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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尘能说出不准的话,但他知道阮秋给燕不平治病长达半年,看阮秋似乎也有话想说,他便点了头,又瞥了眼耷拉着脑袋的谢英,“待他结丹之后再来,可再接我三剑。” 谢英惊喜,“真的吗!” 燕不平也有些错愕,立马说应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可事先说好,你得真的出剑才行!” 殷无尘无语地看着他。 他这次要是真的拔剑,谢英人已经没了好吗?至少也得等到谢英结丹之后,才有能力接剑。 燕不平又何尝不知道,高兴之余都有些酸了,这傻小子福气可大了,竟能得到剑圣的承诺! 重活一世,阮秋还是才知道殷无尘与燕不平似乎关系不错,他好奇地看了看二人,同师尊和师兄说了一声,便送燕不平和谢英下山。 下山时,谢英完全高兴不起来,闷闷推着轮椅下山,燕不平还笑眯眯地往他心口上扎刀,“别想太多了,你输给殷无尘,是因为你太弱,而不是我们的紫阳剑法不够强。” 谢英好一阵沉默,“我知道的,我师尊你就别埋汰我了……”他说着颇为内疚地看向阮秋,“阮师兄,对不起,我之前隐瞒身份欺骗你时其实也很惭愧,不过我一直没有使用紫阳剑法,一个字都没提紫霄宫,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来我是紫霄宫的人的?” 阮秋才想起来他提前将谢英的身份暴露出来这件事,他其实也有些心虚,不知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他重生了吧? 没等阮秋说话,燕不平便笑道:“傻小子,即使你什么都没说,你手上的剑就足以证明一切了。阮小友是殷无尘的徒弟,殷无尘怎会不认得你大师尊曾经用过的不恕剑?” 被无意解围的阮秋暗松一口气,听到这个最合理的说法时也愣了下,但误解也比说实话好。 谢英挠了挠头,果然没有再问,阮秋便道:“无事,你来清徽山情有可原,师尊他没有计较,我与二师兄也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谢英听着更惭愧了,“还请阮师兄帮我给卢师兄,还有剑阁的师兄们带句话,我知道错了。” 阮秋失笑,“好。” 这不是什么大事,便当是满足一下知错认错的小孩。 燕不平也是无奈摇头,“你日后便老实些吧,回家之后专心修炼,别忘了殷无尘的承诺。” 谢英点头,“我会好好修炼的,十年之内,再来拜山!” 阮秋微愕,谢英这是要十年之内从半步筑基到结丹的决心,不过以他的天赋确实有可能做到。 谢英又同阮秋说:“要不,阮师兄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阮秋愕然,“什么?” “你来紫霄宫吧!” 谢英想得很美,“若阮师兄就是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师兄就好了,不会揍我、骂我,会在我受伤时给我上药!”他兴致勃勃地邀请阮秋,“阮师兄,我们紫霄宫也很好的,要不你先随我们去看一看,我相信,你见了大师尊,一定会答应做我师兄的!” 燕不平没有说话,只是在笑。 阮秋笑着婉拒,“为何见了大宫主我便会答应?谢英,你莫不是忘了,我早已经有师尊了。” 谢英毫不气馁,“因为我大师尊长得好看啊!整个紫霄宫乃至北岸第一好看的人就是我师尊!” 燕不平没再由着他胡说八道,出言道:“行了,这傻小子总爱做梦,阮小友别同他当真。” 谢英不服,“你们总说我和jiejie头上还有个大师兄,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长什么样,我看阮师兄就特别好!” 燕不平神色微变,笑容淡了下来。谢英看见后不敢再说下去,忙道:“好啦,我不说了,三师尊和四师尊的孩子,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也是我们唯一的大师兄。” 见气氛不对,阮秋没再说话。 可燕不平听着谢英的话,不知为何看向阮秋,“我曾经也希望阮小友便是我那位小师侄,只可惜他还未出世,便被四师姐带走了……” 他眸光定了定,淡笑道:“让阮小友看笑话了。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便想过你会不会就是他,但他母亲应当不会带他来玄极宗。倒是这半年来,多亏有阮小友为我治病。” 难怪阮秋总觉得燕不平对他过分亲切,原来是与故人相似吗?他对自己的身世从来都是没有半点怀疑的,便没有多想,只道:“燕前辈言重,我其实也没能帮到你什么。” “能为我缓解痛苦,已经足够了。”燕不平道:“说真的,若不是殷无尘先给了这臭小子承诺,我是真的想将你挖到紫霄宫来的,我已许久没碰到像你这样投缘的后辈了。” 他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山道四周,眼底笑意更浓,故作惋惜道:“可我现在后悔了,殷无尘的承诺我想要,他座下的好苗子我也想要,阮小友,你真的不跟我去紫霄宫吗?” 忽地,山风似乎凛冽了几分。 阮秋没有留意,犹豫着在储物戒中取出一个锦盒。 “燕前辈说笑了。先前我给燕前辈炼了一些丹药,不知能不能取代万象回春的缓解之法,但也能起到养神健体之用,燕前辈若是不嫌弃,便将这些丹药带回去试一试。” 这丹药是阮秋用两世的经验所炼制,但到底没有给燕不平用过,故而他此刻心里也没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