也没有几人参加。主要是大清的读书人,真没有那么多。

    皇太极见布迦蓝脸上隐约的笑意,也猜出了她在笑什么,神色讪讪,斜了她好几眼,最后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才难得。光会打仗也不行,还得有脑子。还有,昨日你跟我所说废黜蒙古父死兄继等习俗,察哈尔刚定,得过些时日再议。”

    布迦蓝脑子转得飞快,去年十月皇太极曾几次修书给大明的官员与太监,最后都没有得到回应,直接问道:“皇上可是要攻打大明?”

    皇太极愣了下,说道:“你很聪明,竟然猜到了。”

    皇太极此时特意提到察哈尔部,布迦蓝只前后一想,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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