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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平复好心情,尽量让自己一动不动。

    “天天守着这个女人,我都快无聊死了,明护法就不能给我找个有难度一点的事情吗?!”

    进来的两人已经走到了宋盼安脚边,她屏声静气,听着这两个魔修聊天。

    “你要多有难度?”另一个轻嗤了一声,走近确认宋盼安醒了没有。

    “把你送去幽河拿血灌那奇奇怪怪的花,浇个三天三夜看还有没有命回,这难度够不够?”

    奇奇怪怪的花?

    宋盼安不可控制地想起了她之前见过的摧魂刺来。

    魔界怎的还在种摧魂刺?

    “那还是不行,”一开始说话的那个魔修没忍住啧了两下,“看着她虽然无聊,但至少有命留,只要等下把她带回幽河,我们也算在明护法面前露脸了。”

    “也不知明护法突然急着带走她干嘛,看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另一个魔修一把拎起宋盼安,将她扛到了背上,“别愣着了,快来帮忙!”

    “来了,估计是去给那花当养料吧。”那魔修应了一声,抬手将宋盼安更加稳妥地放到了另一魔修的肩上。

    他短暂思考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这女的怎么长的,居然和明护法长得一模一样,也难怪明护法留她不得。”

    宋盼安微浅的呼吸一滞。

    是了。

    她又想起来,那女子在打晕她之前,曾摘下过脸上的面具。

    没有任何不同,那女子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可她不是白骨堂的阿月吗,怎的又成了魔界的明护法?!

    她还未来得及深思,便又听那两人说了起来。

    “这倒是。”那扛着宋盼安的魔修点头附和,像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女的和明护法什么关系,长这么像,吓我好几回了。”

    “就是,我刚刚好几次都把她认成明护法了,看到这张脸就心肝颤,长得是真瘆人呐……”

    宋盼安:“……”

    你才瘆人!

    随便讨论一个妙龄女子长相是会遭天谴的!!

    “这女的虽是渡生门弟子,修为倒是一般,也不知能不能君上那花能不能看上。”

    “这修为确实低了,君上要是想种出能完*全吸收修为的摧魂刺,还得用那些修为高的道士骨rou才行,至少也得要那什么孟弥星的吧。”

    果真是摧魂刺。

    衡乐早已成了魔界尊主,还要吸收什么修为?

    熟悉的名字传到耳中,宋盼安控制不住地耳尖一动。

    这是惯性动作,她本没有注意。

    可等听到身后魔修明显一顿的脚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停一下!”

    “怎么了你?”扛着宋盼安的那人脚步未停,走出洞口飞到了半空中,“有什么毛病路上说,明护法还在等着呢。”

    “你刚刚没发现这女的动了一下吗?她是不是要醒了?”

    谈话间两人带着都已到了空中,宋盼安浑身僵硬,生怕让人看出端倪。

    这里不是地上,打是打不过的。

    说不定她刚动手这两人就会把她直接丢了下去。

    宋盼安闭紧眼睛。

    她就不信她不睁眼还有硬生生把她眼睛掰开看的。

    “怎么可能醒,那天打晕她的可是明护法,正经修士怎么可能醒这么早,是你看错了吧。”

    醒的挺早的宋盼安:“……”

    能醒可能怪她不太正经吧。

    “不应该吧,我真看到她耳朵动了一下——你干什么!”

    耳边风声呼啸,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宋盼安感觉自己本就有些充血的头顶更加地沉重了。

    她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扑腾起来。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她又没死,动一下怎么了?”那扛着宋盼安的魔修抓着她的裙子,像拎小鸡一样就将她拎到了半空。

    “你看,这不是没醒吗。”说着说着他又提着颠了两下,“肯定是你看错了,再说了,她醒了你怕什么。”

    “我才不是怕!”身后那个像是受到了冒犯,急忙跑到他旁边来解释,“我是怕她醒了挣扎掉下去,等下明护法不高兴了!”

    趁着两人并排说着话没有注意到她,宋盼安控制住想吐的感觉,眼睛轻轻睁开了一条缝。.

    这一路上都有些熟悉。

    虽然整个人都被倒提着,脑袋还有些充血,但她依旧认出了这是在缘灭道内。

    她是一直都没出去吗?

    这些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认出了所处位置,宋盼安却依旧弄不明白这两个魔修是要将她带去哪儿。

    她依稀记得,他们前进的方向是缘灭道的中心。

    “算了,不管了!”他加快了速度,“快走吧,明护法还在等着呢。”

    许是时间紧迫,两人加快了速度,倒是没再说话了。

    也不知飞了多久,宋盼安感觉他们放慢了速度,随后在一高处停了下来。

    停下的间隙她抽空睁开眼瞟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缘灭道内没有季节时间的变化,所以她在这崖下被人打晕的记忆还十分清晰。

    那明护法让人带她来这儿干什么?

    两人扛着宋盼安绕过了大片森林,又跨过了两座小山,这才停了下来,将她不甚温柔地放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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