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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想问一件事,乔掌柜是有意买我那方子呢,还是乐见与我分红。”

    古飞面露为难,“这……杜姑娘还需与掌柜亲谈,小的不知。”

    “行吧,那我改日去见乔掌柜。”

    杜明昭感受到了云江楼的诚意,在乔掌柜还派个人下乡来寻她时,她便心觉乔掌柜是诚心想要她的药膳,见到他后她应能以此迂回谈判。

    只要看上了她的东西,那主动权便在她手里了。

    送走古飞,杜明昭回身欲在入吕家的屋门,然而回眸时便发觉吕家姐妹还有吕婶子齐齐立于屋檐之下,几个人的神情皆作一般。

    吕婶子先是瞥她,“杜丫头还和城里的云江楼谈了生意?你家不是只你娘会烧饭吗?”

    “那又什么办法,人家觉着我的好呗。”杜明昭垫垫手里的布包。

    吕婶子顿时眼热,“云江楼给杜丫头分了多少个子?”

    吕思娣蹙眉,“娘!”

    吕婶子咋啥事都要过问的,吕思娣那都是杜明昭的私事!

    杜明昭轻缓翘唇角,她意有所指,“哦,不多,只三两银子。”

    “三两!”

    吕婶子大为震惊。

    这都抵吕家一个月积攒赚的银钱,而杜明昭轻飘飘就入账三两,她方才还说啥来着?

    她质问杜明昭是为了要钱才故意要吕梦娣擦药。

    村里杜明昭卖的药膏也只不过一百文。

    比之简直如毛毛雨!

    吕婶子一张老脸整个都赤红了,那红一路直到她的粗脖子。

    吕思娣满含嘲讽,“娘,你还说明昭去图钱,是啊,人家不图那上十两的银子,跟你计较个把铜钱。”

    吕婶子蠕动嘴唇说不出话。

    吕念娣小心揪着吕思娣的手,问道:“大姐,咱还给二姐买药膏不?”

    吕婶子缓了一会,板脸插话道:“不买!咱家又没几个子,杜丫头再好赚钱,那一百文还是多了,你二姐又不是不能自个儿好!”

    “明昭,你莫听我娘的。”吕思娣压根不搭理吕婶子,走来就把杜明昭扯到一边,将钱塞给她,“这是我们上山赚的,拜托你给我二妹开个药。”

    加诊金和药钱,共二百文。

    杜明昭心觉吕家三姐妹太不容易了,她收起钱,没忍心轻声说了句,“思娣,下回我家那地缺人手帮活,你们姐妹三个来帮我做事吧,我给你们开工钱。”

    还有句话她没说,待有了钱,她们也好可稍微脱离吕婶子的钳制,不需处处都听吕婶子摆布。

    杜明昭是真心为吕家三姐妹在做打算,吕思娣闻言眼眶红了,她抽了下鼻子道:“好,明昭,多谢你啊。”

    “照顾好梦娣。”杜明昭忆起吕梦娣前不久才犯了傻事,“你们姐妹多和梦娣说说心里话,让她有个盼头。”

    吕思娣重重点头,“我记着的。”

    第48章 赚发了,腿好站起来……

    云江楼。

    杜明昭与东宏随古飞上了二楼,两人被引入一间厢房后,古飞躬身道:“请二位稍待片刻,掌柜的很快就来。”

    在等乔掌柜来前,云江楼的小二给两人上了几样茶点。

    杜明昭尝了口糯米糍,杏眸转转,抬手将东宏面前的甜食也扒拉到跟前。

    东宏不好吃甜的,便没理睬她的小动作,他兀自在边剥着花生。

    不到一刻,乔掌柜推门而入。

    “杜姑娘,东宏少爷。”乔掌柜行礼后也落了座。

    杜明昭眼见乔掌柜招手让小二撤下空了的小碟,后将纸笔墨砚齐全摆上,她转而温婉笑道:“乔掌柜这是有备而来啊。”

    “杜姑娘的方子,不知可有意卖给云江楼?”乔掌柜也不打哈哈,直入正题,“在下以为杜姑娘是打定要成这门生意的,合作这事您该有个心里价,只要这价在云江楼可承受之内,在下都可应下。”

    说时,乔掌柜不留痕迹地暗瞥东宏,而他靠坐在窗边剥着花生,两眼不观身侧之事。

    杜明昭微撩眼皮,“乔掌柜要将方子买断?”

    “杜姑娘既要与云江楼合作,便不可再选第二家,不若我云江楼买来方子作何用呢?”乔掌柜生意人自然是生意人的头脑,“这菜在云江楼上了,杜姑娘便不可再外传给别家。”

    “买断可以,但我要够多的钱。”

    “杜姑娘想要多少?”

    杜明昭眯起眼,自满回道:“我要云江楼三成的分红。”

    这话一出,连东宏都看了过来。

    乔掌柜顿了片刻,隐去笑意面色微沉道:“杜姑娘可知云江楼每月的进账是几钱?”

    这云江楼地段好,菜肴又多精品,开价不菲,因此进账非比寻常的多。

    杜明昭凭着方子便狮子大开口要分三成的红,乔掌柜是脾气好未显怒气。

    “诶,乔掌柜莫慌待我说完,我能开出这个价当然是我有备而来的。”

    杜明昭抬手将墨砚拉到眼前,她提笔边写着药膳方子,边又道:“我能给云江楼的是全然别具一格的新菜,保云江楼在溪川县长盛不衰,这方子不会只有一张,莫非乔掌柜以为吃老本更划得来,不会吧?”

    这世间该没有人不愿意赚个盆满钵满。

    一张写罢,杜明昭顺着再写另一张,乔掌柜望向她的手沉思着那番话,仿佛有点被说服。

    一盏茶之后,杜明昭收起笔,她写了一摞厚厚的纸页,这些方子无一不是药膳,多为她前世脑中记下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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