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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安搭着张‘湘云’的手,含笑和各位夫人、小姐们道别,走过史湘云面前时,怡安笑吟吟地道:“史姑娘,千百人中,同叫湘云的也不多。改日我找个高人来算一卦,看你们是不是前世有缘,今生才得以相见!这可真正是难得啊!”

    史湘云紧咬着牙齿不应声,也不出言反驳,现在,她是完全领教了怡安的厉害,再不敢蹦跶了。

    怡安和贾家的姑娘们打了招呼,怜悯地看了一眼林黛玉,轻叹着离去。上了马车,怡安对张‘湘云’笑道::“要委屈你叫一段日子‘湘云’了,放心,以后会给你改过来的!喏,这个荷包你拿去,是给你的受委屈钱!过不了几日,你还能发一笔财的,我所料绝不会错!”

    张‘湘云’噗嗤一笑:“姑娘,人家侯门千金都不委屈,奴婢委屈什么?”

    怡安冷笑道:“与这般心地不正,欺软怕硬的女子同一个名儿,如何不委屈?”

    “咦,姑娘你说再发一笔财,那是什么呀?”

    怡安神秘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史夫人都板着脸闭目养神,看也不看史湘云。回到了保龄侯府,史湘云低着头跟在史夫人后面走进堂屋,刚进门,还没站稳,劈头就挨了史夫人重重一记耳光。

    史湘云捂住脸不敢开口,浑没有平日里伶牙俐齿,和史夫人磨牙争论的样子。一旁的保龄侯惊诧莫名,连忙上前拦住:“夫人,你为何要打湘云?”

    “湘云!”史夫人听到这个字眼,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事?打死了她也不能换来史家的清白名声!”

    “呵呵,湘云?”史夫人冷笑道:“日后再喊起来,人家就不知道叫的是侯门的小姐,还是怀德伯家的奴婢了!”

    第67章 林家出继子67

    “什么意思?”保龄侯大惊, 连忙问道。

    史夫人恨恨地把南安王府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道:“我见她那里喧闹起来,唯恐她有什么事, 连忙赶去察看。正逢上她对着怡安乡君把这句话又讲了一遍。之前究竟是什么情形,我还来不及问她呢!”

    保龄侯闻言转向史湘云, 面色如霜, 沉声道:“湘云,你给我如实说来, 绝不许隐瞒一句!”

    史湘云此时再不敢还嘴, 乖乖地把当时的情形说了出来, 哭着道:“原是石jiejie说的,那小旦像一个人,只是想不起来。我不合一时嘴快, 说了出来, 并没有恶意。只是,那林怡安多了心, 抓着不依不饶的!我再想不到, 她那么小气刻薄, 居然说自己的丫鬟与我同名,当众叫着满场使唤!她这明明是侮辱侄女, 还有史家,叔叔你要给我做主啊!”

    史夫人在旁边冷笑道:“真是恶人先告状!一时嘴快?人家石小姐怎么自己不说出来?她被林家回绝了亲事,心里不畅快,就哄弄着你这蠢货出头!你没有恶意,不知道把人家乡君比作戏子是侮辱?那人家的丫鬟叫湘云,也不碍着你什么啊!”

    “可我是无意的,只是心直口快了些, 林怡安那是存心的!婶婶你怎么站在她那边说话啊?我知道婶婶一直不喜欢我,但我们毕竟也是一家人,我被人欺负了,史家又哪里有面子!”史湘云为自己争辩道,话里话外的意思暗搓搓指向了史夫人。

    “呵呵,你今日终于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史夫人气得笑了起来:“哪里是我不喜欢你,是你一直在心中暗暗恨我们吧!你是觉得,我们之所以得以授爵,是占了你死去父亲的便宜,鸠占鹊巢!若你父亲还活着,你就是侯爷的女儿,保龄侯府正经的少主子。不会像如今这样寄人篱下,活得不畅快。”

    “可你也不想想,你父亲虽是世子,但终究没能袭爵就去世了。这爵位朝廷也可以收回的,只所以让你叔叔袭爵,是太上皇赏识你叔叔,念在史家的功劳,才额外施恩的!咱们要感激,也只该领太上皇的恩典。你要怨怪,也只能怪你父母命运不济,自己怕是克父克母的命数!”

    “你觉着我们待你不好,对你管束得紧,让你不能自在地生活。还让你整日做针线,没有像贾家姑娘那般逍遥自在。你心中早就怀着怨恨了,是不是?你时常惦记着往贾家跑,哪次去不是兴高采烈的,你在贾家说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史夫人指着史湘云道:“说我们家为节省开支,针线上都不用仆妇,全由家中女眷动手,让她做针线做到深更半夜。贾家姑娘丫鬟们都怜悯她无父无母,只得任叔叔婶婶薄待!”

    史夫人越想越气:“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你们姐妹特意请了人来教习女红的,下的本钱是你们做的那点针线能补得上的么?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为了能得个贤惠能干的名声。你是做了些针线,难道我与你堂姐妹们就没做?再说,你做的全是史家的针线么?”

    史夫人说着重重一拍桌子,唤来管事嬷嬷,吩咐道:“派人去湘云房中,把她的针线书籍都抄来,给老爷过过目!”

    史湘云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争辩,欲阻止管事嬷嬷。

    保龄侯沉声道:“按照夫人的吩咐做,快去!”

    下人们不敢怠慢,再也不理会史湘云,不一会儿,拿着搜出的东西来回复。

    史夫人在抄出的物事中挑拣查看,见到几件东西,怒火中烧,拿出来给保龄侯看:“侯爷,你看,这几个荷包,还有这双鞋子,明显是给男子做到。这可不是我给她打点的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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