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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山前还特意掐了诀,清理干净身上沾到的血迹,没想到他师尊这么敏感,还是闻到了。 殷无尘看他面色红润,不像受伤的样子,又问:“伤得很重?可需要我叫你师兄去帮忙?” “不必了,已经安置好了,会有人照顾那位师弟的。” “那就好。”殷无尘语气淡淡地说完,便没再多问。 无极殿到阮秋住处这段路不长,很快就到了,殷无尘站定在门前,余光瞥向阮秋背上的药篓,才又道:“你还在炼制解咒的丹药。” 阮秋听不出他的态度,不自觉抓紧药篓背带,“是,师尊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确定过那些药不会伤身,我才会用。” 殷无尘似是叹了口气,因为阮秋低着头,没有看见,须臾后才听见他说:“我知道你在炼丹上颇有天赋,你想解咒,我不会拦着你炼药,但若是要试药,可以来找我。” 阮秋忙摆手道:“不成的!我怎么可以让师尊试药!” “这妖咒是我带回来的,理应由我解决,我自然可以试药,况且我修为高,普通丹药伤不了我。”殷无尘认真地看着他说:“小秋,你别着急,我会尽全力帮你解咒的。” 关于这一点,阮秋始终是信任殷无尘的,他同样认真地对上殷无尘,“我相信师尊会找到解咒之法,师尊也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若是今后师尊当真如话本上说的那样,因为他的死,与他死前结下的某种契约影响道心,他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能原谅自己。 换了其他人,恐怕或多或少都会对连累自己身中妖咒、体弱多病的殷无尘有所怨恨,可他的小徒弟从来没有表露过对他的半分不满,乖巧懂事得叫他心尖发疼,他同时也是很愧疚,定定望了阮秋一阵,“天色晚了,回去休息吧。”他顿了下,同阮秋道:“缺什么灵草,尽管同为师说。” 阮秋感受到来自师尊的关心,心中便有种莫名的满足,点了点头,便在师尊注视下乖乖回房。 名剑山庄的继任大典就在几日后,本月初五,在那之前,林松风和卢鸣风也决出了胜负。 卢鸣风果然被留了下来,他已经快结丹了,这些天殷无尘盯着他练剑,剑意也比先前凝实了许多,正是该闭关奠定基础的时候。 而林松风也如愿以偿,跟着师尊和师弟去名剑山庄。 三日后,阮秋跟着师尊师兄出发,同掌教的弟子楚越等人汇合后,名剑山庄不远,云舟飞行半日就到了。在继任典礼开始的前两日,他们便抵达名剑山庄山脚下的云烟城。 这还是阮秋来到玄极宗的近十年里,第一次走出宗门。 殷无尘的身份不同常人,一路上只有掌教徒弟楚越敢同他多说几句,其他人都是行了礼便退下,被他那身剑气震慑得只敢远远观望。 谁也没想到殷无尘会来,入住客栈时,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不少人慕名前来拜访,殷无尘本来打算谁都不见,可那些人里还有几个同他有些交情的,他便去见了一面。 这是阮秋第一回 同师尊出门,他才知道师尊在外面这么受欢迎,连带着他这个小徒弟也得到了不少赞誉,分明他什么成就也没有,还被塞了各种拜帖和五花八门的礼物。 阮秋不适应这种场合,林松风也很头疼,婉拒了许多想要拜访殷无尘的前辈后,喊来掌教弟子楚越应付这些人,便带着小师弟跑了。 他们也没走远,就在楼上。 二人闲适地倚靠着楼上栏杆,望着客栈门前各家抢着来送拜贴的人,林松风着实松了口气。 “师尊可还真是……” 林松风琢磨半晌,才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用二师弟的话说,就是蓝颜祸水。这些人都是来找师尊的,有人想要得到他的指点,有人却想要攀附上北岸第一宗的剑圣。” 阮秋也有些担心客栈的门槛会被人群踩烂,分明这几日名剑山庄才是主场,师尊一来就变了。 看来在名剑山庄的典礼开始前,他们都别想安静了。 林松风看着楼下,忽然指着楚越身旁的一名黄衣弟子问:“小师弟,我记得那是你哥哥吧,我有一次回山时,正好撞见他来找你。” “是我哥哥。”阮秋这才在楼下看到宋新亭,他有些吃惊,因为宋新亭也没告诉他他也会来。不过他想起一件事,不着急下去找哥哥,他想了想,问身旁的大师兄,“大师兄,你可曾听说过,紫霄宫的宋惊风?” 林松风面露意外,“宋惊风?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可是那紫霄宫的谢英说的?” 阮秋颇有些心虚地点下头,“我是听谢英说了一半,他便不说了,每回想起来都好奇得很。” 林松风笑道:“师兄我也不喜欢话说一半藏一半的人。不过谢英不告诉你,你还真别怪他,因为这个人,是紫霄宫的禁忌,咱们不是紫霄宫的人,他也不方便与你多说。” 阮秋道:“我听说过,多年前,他是老剑圣座下的紫霄五子之一,后来勾结魔门弑师夺位,还污蔑大师兄谢玄卿。只是被揭发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大师兄知道吗?” 林松风道:“我确实知道一点,小师弟想知道,我当然能与你说说,只是咱们得小声点,不可让旁人听了去。”他压低了声音,“这宋惊风,是被谢玄卿和顾兰君杀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