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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璟目光在他脸上一扫,却没有按照他说的退出去,而是继续往前。

    “喂!”道袍男人伸手拦住他,“我现在可不是和你开玩笑,要想活命,赶紧退出去!”

    仿佛是在应和他的话一般,那阵撞击声陡然变得更加密集,像是有人控制不住地撞着自己的头一般。

    容璟眉头微动,刚想说些什么,裴大师就跟着上来了,他也看到了楼梯口坐着的道袍男人,有点惊讶:“刘师兄?”

    原来,守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裴大师的同门——那位在楼梯上拉了王成明一把,导致自己也受了些伤的刘天师。

    作者有话要说:

    容璟:逼王,绝不认输。

    容璟:说起来,今天好像见到了个熟人?应该不是吧,我看相很准的,那一看就不是我熟人的命格,走了走了

    谢·真的是熟人·玄轻:???

    第6章

    “你怎么也过来了?”刘天师皱了下眉,“正好,这不知道是王家哪个不要命的小辈,你快些带他出去,我继续稳定阵法镇住那个邪祟。”

    阿这……

    裴大师看看自家师兄又看看容璟,一时沉默了。

    刘天师见他一动不动,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了?”

    裴大师:“事情是这样的,这位是容先生……”

    “什么容先生,你什么时候在玄学界里听说过这号人物?”刘天师看裴大师的眼神恨铁不成钢,厉声喝道,“裴元,你好歹也是个中级天师,怎么还能被江湖骗子给蒙了眼呢?”

    裴大师一愣。

    “你们快点出去吧,那邪祟生前饱受折磨,现在煞气极凶,就算是我亲自布阵,也镇不了它多久……”

    “是镇不了它多久,还是纵不了它多久?”容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师兄弟二人掰扯,淡淡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天师顿了一秒,随即露出一个厌恶的神色,“像你这样的江湖骗子我见得多了,你别以为这里面是你们骗人时编的东西,再在这里纠缠不休,待会儿我可护不住你。”

    容璟的回答是直接越过他往里走去。

    刘天师见状,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手中桃木剑一挽,便要拦住容璟的去路。

    然而“叮”的一声,容璟指尖一弹,那柄来势汹汹的桃木剑竟就这样被他随手弹开,反震的力道把刘天师执剑的虎口都震得发麻。

    裴大师,也就是裴元也终于回过神来,瞥见他师兄落在身旁的右手微微抖动,正想再劝两声,就见刘师兄沉着一张脸,仍是要阻拦容璟的模样。

    二楼走廊深处的撞击声越发密集而沉闷,容璟看了眼拦在他身前寸步不让的刘天师,又抬眸看了眼走廊里的某间屋子,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容璟其实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

    所以他对刘天师一定要拦住他的反应就是,直接抬手虚点过刘天师的眉心,强行将他的魂体压制了下去。

    刘天师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闷响,手中桃木剑一松,踉跄着就倒进了裴元的怀里。

    容璟看了他们一眼,道:“半小时后自然恢复。”

    裴元犹豫着点了点头,将刘天师小心地半抱在怀里,却仍是守着楼梯口没有下去。

    而另一边,没有了刘天师阻挡的容璟,很快就走到了传出着撞击声的那间房门前。

    正常人眼里十分精致典雅的房门此刻在容璟看来却是弥漫着无边的怨煞之气,扭曲悲怨的哭泣声在耳边回荡,似是在控诉自己的痛苦,又像是宣泄自己复仇的快意。

    “砰!砰砰!”撞击声仍在继续。

    容璟伸出手,握住了阴凉得仿佛结了一层冰的门把手,轻轻扭开。

    然后他就感觉到,门后似乎有着一股巨大的阻力,在阻挡着他推开房门。

    容璟动作顿了一秒,又继续往里推去。

    “嘎吱——”一声,伴随着门上煞气被灵气消融的“嘶嘶”声,房内的一切情形终于完整地暴露在了容璟眼中。

    刘天师所说的阵法的痕迹在房间中丝毫不见踪影。

    容璟垂眸往房间中看去,只见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正瞪大了眼睛跪坐在地板上,脑袋以一种极为别扭用力的姿势,一次又一次地磕向地板。

    棕色的木地板上已经积了一汪暗红色的小血泊。王一舟额头几乎已经磕到了血rou模糊的程度,隐约可见里面森白色的坚硬头骨。

    “放过我、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恐惧的哭喘声从王一舟的嘴巴里源源不断地吐出来,昔日风光肆意的王家小少爷,此刻看起来狼狈又恐怖。

    “嘻嘻……”房间里无端刮过了一阵阴冷的风,吹动了容璟银白色的长发,也吹开了王一舟的衣领,露出了脖子上青紫色的掐痕。

    rou眼可见的,王一舟脸色涨红,眼睛瞪得更大,鼻孔飞快地翕动着,却捕捉不到一点儿他赖以生存的空气。

    滴滴答答的血迹从四面八方流了下来,那个正在玩弄、或者说虐杀王一舟的邪祟根本不在意容璟的存在,肆意地发泄着内心的滔天恨意。

    容璟也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出声。

    直到对方的指尖控制不住地掐入到了王一舟的脖颈之中,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切入到王一舟的喉管中时,他才抬手扔出了几张净煞符,将它钉去了房间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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