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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佩华是带着失望走的。 如果说知识不能决定人的高低,但愚昧和无知是他们最大的过错。 许佩华第二段婚姻是她爸张罗的,正经的高干子弟,红二代。 那时候她沉浸在情伤里面久不能自拔,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也好借此跟过去彻底决断。 第二任丈夫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温柔体贴又有涵养,不会随地吐痰,也不会满身是汗臭烘烘的不洗澡倒头就睡。 他很有家教,也很幽默,每天都会带一束花给她。 许佩华慢慢陷了进去,她原本是不喜欢他的,但她沉在了丈夫的每天给她营造的爱意里。 后来有了儿子,她以为自己的人生终于走上了正轨,没想到现实又给了她当头一击。 这个每天会给她早安吻,晚安吻,每天说爱她的男人,被她亲眼撞到跟别人的女人滚在他俩每天并肩而卧的床上。 所以喜欢究竟是什么? 是珍重的承诺,是想要拥有的勇敢,是久处的疲惫,还是虚情假意的牢笼。 比喜欢更深层次的爱又是什么? 没有人能告诉你答案,你所经历的一切,就是正在进行的结果。 许佩华三十岁结束了自己的第二段婚姻,之后终身未嫁,带着儿子过了大半辈子。 她尖酸刻薄,也绝望孤独。 南澄想,她其实也是有点被影响到的。 “我们家有个老太太,六十多了,早中晚各一根华子,打扮的比我还fasion,结了两次婚。”南澄把食指和中指抵在陈喃额头,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说话总算顺畅一点了,“现在视男人如粪土,一个人过得贼潇洒。” “那是他们不够坚定。”陈喃又低下头啄了一下南澄的唇。 “坚定过了。”许佩华那时候和第一任丈夫眼里都只有彼此,这样浓烈的开始,到了结束时才最让人难受。 “我妈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最不能长久的,虽然要学会相信,但自身强大才不会被这些东西所影响到。”南澄想起她妈借着许佩华教育她的话。 “那你是为什么喜欢我?”南澄在陈喃送她戒指跟她表白的那个晚上,问过差不多的问题。 陈喃起了身,回了原来的位置,头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右手拉着南澄的左手,视线向上,是黑漆漆的车顶。 “你知道跌落在石缝里面的种子吗?”陈喃说。 南澄撑起了半边身子,听着他突如其来的煽情。 “种子被卡在那样狭窄阴暗潮湿的地方,没有养分,也没有人在意。” “后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太阳照了进来,刺到了它的眼,它第一见到那么明亮和温暖的东西,于是它开始嫌弃起这个暗无天日也没有其他生物存在的地方,它拼命挣扎挤了出去,然后云又送来了一阵雨。” “它变得越来越强壮。” “对我来说。”陈喃侧过脸,面向南澄,“你是打破我贫匮生活的第一抹暖阳。” 也是馈赠到我身边的及时雨。 “但是你还没有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南澄追问。 “那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陈喃反其道而行之,反问她。 为什么会在一起? 南澄想过很久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正好那天千人大群骤然安静,正好他俩聊了几句,正好南澄破格同意了陌生人的好友申请,正好,陈喃是她喜欢的类型。 正好,双向箭头足够明晰,陈喃懂得主动出击,她也不抗拒。 “老娘愿意。”南澄扬眉,一脸嚣张。 “那我也是。”陈喃笑着说,“老子也愿意。” 第38章 后面,直到南澄科二考试之前,陈喃又恢复到了南澄刚去驾校那会的状态,罗振文起初还以为他想考驾照又不敢报,只能打着陪女朋友的幌子在旁边偷学。 为此他还思考了几个大夜去组织语言,已保在不触及到陈喃男人自尊心下鼓励他勇敢报名,后面等他说了半天废话之后才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这小子早就拿到驾照了,人家就真的只是来秀个恩爱。 陈喃每天就坐在墙角,马扎有点矮,他的腿折着有点难受,索性就那样大大咧咧的敞着。他大部分时间都戴着耳机,眼睛时刻盯着训练场上南澄的动态,偶尔会看看书,再跟旁边的人聊几句。 看着就百无聊赖,南澄有点难受还劝了他几次,这人愣是赶不走。 苏慈从上次跟南澄吵过一架之后,南澄再也没在驾校见过她,原本以为是这姑娘脸皮薄被气的直接弃考了,后来有次南澄和陈喃从驾校离开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了刚来的苏慈,这才知道她只是故意岔开了时间。 南澄眼不见心不烦,还跟她友善的打了声招呼,气的这姑娘脸都绿了。 明天是南澄科二的考试时间,她打算来波考前急训,比以往在驾校待得时间都要稍长一些。 驾校的车年数太长,南澄每次挂挡都要费老大的劲。 “对对,就这个位置,离合踩死,挂倒挡。”罗振文盯着后视镜,在副驾驶上指挥她。 南澄按照他的要求,第一下挡没挂下去,她以为离合没踩死,脚上又使了点劲,然后手猛地一推。 挡是挂下去了,但连着上面的保护皮套一起被带了起来,直接剥离车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