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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掌门为孟弥星语气中的恳切一惊,知道现在不是问清楚孟弥星到底进去有何事的时候,他抬起眼来,有些犹豫。

    没有玉骨,他们可以关上缘灭道,但再要打开,得费上全门派上下半个月的时间。

    如此庞大的的一个门派,半个月什么事情都不做,只为打开一扇门,对琉光门来说是十分巨大的损失。

    能不用玉骨打开缘灭道的方法不是没有,只是那法子……

    老掌门看着孟弥星身上的伤口,有些不忍心。

    “孩子。”他换了个称谓,沧桑的脸上尽是苦意。

    没有下文,但孟弥星仍旧听出来了可能性。

    他郑重地对老掌门行了一个大礼。

    这便是有了决定。

    “你会没命的……”

    这句话飘散在空中,顺着微风吹上了屋顶,吓跑了屋檐边打闹的鸟儿。

    孟弥星一动不动,等着老掌门的下文。

    他盯着手里的红绳,像是要将每一道前主人留下的痕迹都描摹到心里。

    少女眼含笑意,眉眼带俏,将它系在自己手臂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这一次,以及之后的生生世世,他都要去往小师妹的身边。

    无关生死。

    第五十八章 长得是真瘆人呐

    孟弥星按照琉光门掌门说的,带着赶月到达了琉光*门的后山,随后四处找了找,很轻易就在山腰处找到了他说的那个山洞。

    老掌门忙着去主持碧落大会的结束仪式,只和孟弥星匆匆说了下方法,还有会产生的后果。

    语毕,他又语重心长地劝了劝孟弥星。

    打开缘灭道固然重要,可同时,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个优秀的后辈去赌自己的命。

    可孟弥星只谢过了他,随后便头也不回地飞出了门。

    山洞外设了封印,不是琉光门长老以上的进不去。

    孟弥星拿出老掌门给他的符贴到了洞口旁的石壁上,又低低念了句什么咒。

    那封印慢慢地解开了,他走到山洞的最里面。

    洞里躺着个一米多长的小木棺,孟弥星打开木棺,里面果然如琉光门掌门所说,藏着一根玉骨。

    只是这根玉骨通体雪白,全然不似他之前所看见的那根翠绿。

    既还是根白玉骨,便没有打开缘灭道的能力。

    洞外突然飞起一群闻见血腥味儿而变得惊慌失措的乌鸦。

    孟弥星耳力过人,他低下头,看着手上刚刚被自己划出来的伤口撇了撇嘴角。

    木棺里逐渐积满了血,还不知何时才能没过那根悬空着的玉骨。

    他脑袋里倏地响起了老掌门的低喃:“没有玉骨打不开缘灭道,师祖当年用自己的性命血祭玉骨,还留下了一根玉骨做备用,就封存在后山那山洞里……”

    血祭。

    孟弥星运气加快了血液流出的速度,随后有些眼花,坐倒在了木棺旁。

    离木棺盛满还有一段时间,也就是说,小师妹还有一段时间的安危他还不能知晓。

    同时,他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捋清最近发生的一切。

    那些他逐渐摸清头绪的。

    视线模糊不清,他好似看见身旁的玉骨发起了红光。

    妖艳诡异,诱他上前。

    *

    宋盼安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头有些疼,像是被某种重物狠狠击打过。

    是那种碰到难敲的核桃,用尽全力也要敲碎它的那种打击。

    她的头现在就是这么个核桃,像是才被人锤过。

    而且凭她现在头痛欲裂的程度,她估计这人下手还不轻。

    这得跟她有多大仇?

    “嘶——”宋盼安想爬起来,好好去找个地方扒开自己的头发看看脑袋上有没有漏风。

    才刚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山洞里,她就听见不远处的洞口窸窸窣窣的,像有什么人在朝这边过来了。

    她看了看自己腰间,那里空无一物。

    疼得要炸裂的头仍旧残存着理智,理智告诉她只要外面等下进来的人修为稍微高些,赤手空拳的她便绝对打不过。

    外面的声响忽然停了,换成了什么东西踏上地面的声音。

    外面的人要进来了!

    宋盼安四处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防身的,最后眼珠一转,干脆再次躺到了地上装晕。

    要是打不过,她再找机会偷偷溜出去。

    她背对着洞口,闭紧了眼睛。

    进来的脚步声交错急促,看*来不止一人。

    宋盼安屏住呼吸,耳朵隔着铺在身下的草席贴紧了地面。

    修仙世界,入道之人体质本就特殊,来到这里修炼过后,宋盼安现在的听力更是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

    她听到一人进来时不小心踢下了一颗石子,那石子似是被踢出洞门外了,与刮过的风短暂地摩擦出一阵响声,随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宋盼安后背一凉。

    石子这么久了还没传来落到的声音,她这得是在多高的地方?

    晕倒前的记忆突然回笼,她在一瞬间想起了她晕倒前发生的事情。

    那时发生的事情飞速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她记起自己跟下来救人,人没救着,反而被别人用剑柄一下敲晕了过去。

    脑袋昏沉得很,宋盼安分不清自己到底在这儿昏迷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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