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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澄跟车内的罗振文静默对视了几秒,她似乎能看见罗振文那双眯眯眼里面正在往外迸发着无数个卧槽。 南澄干笑了一声,“老罗,我今天这饭吃的足吗?” 罗振文说她的时候,时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这么点胳膊怎么转的动方向盘,回家让你妈多给你弄点好吃的。 罗振文叹了口气,把皮套按回了壳子里,“要不你今天就到这吧。” “我看你今天练得不错,明天保持好这个状态就好了。”说到后面,还带了点乞求感。 南澄估计再练下去这车得直接报废,练了一天手臂和脚已经有些发酸了,为了不影响明天的考试,她只能就此作罢。 陈喃依旧待在那个堆满杂物的破旧废车库里面,双腿支棱着,人靠在背后的墙上,一手举着一本书,深蓝色的书皮,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重构——改善既有代码的设计。 妥妥的码农。 南澄为了吓他,特意绕到后面才过去,结果人还没靠近,陈喃直接就转了过来了。 “练完了?”陈喃收起手上的书,起身给她让位置。 南澄没坐,把左脚抬高,摇了两下,然后是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你给我买这玩意是不是为了监视我。” “我很无辜。”陈喃摊手。 “你就不能配合我一点?” “行,配合。”他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姿势,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南澄围着他走了两圈,从左边到右边,这人半分目光都没分过来,牢牢盯着手里的书。 她又顿感没意思了,还觉得陈喃有点幼稚。 南澄伸手把他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上面全是她看不懂的代码,“你也是绝了,也就你能在这种环境下能看得进去。” 陈喃把书拿了回来,收到了包里,准备走人,“打发点时间,有个比赛,想试试。” “什么比赛,今年?”南澄问。 “我们专业的,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陈喃摸了摸她的头,但还是回了她,“ACMICPC,明年吧,今年我还水平还差点。” 两人朝外走着,陈喃右肩上还搭着耳机线,南澄拿过去塞到了耳朵里面,以此来窥探一下他陈某人的听歌爱好。 入耳是很机械的女声,正在语速很快的读着英文句子,听节奏也不像是RAP。 “你听得什么玩意?” “六级短文。”陈喃回她。 南澄顿了一下,停在原地,“真是绝了。”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这么卷是为了突显周围的我们有多废物?”南澄由衷觉得这种人简直就是变态中的战斗机,“你老实告诉我你高三是不是故意复读的,就是为了多感受一年魔鬼状态。” 陈喃把耳机从南澄的耳朵上摘了下来,不受理她的控诉,“我有这么无聊吗?” 南澄点了点头,“按照你变态的程度,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 考试那天,嘉云晴了大半个月的天气,在南澄进考场之后突然下起了暴雨,南澄考试的时候为了看清点位特意开了车窗,结果被雨糊了一脸,什么都看不见,衣服还湿了一大半,她甚至都担心挡风玻璃上艰难移动的雨刷器不堪重负,随时夭折。 南澄靠着感觉走完了全程,最后听到考试合格那四个字才重重呼了一口气,神经松懈下来之后才感觉到身上冷的惊人。 考场到外面还有点距离,南澄被淋了个彻底,头发都湿淋淋的贴在脸上,发尾滴着水。 见南澄抱胸走了出来,陈喃举着伞连忙迎了上去。 他出门前看了眼天气,多带了件风衣,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陈喃单手把衣服从南澄头上盖下,把她裹了个严实,再又把人牢牢圈在了怀里。 风衣有点薄,水分迅速渗透,再延伸到了贴着南澄身体的陈喃身上。 南澄头埋在他肩上,陈喃的身体格外的暖,她身上渐渐回温,“湿的。” “你没关车窗吗?” “倒车入库我差点压线了。” “还冷不冷?” “你说老天爷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两个人各说各的,丝毫没影响最后口径统一。 陈喃拿她盖在头顶上的风衣布料给她揉了一把头发,“它应该是在给你摇旗助威。”声线柔和,像是在哄小孩。 伴着着暴雨的同时还有呼啸的狂风,南澄看着旁边的一排绿化树直接被吹到折了一个弧度,她面上淡淡,没太多情绪,“我谢谢它。” 这会伞很难撑住,两人一时半会走不了,只能找了个檐下等着雨小点,陈喃给她挡着风口,还没忘记问她感觉,“考过的感觉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考过了?”南澄反问,她刚才那个衰像明明更像没考过。 “你考不过?”皮球又被抛了回去。 南澄啧了声,“也是,天选之女南澄是也,怎么可能有考不过的试。” 两人又瞎聊了近二十分钟,雨来得快也走的快,太阳又从云层里面被放了出来,天空上方出现了双彩虹。 南澄还有点激动,又在旁边拍了十来分钟才罢休。 最后,两人跟罗振文打了个招呼之后驱车去了最近的酒店,南澄身上湿了,得泡个澡驱寒。 选房间,给身份证,拿房卡,进电梯,南澄对这一系列cao作已经熟的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