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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始对她生拉硬拽,她不听话,奋力反抗。 混乱中不知咬了一口谁的胳膊,被咬疼的人一气之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下手太重,她的嘴角都渗出了血。 “臭丫头!竟敢咬我!不想活了!”被咬的人眼神示意其他人,“看什么看!给我打!往死里打!” “破相了,可怎么卖给花楼啊?” “别朝着她脸打就行了!”那人露出发狠的神情,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必须得给她点教训!” 话落,有个人首当其冲,冲过来揪住她的领子,单手钳住她的脖子,将她推到墙上,她受不住疼,闷哼一声。 她想呼喊,可她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觉得,她会死在这里。 “救我,救我……”沈歌钦陷在噩梦中,不停地呢喃,伸出手,黑暗中抓住了一只手。 “别怕,这是梦。”沈珂祈回握住她的手。 他从袖里摸出一块干净帕子,轻擦着她额前的汗。 他知道,她又做那个噩梦了—— 进沈府前,差点被顽皮贼骨害死,成了她的心病之源。 当年,他不信他的阿姐死了,看着老僧敲着银鱼,还念着经,他以为,他们可以救活阿姐。 老僧敲了一晚上的银鱼为阿姐念经,但因阿姐的死不能传出一点风声,所以他们需赶在天色大亮前,离开沈府。 那时他太小,也太天真了,自以为他们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术法。 看着老僧要离开,他避开府里人,偷摸跟了出去。 谁知刚跟出去走了几步路,就听见深巷子里传出声音。 他看着老僧愈来愈远的背影,想追上去,但心却被牵住,不由往深巷里走。 刚拐进一个深巷弯,就见三五个人将一个身形瘦削的小不点围堵。 为首的人他认识,叫王仄,号称虞城摊霸。 他是虞城专做恶事的人,以他为首的几人是虞城摊贩的噩梦。 王仄一看到他,一脸戏谑:“哟,这不是堂堂沈府的嫡公子沈珂祈嘛?怎么,你也对这小丫头有意思?” 王仄扬了扬下巴,使了个眼色,掐住她脖子的人手忽地一松。 她摔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沈小公子,你年纪还小,男女之事你不懂也正常,要不要哥几个教教你?”王仄一说完,其他人立刻哄笑不止。 有人揪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拎起来往前一甩,她毫无还手之力,整个人直接扑在地上,啃了一嘴的灰。 王仄蹲在她身侧,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 挑衅地冲沈珂祈扬了扬下巴:“沈小公子,这小丫头模样还不错,你要是不嫌弃,就捡回去,以后还能给你当个通房……” 他话还没说完,她忽地发了狠似的咬上他的小腿,王仄疼得五官都扭曲了,忍不住下了狠手,摁着她的脑袋往地上一砸。 “哐当”一声,惊得他们心一颤。 她微仰起头,一股温热从鼻子里流出来,滑过嘴唇。 她知道,是血。 “果真是贱骨头!”王仄嘴里骂骂咧咧的。 “救救我,救救我……”她将沈珂祈当做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不想死在这,死在异地的冬天。 王仄一把将她捞起来,单手扛在肩上:“趁人还活着,卖个好价钱,人死了,就什么都不值了。” “不许走。”沈珂祈拦在他们面前,虽然个头比不上他们,但气势上没输。 眸中透出狠戾,这看着哪像一个孩童?分明比他们还凶恶。 王仄居高临下地晲沈珂祈一眼,要不是看在他是沈邑之子的份上,他早对他动手了。 他是个恶人,但有分寸。 不该得罪的人不能得罪,不然沈府随便找个什么由头,他王仄就可以在虞城待不下去。 “沈小公子,你有什么吩咐?”王仄讥笑。 他倒想看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究竟能翻出什么花来。 “把她放下。” 王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转头对着身后的兄弟们笑。 “把她放下,不然我就报官。” 王仄掏了掏耳朵:“沈小公子呐,你太小了,太天真了,我又不是什么犯事的人,你说报官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这小心脏呐,不禁吓。” 说完,他还装模作样地抚了抚胸口。 王仄伸手想拍拍他的脑袋,被沈珂祈躲开,他尴尬地缩回手:“沈小公子,看在你还小,不懂事的份上,我掏心窝子跟你说一句,别管闲事。” 他舔了舔腮帮子,吓唬他:“闲事管多了,可是会折寿的。” 王仄故意撞开他,其他几个兄弟赶忙跟上,还有人边回头看他边八卦:“他就是那沈府羸弱的嫡公子?看他这身子骨就像整日泡在药罐子里的,那脸色惨白的呀,比面粉还白……都说他活不到加冠礼……” 回头的人话说到一半,蓦地被吓到了:“大哥!他……他……” 王仄不耐烦道:“结巴个啥!” 一转身,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他对自己都下得去手? 沈珂祈手攥着一柄剪烛芯的银剪,鲜血从他的手掌心汩汩滴下来,落在地上,开成了一朵朵鲜艳妖冶的花。 他面色冷冷道:“把她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