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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应庚抖唇,他终于再忍不住,“不说木簪点珠串不多耐看,若是您送杜姑娘一只坠满华贵宝石的簪子,她应不会接的。” 宋杞和阴沉着桃花眼看了过来。 他很不喜应庚的自作主张。 应庚这回却只是躬身垂头,他有预感宋杞和不会拿他如何,他可是为着杜明昭,以讨她欢心。 果然没一会儿,宋杞和收起眼,他将紫檀木放回小盒之中,反道:“你上谢家可有看出点什么?” “那位谢家公子对杜姑娘确实有意,就连作别时,模样都是依依不舍。” 应庚感觉自己每说一个字,对面宋杞和周身的冷气就添一分。 他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于是主动提议道:“殿下,可需要属下……” “你当谢承暄是阿猫阿狗呢?”宋杞和眉宇拢着阴恻恻的神色,“如今他已是溪川县童试案首,早知如此我真不该放任其靠近昭昭。” “殿下的打算是?” 宋杞和却没吭声,他手背青筋已暴起。 应庚思索着,又禀道:“殿下,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说!” “杜姑娘待谢承暄无意。” “这还用你说?”宋杞和收敛几分冷气,他说起杜明昭时小心翼翼克制阴冷之气,“昭昭若是……我不会叫他活着。” 重生之时,宋杞和还是孩童的身体。 他早考虑到这一点,就是怕杜明昭会对别的男子生情意,才会早一步赶来抚平村。 他要确保杜明昭第一眼见的,是自己。 应庚百思不得其解,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殿下不如与杜姑娘坦白,如此之后也不必回回担忧。” 宋杞和睇他:“出去。” 应庚顺从的“滚”了。 院内大雨淋淋,宋家院角的水缸不时发出“啪”的落水声。 应庚定睛一瞧,是东宏在往里丢石子。 他丢的极准,每回都能准入。 应庚走过去,一副难兄难弟的样子,“可是觉着无趣了?” “你能在这儿待这么久,是有点能耐。”东宏轻瞥应庚,他抱住双臂,“我的刀都变钝了,实在难忍。” 应庚呵道:“昨儿我才陪你练了一个时辰。” “不够。”东宏眯起眼,他脸上冷厉闪过,“应庚,你知道太子在来菏州的路上吧?” “你想说什么?” “咱们就快有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东宏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 应庚却换上笑脸,先拍了拍东宏的肩膀,“比起那个,你可得先凑够五十两给我。” 东宏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你不会觉得……”应庚小心回看主屋窗棂,“两位主子还能再久吧?” “你不懂。” 东宏没解释。 应庚不服气的很,“嘿,说的像你多懂似得。” …… 这场雨足下了两日之久,杜明昭因此没外出,留在家中习医书。 何氏感叹雨来的及时,免去她整日还得下地浇水的劳累,杜明昭问了一句,何氏就说:“往后该是雨季来了,隔几日都会下雨。” 杜明昭却不喜雨天,一旦下雨她就不便进城。这里出行又无轿车等好遮雨的工具,穿那件蓑衣打个竹伞,很容易全身上下皆湿透。 只能在家的一日,杜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杜姑娘,我是来问诊的。” 两人撑着伞走入杜家院门,其中之一的男子杜明昭瞧着略有眼熟。 何永安抬起头时,他那张方正的脸顿时让杜明昭回忆起来。 他就是那日她在蒋家看见的男人! 杜明昭如果没记错,他应是山泉村的里正之子? 陪着何永安来的是他娘何婶子,她扶着何永安在小桌前坐下,先道:“杜姑娘,我儿这几日夜起偶时会心悸,他觉着不大对劲才想寻你给看看。” “手给我。” 杜明昭朝何永安伸手,她先把脉细看,边问:“晨起时可有口苦唇干?” “有。” “夜半入睡如何?” “有些梦扰难睡着。” “可是有筑筑之感?” 何永安显得急了起来,“有,这个很明显。” 杜明昭收起手,她回房拿来纸笔,“你是心律异常。” 对何永安这病,杜明昭给写了一张宁心定悸汤,从心、肝、胆论治入手,药方以柴芩、丹参还有紫石英为主。 “这药你早晚各吃一回。” 杜明昭将方子送到何永安手边,杏眸凝在他面上,话在嘴边又变道:“还有,切忌误思虑过重,我瞧何公子你近来心中所想尤多。” 何永安被戳破心思,脸微红,“你,你怎么知道的?” 杜明昭直言不讳:“村里你和秀莲的亲事都传了百八十遍了,可蒋家却没好事传出,想来你是为这亲事烦扰吧。” 何婶子却很诧异,“永安,你不是说不在乎娶不娶蒋家女吗?娘还以为秀莲拒亲你没放在心上。” 何永安不知怎么开口,“娘……” “你要是真心看上了秀莲,爹娘再上蒋家和蒋村长好生谈谈。” 何婶子拉起何永安的手,她不愿看着儿子因这件事闹的身体不适,“你这孩子,万事要记得和爹娘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