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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欢下意识否认:“没有,我……” 他的瞳孔突然紧缩。 沈不渡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微微用力往下一压,偏头咬住了他的嘴唇。 ……是在做梦吗? 一定是。不然怎会出现他想也不敢想的场景? 沈不渡似乎发现他仍不专心,火气上来,不满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痛意传来,谢见欢睁大眼睛,忘记了所有反应,屏息感受对方熟练的用舌尖戏弄他的唇。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谢见欢红着脸大口喘息,才意识到方才竟一直没有呼吸。沈不渡戏谑的看他,神情的每一个细节都如他记忆中真实,说出的话却和往日的教导截然不同:“还要吗?” 谢见欢给不出回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突然发现对方修洁的脖颈上有几片青青红红的小点。不只是脖颈,沈不渡只穿了一件松垮的中衣,方才动作时弄乱了许多,锁骨和前胸也露出了一小片皮肤。 那里痕迹更多,每一处都带着暧昧的气息。 沈不渡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突然笑了:“你装什么傻?不是昨晚你弄出来的?” 尽管明白这句话里深藏的含义,谢见欢却完全不敢去细想。 就算是梦……他也万万不敢奢想到这个地步。 沈不渡又亲了他一下,伸着懒腰去床上穿衣服:“今天说好去南湖玩的,不过我方才看了一眼,外面天气似乎不大好。你先去把二花喂了,看看待会儿下不下雨。” 他说的太过自然,好像这就是他们每日生活再普通不过的一部分。谢见欢像被蛊惑了似的,甚至没问“二花”是谁,脚下轻飘飘的走了出去。 出门后他发现这是一座方宅,面积不算太大,但修建的十分上心,院子里种着海棠和梨树,还有随意堆放在墙角的不知名盆栽。除此之外还有凉亭,有假山,也有池塘,里面是吐着泡泡的游鱼,还有一只在石头上慢吞吞爬行的小王八。 他做梦似的转了一圈,在屋后面的马厩旁发现了一只小狗。 小狗原本乖巧的趴着,看见他立刻兴奋的窜过来,吐着舌头围着他的腿转。谢见欢莫名觉得,这应该就是“二花”。 果然,他猜的不错。 半个时辰后天晴了,他们按原定计划去了南湖。没有动用修为,没有乘风御剑,而是骑着马厩里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逍遥自在的溜达到了南湖边。 坐在南湖里的游船上,谢见欢问:“为什么叫它‘二花?'” 沈不渡舒舒服服的躺在船里,脑袋枕在谢见欢腿上,闻言奇怪看他一眼,但还是回答了:“因为家里原来有只大花啊。但上回丹绪来玩看着可爱,走的时候硬是给我抱走了,就只剩二花了。” “它一只狗有点寂寞,明天再买只三花回来,给它作伴吧。”沈不渡说。 谢见欢认真的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些生活琐事,一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充盈的填满了。 他和沈不渡在一起度过了五天时光。 他不知不觉的忘记了一些东西,比如鬼族,比如委托,甚至连“这是个梦”的念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另一段记忆填补了脑海中的空白,他想起这是他和沈不渡归隐的第三年,天下太平,苍生安稳,再也没有任何值得他们cao心忧虑的事情,目前唯一头疼的是新买来的三花过分活泼,把院子里的绿植推倒了两三盆。 他们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惬意的睡到自然醒,摆弄院子里的花,喂鱼喂狗,一起做饭,看话本,作画,偶尔觉得过分懒散,会拾起不再染血的剑过上两招,赢的人笑吟吟的去给输的人一个亲吻或拥抱。 夜幕降临后则最荒唐,熄灭烛灯,落下床帐,他们能厮混大半个晚上。那是会令谢见欢疯狂的滋味,每一个瞬间都让他上瘾迷恋,什么冷静沉稳理智从容全都抛到九霄云外,沈不渡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丢盔弃甲,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都会毫不犹豫的跃下。 “想起来了?”梦鬼瞧着他的神色,戏谑的吃吃一笑,“男人啊……” 谢见欢从回忆中猛的抽离,见梦鬼哀怨道:“上次我为你织了一场美梦,这次是一场噩梦,可惜都没能困住你。哎,其实上回要不是你师父最后插手,我早就把你变成我的养料了……” “什么?”谢见欢猝然一惊,“我师父?” “你不知道?”梦鬼奇怪道,“如果不是沈不渡破了我织的梦,你以为你是怎么出去的?早就死在我梦里了。” 谢见欢思绪乱成一片。他记得他醒来时已经不在神仙洞,而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天涯沧海门,方少钧告诉他,是师父见他久去不归,亲自把他带回来的。 他想起自己魔怔般做的那些梦,知道可能是中了鬼族的圈套,但因内容难以启齿,心底慌成一片,生怕被沈不渡知道。但沈不渡却什么也没说,甚至没问他遇见了什么鬼,只是温和嘱咐他多休息。 他心虚的不行,自然也不敢主动试探,于是这事渐渐被他压在记忆最深处,几年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可原来,他当初就撞见过梦鬼? 师父破梦救了他,为何却从来没向他提起过? 看出了他眉眼泄露出的茫然无措,梦鬼明白了什么,掩唇娇笑起来:“怎么,原来你师父没对你提过?也是,哪个当师父的能忍受在梦里被徒弟轻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