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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千年的大脑袋摇晃不停:“主子的事,我不清楚,好些日子没见他了,也不知道好不好。”

    这话一出,七皇子简直要原地气炸了肺。

    “你刚刚不是在说,是你主子派你来寻我。”害的他心惊rou跳,跟着担心了好一会。

    结果只是这个莽汉在胡言乱语吗?

    陆千年却又在跟着点头了,“的确是我家主子派我来的,这没错。”

    七皇子顿时觉得没法交流了。

    他受惊过度,浑身不适,恨不得立即赶回自己的府邸。

    心中是抱着这个想法,他便急着打发了陆千年。

    “罢了,你说吧,找本王有什么事,前因后果说清楚,你便该干嘛干嘛去。”

    陆千年笑呵呵的开口:“我是来警告七皇子,以后不要再欺负我家王妃了。”

    “你家王妃……你是说顾惜年?陆千年,你是什么意思?”七皇子瞠目。

    “王爷说过,王府之人只需遵循王府内的规矩,听从唐王一个人的命令。在外,不管什么事,唐王府的人都不必过多忌讳,谁敢欺负我们唐王府的人,直接打回去便是。”

    陆千年好似是个憨货,一板一眼的重复了自己主子说过的话,而后又道:“王妃嫁入王府,我被程管家安排好了,要暗中保护好王妃。今日,你居然敢欺负我们王妃,所以我必须得出来警告你一下,七皇子,这次警告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次,若再被我发现,你对我们王妃不敬,我就把你的牙打掉。”

    说着,还晃了晃沙包大的拳头,威胁的认认真真。

    七皇子是一边被气炸了肺,一边觉得好笑。

    刚刚听了一半时,他还挺担心,以为唐王已醒,真的出手干预——

    没想到,陆千年口中所说的替主子传话,指的竟然是这个意思。

    “陆千年,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讲话吗?就算是你主子,见了我,还是要礼让三分,你最好对本王客气点。”

    七皇子努力的摆出威严。

    可他这套,对陆千年没有半点作用。

    他是一根肠子直通到底,不转弯抹角,更不会耍心机。

    “好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直接走人,连头都不回。

    把七皇子和他那辆已颠的乱七八糟的马车往那儿一扔,就不再管了。

    “什么玩意!”

    七皇子气的声嘶力竭的大叫。

    他从小在皇后的刻意培养之下,拜的是帝师,修的是帝王心术,一切都在为了继承大统而做准备。

    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要求,他自诩做的很好很好。

    多年下来,已经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惊动波澜,让他情绪有所变化。

    谁知,今日几次崩溃,简直像是一场滑稽的大笑话似得。

    没过多久,七皇子身边的侍卫,总算是姗姗来迟,追了过来。

    七皇子暴跳如雷,打骂责罚。

    并未注意到,那陆千年走出巷子之后,脸上憨厚的近似有点傻的表情,便尽数褪去了。

    一双向下耷拉的大眼,精光乍现,明明是个善于扮猪吃老虎的精明人物。

    他朝着某个方向做了了手势,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了上边的交代。

    没一会,在相反的方向,吴辛扯了扯脸上的黑布,压低草帽,速度加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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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年与白瑾瑜聊了一些事后,便告辞离开。

    时间还早,唐王府那边又没人催她返回,暴打了七皇子一顿,心情变的委实有点不错的顾惜年,便决定不那么早回去。

    “六公子,您是打算去哪呢?”

    碧落跟在顾惜年身后,原是不打算事事追问的。

    见顾惜年往南城走,那边有坊市,她便以为自家大姑娘这是想去逛街了。

    谁知,的确是进了坊市,顾惜年却并不看两侧琳琅满目的商品,也未进到任何一间店面之内,从东边的小路进入,从北边的出口离开。

    心中是越来越疑惑,猜不出顾惜年的用意,碧落才会问了一句。

    顾惜年不答。

    指着不远处的店面,吩咐道:“去蔡记买五只烤鸭,去卢记买五只烧鸡,还有周记的卤牛rou也要上十斤,别忘再去旁边的老馆买二十坛老酒,租一辆马车,装好了赶过来,我在那边的书铺等你。”

    “这么多东西?”碧落呆住了。

    顾惜年笑着摇头:“不多。”

    顿了顿,她嘱咐:“记得让店家包好了烤鸭,别散了热气,去吧,速度快些,还有很多事要做。”

    碧落虽是不明所以,却还是按照吩咐去做了。

    顾惜年进了书铺后,问店家有没有孤本。

    她知道自己脸生,也不说废话解释,只取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之上。

    书铺的小伙计顿时来了精神,搬出不少典藏的孤本出来,由着顾惜年来挑。

    顾惜年也不客气,看上眼的全收入囊中,一锭银子不够就又取了一锭。

    等到碧落置办好东西返回来时,又帮着顾惜年把选好的书,也搬到了马车上。

    “属下猜到大姑娘要去哪儿了。”

    书、吃食、美酒,这么关键的几个点集中在一起,碧落心里已然有了数。

    “走吧,许久未去拜访,老师见了我,定然要恼的。”顾惜年的眼底汇集起了nongnong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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