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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热了,”她扶着墙壁跟上,“不用这么麻烦,我现在就送她回去,你忙你的。” 说话间,文郁已经将解时徽放到了隔壁雅间的椅子上。 解时徽头晕脑胀,无力挣扎,也几乎被文郁吓了个魂飞魄散。 偏偏这时候伙计已经带着大夫来了。 那大夫和给解时徽针灸的不是同一人,见了文郁等人非富即贵,故而特别的殷勤。 而解夫人和解时徽,全都是脸色苍白。 “不要!男女授受不亲,我——我家去!”解时徽挣扎着起来,想要装疯卖傻的摆脱这一切。 然而未等她挣扎完毕,大夫已经号住了她的脉。 紧接着,大夫哈哈一笑,声若洪钟的恭喜文郁:“恭喜啊,这是喜脉!” 第二百二十章 蛊惑 残阳如血,绚烂的金红色落在所有的人和物上,看着仿佛是大家齐齐惨死了。 文定侯府的两辆马车在大街上跑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马车内,是绝对的安静。 文郁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心中正酝酿着一股巨大的恨意,不知何时才能解恨。 有喜了。 好一个有喜了。 他恨的几乎当场呕出一口黑血来。 解时徽竟然不忠于他! 简直是罪该万死! 不,万死都不能解他的恨。 他这么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那个jian夫,一定是年轻又高大,而且强壮有力,拥有一切他没有的东西,而他有的,也正在被此人谋划着夺去。 越是想,他越是觉得身边的人可疑,甚至开始心惊胆战,认为这个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随时预备着拧断自己的脖子。 等马车到文定侯府的时候,他已是冷汗涔涔。 周遭这时候已经暗了,解时徽从马车上下来,两条腿完全的站不住,全靠解夫人扶着。 文郁在台阶上回看了一眼,目光冷静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不像是单纯的怒火中烧,反倒像是含了杀人的利刃。 这目光,让解夫人和解时徽都遍体生寒。 “岳母不用送了,请回吧。” 解时徽哆哆嗦嗦的攥住母亲,断断续续的低声:“母亲......大姐,解时雨......叫她来救我,快去!” 话虽然说的断断续续,但解夫人听明白了。 她用力的点头,看着解时徽进了府门,转身就往巨门巷去了。 为了女儿,给解时雨做小伏低,不算什么。 解时徽一直悬着心,飘飘忽忽的进了门,等着文郁的质问和殴打,然而文郁眼里仿佛没他这个人似的,直接去了书房。 她想好了无数的言语,一句都没用上。 就这么忐忑不安的在屋子里坐到半夜,文郁终于来了。 他手里拎着个食盒,将食盒放在桌上,看着解时徽小心翼翼的站起来,他随手就将她推倒在地。 推在地上了,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抬脚就踹,从前是踹肚子,这一回,却是往她的脑袋上踹。 每一脚都带着大力气,像是要将她的头颅直接踩个粉碎才能泄气。 解时徽挨打的次数多的数不清,可没有一次是这样的凶狠和暴怒,完全是奔着要让她死来的。 可这偌大的文定侯府,却连一个劝架的人都没有。 文夫人在她嫁进来之后,就一心一意的吃斋念佛,无论儿子成了何种魔鬼,她都要让佛祖对他宽恕。 儿子有什么错? 若非老天不公,让他生来就不如旁人,他又怎么会心里苦成这样。 至于解时徽所遭受的罪,她想女人生来便是要受苦遭罪的,文花枝能挨的住,难道她就挨不住吗? 解时徽无人可求,惨叫出声,勉强抬起手臂护住头脸,口中呜呜的哭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文郁气喘吁吁的停了脚,拎着解时徽的里衣领子,硬生生将她拎了起来,终于开了口。 那声音压低了再压低,从嗓子里喷出来,变腔走调,像是困兽在嘶吼:“贱货,吃里扒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一个个的瞧不起我!以为你怀个野种就有人能救你了?” 他不等解时徽说话,将她扔进椅子里,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张开了嘴,另一只手从食盒里端出来一碗药。 药气很苦,泼泼洒洒的灌进了解时徽的肚子里。 文郁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将这碗药给她喂进去,喂进去之后,他哪里也不去,就坐在一旁看着。 没过多久,解时徽的肚子开始疼。 疼的见了豆大的冷汗,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感觉自己是一盏灯,立刻就要油尽灯枯。 血一股股涌了出来。 痛意已经从肚子蔓延到了全身,一开始她还能看着文郁,发出一丁点微弱的声音求救,可是到后来,她就彻底安静了,只剩下一点呼吸声还在。 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解时雨。 解时雨小时候也经常生病,她病的时候总是很沉默,不管怎么痛苦,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以前她不懂,现在她明白了。 因为发出声音没有用,必须要积攒着每一点力量活下去。 而且若是发出的声音将人惹烦了,也许会被直接抛弃杀死。 疼的死去活来时,解时徽迷迷糊糊的想,解时雨可真是狠,从小就会忍会谋算,明知道这里是个魔窟,还把自己的亲meimei给算计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