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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o外传 斯巴鲁傲慢王线】FIN

    ——充满憎恶的声音传入耳中。

    ——其,萦绕耳边久久不散。

    ——充斥着愤怒的声音追了过来。

    ——其,令人恐惧不知所措。

    ——杀意裸露的声音铺天盖来。

    ——其,捏紧魂魄迟迟不松。

    ——自己越是挣扎着活下去,就会伤害到越多的人。

    ——这让自己心怀歉疚抬不起头,如今仍旧溺水其中。

    ——脖子,被绞紧了。

    被人骑在身上,轻盈的身体压在身上,封住了自己的动作。

    双腿纤细的膝盖压着双肩,剥夺了身体的自由。

    眼前,绞紧自己脖子的雪白手臂上有数道擦伤,令人不禁出神感慨彷佛鲜花

    绽放。

    ——越绞越紧,越绞越紧,越绞越紧,脖子被掐死了。

    「————」

    眼前的双瞳充盈着激情。

    愤怒的双眼大睁得滚圆,空虚的绝望扩散其中,深入肺腑。

    朦胧之中只觉得这双空虚的眼瞳深处,彷佛有种摄人心神的力量。

    「啊,……唔」——左右挣扎,伸手蹬腿,上下扭身,双脚凄惨地拍打地面。

    这并不会在挣扎着要逃走。

    自己早就不打算逃了。

    即便如此仍旧挣扎的双脚,并非体现了求生的欲望。

    而是纯粹的痛苦诉诸rou体的结果。

    大脑缺氧,精神弃生,而rou体却正想法仍在挣扎这一切是如此的乖离,自己

    的这份表里不一是如此丑陋。

    无法平静地迎接死亡。

    想要平静地迎接死亡。

    若是能够尽可能稳妥地,镇定地,如沉眠一般死去是最好的。

    但是,无法如愿。

    何止是无法如愿,根本就是晚节不保。

    「唔,唔,唔」

    嘴角吐泡,眼球瞪得像是要飞出眼眶,不过数日就瘦得跟个电线杆一样的身

    体扭动着,发出野兽般的呻吟。

    这算是死有应得的结局吧。

    这算是死有应得的死法吧。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最后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有什么,好奇怪的」

    声音忽然传来。

    那是与野兽般的呻吟声截然不同的,冰冷,却又,澄澈的音色。

    手勒着脖子,双瞳充斥愤怒的那个人,薄唇之中言语轻吐。

    「————」

    问我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到底,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

    根本就没的东西,这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如此蛮不讲理。

    像是在猜谜,很不亲民很没逻辑。

    即便再怎么逼迫也回答不上来。

    然而,无话的时间是如此的令人难受。

    蛮不讲理毫无逻辑,为天命所作弄,所抛弃,这究竟是第几次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

    「呼,嘿、嘿嘿」

    那么,就是问的人有问题了吧。

    或者说,自己不知不觉中,其实是在享受这个瞬间吗。

    被女性骑在身上,绞尽脖子,感到很开心吗。

    如果是这样,还真是讨厌啊,理性的感想如是流露。

    「——有什么,好奇怪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

    明明没有,却一遍一遍投来这个问题。

    连投,都不是。

    毕竟这个距离。

    连投都不是。

    这个距离彼此接触,连呼吸都能感受得到,抬起头看着对方女性的娇颜,声

    音基本是抹上来的。

    毫无顾忌地抹了上来。

    甚至不是逼问,甚至不是辱骂,只是将纯粹的憎恶以声音包住——。

    「有什么,好奇怪——的。一遍又一遍提出的问题,忽然在中途烟消云散。

    「——」

    眼前女性的脸向左一摇。

    就那样,身体歪倒立不起来了。

    整个身体瘫倒在了白雪上。

    当然,压在脖子上的手了松开了,窒息的死亡道路半途而废。

    「——咳,哈」

    咳嗽着,喉咙涌上一股血腥味。

    萎焉的肺部膨胀,再度萎焉,将缺少的氧气输入体内。

    这也是生存本能的条件反射。

    没有正常人能够拒绝呼吸以求一死。

    不过现在暂且不想谈论自己还正不正常。

    「————」

    直到前一刻还对死亡泰然处之的心境一消而散,现在正死死抓着氧气这一生

    的执着不肯松手。

    拼死地、拼命地、无可救药地满足自己的这份贪欲。

    这样,无数次无数次,让冰冷的空气充满肺部之后,发现。

    「————」

    渐渐地,堆积的白雪中,女性横倒在浅雪之上。

    血色不畅的面容与嘴唇,将女性那超脱常识的美貌,升华到了进一步的美。

    虚弱的呼吸呵出白雾,虚弱的生命征兆反而使其熠熠生辉过目难忘。

    她的穿着,与雪天的风景是如此的不搭。

    制服的肩头和腿部都露出在外,在这寒气下布料的厚度也完全不够。

    脖颈以及耳朵这块容易受凉的部分暴露风中,光是看着就有种切身的痛楚。

    孑然一身——不过,别说这位女性,自己这边也是一样。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合不上牙齿在打颤。

    不清楚这是因为这份寒冷,还是因为胸口淤积的这份憋屈。

    不过,这个瞬间比起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是眼前的女人更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姆」

    女性倒在雪地上,半张脸都埋在了雪里,仍旧不掩她的美丽。

    她那纤瘦的身体只让人觉得,维系她生命之火的仅仅是无尽的憎恶与暴怒,

    那浑身上下的创伤还能活下来实属不可思议。

    「————」

    雪白的景色中,自己与女性的周围躺着无数的尸体。

    这群意图蚕食,贪享生命,凌辱灵魂的卑微野兽,在女性的风面前都只得曝

    尸。

    因此,在场的活人只有两位。

    自己,和这位女人而已。

    而且,或许马上就要变成一位,甚至零位了。

    「————」

    在似乎有嘀咕什么女性身旁缓缓起身。

    冻僵的双手手指发红发黑。

    体温显着下降,冰冷的手指没有知觉。

    只有微微的瘙痒,是手指还与身体相连的些微证据。

    如此孱弱的手指颤抖着,尽力举起了人脑袋大小的石头。

    这块石头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正好近在眼前而已可举起它便有了不为人知的

    安心。

    一瞬间,自己手上的这块石头,看成了与倒地的女性十分相似的另一女性的

    脸。

    她或许有冲自己微笑过。

    可是,自己心里最后被刻下的印象,却仅剩下如恶鬼般残酷的杀意与敌意。

    双手抬起石头,抛开这个想法。

    澹红的眼瞳看到这个动作,以微弱,却清楚的声音说道。

    「——绝对,要杀了你」——石头砸上硬物的声音响起,沉闷的声音在铺雪

    的森林回荡。

    ——那一天,罗兹瓦尔·L·梅瑟斯边境伯的宅邸,悄无声息地崩坏了。

    讽刺的是,最先意识到崩坏征兆的是为了维持宅邸,比任何人都要拼命挣扎

    的女性,也正因此,这个行径是如此的毒辣。

    「————」

    本来,宅邸的主人罗兹瓦尔,于她有无以回报的大恩。

    所以,在维持宅邸的女仆姐妹不在之后,知晓无人照顾家主的她,立马感到

    了主人这边。

    看到主人彻底改头换面的模样,一道异常的刺痛插入她的胸襟。

    无论是闪着妖异的光辉、时刻充满自信的异色双眸,还是好听了说是奇特、

    坦白说就只是兴趣莫名其妙到极端的小丑妆容,亦或是彷佛在抓挠他人审美观的

    衣服选择,都从罗兹瓦尔的身上失去了光辉。

    与那样的他再会,她——芙蕾蒂利卡紧紧握拳。

    「可不能让事情就这样结束。哪怕是为了那些孩子,我也要」

    保护好自己的居身之所,本打算为此不辞性命的。

    虽然没有做出什么成果,但也是为了好而开始采取的行动。

    为了重整宅邸积极工作,手把手教会虽然还不了解事务仍打算帮助自己的少

    女,牵手支撑有气无力身处倦怠的消沉主人,每天好不繁忙。

    结果芙蕾蒂利卡根本无暇停下歇息。

    有时,艰难的心境是她脚下受挫,但她仍旧拼命抬起了头。

    若是在这里受挫倒下,可没脸见自己心中的那些人了。

    不知何时,忘却了笑容。

    不知何时,忘却了夜晚的清闲。

    即便如此,芙蕾蒂利卡仍旧拼命地,彷佛捞回水面上消散的水泡一般,想要

    护好自己心爱的一切。

    然而——,「——啊」

    当芙蕾蒂利卡注意到的时候,宅邸的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在脚步被凝固在冰冻得雪白的走廊下,自己身处何处都不清楚了。

    熟悉的宅邸,化作了显然不同的另外一番模样。

    用心打扫的走廊,每天犹豫餐点的厨房,为了照顾cao心的人们而奔走的日常

    ,都在芙蕾蒂利卡的眼前,封进了白皑皑的世界。

    而做出这件事的——,「大精灵、大人……」

    「抱歉了,芙蕾蒂利卡。你没有错。——只是,我想要保护好自己最重视的

    东西,这么做是最正确的」

    说着,灰色毛皮的小猫在空中摸着猫脸。

    大小不过一手掌,然而,这娇小的身躯之中潜藏着莫大的力量——大精灵,

    帕克。

    不敢相信。

    但是,已经毋庸置疑。

    他正是让宅邸陷入白色终焉的本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过的吧?我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莉亚。——我之所以赞成莉亚离开

    森林,是因为那孩子的希望,也是为了那孩子的安全。但是,这里已经没有那份

    价值了。是不小心哪里失误了吧」

    「————」

    「我看错罗兹沃尔了。他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家.0m

    /家.оm

    /家.оm

    帕克摇摇头,不带感情地放言道。

    这句话,让芙蕾蒂利卡呼吸一屏。

    然后立马,咬紧了自己锐利的牙齿。

    「——作为女仆,无法容忍对当家主人,对老爷的侮辱」

    「你也是个可怜娃。只有你,之前拼命地想要保护这个已经末路的地方」

    「别的一切都过去了一样。事情,还没有完」

    她放话道。

    在自己毫无胜算的大精灵面前。

    小猫在芙蕾蒂利卡的面前,圆圆的眼瞳微眯,怜悯之色浮现。

    神情到表情,都是如此的有人情味,于是芙蕾蒂利卡身体前倾,「艾米莉亚

    大人,可是会伤心的」

    只希望这一句话,能让大精灵产生些许的踌躇,以此创造芙蕾蒂利卡的胜机。

    但是,然而——,「很遗憾,我可是很宠莉亚的。毕竟我可是离不开自己孩

    子的父母猫」

    大精灵的身上,没有出现片刻的踌躇,也没有丝毫的胜机。

    自己与他们眼中世界的不同,让芙蕾蒂利卡咬牙切齿。

    而这份感情未来得及变化为后悔、悲叹、亦或是其他。

    不过一阵白风吹过,仅仅如此,芙蕾蒂利卡这位女性,便冻住了。

    这就是,罗兹沃尔邸崩坏的开始。

    魔人注意到崩坏征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

    魔人好似幽鬼一般走在自己的宅邸中。

    鞋底冰冷的空气呼呼作响,寒风吹拂后脑。

    缩了缩头,同时惊讶于自己还能对寒冷产生生理反应。

    最近,挑衣服,化妆都是完全交给芙蕾蒂利卡的。

    那位开朗而又拼命的少女,在这一切为时已晚的地方,仍坚持想要报恩在努

    力着,这让自己本应无所感触的内心隐隐作痛。

    ——罗兹沃尔的悲愿,不知何时,无声地步入了死局。

    「拉姆、雷姆……」

    恐怕,契机是失去那对鬼姐妹的时候。

    那两个人,是罗兹沃尔实现自己悲愿的计划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关键。

    她们不在了,回过神来,罗兹沃尔已经孤零零一人。

    漫长地四百年,一直祈愿至今的道路被封死,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罗兹沃

    尔便再也无法靠自己的双足站起来了。

    「——拉姆」

    脱口而出的这个名字,是自己最为后悔的名字。

    ——本来也考虑过变成这样的可能性。

    甚至说,自己也知道这次尝试风险很高,变成这样的可能性高得多。

    所以,罗兹沃尔为了自己加了一份保险。

    希望在自己的一切结束的时候,有能够乐意接纳自己的人而那个人比自己还

    要先走一步,这让罗兹沃尔最后的齿轮也失调了。

    「————」

    所以现在,罗兹沃尔对于自己走在冻结的宅邸内感到不可思议。

    自己已经没有站起来的气力,也没有走出去的理由了。

    老爷,请快恢复过来。这种状态,那两个人——芙蕾蒂利卡无数次这么

    呼唤自己。

    芙蕾蒂利卡鼓励着气力全失,精神倦怠而消沉的罗兹沃尔,为了让心力憔悴

    的主人振作起来鞠躬尽瘁。

    所以现在,自己还有能够在冻结的房内走路的力气。

    所以现在,在这漫无目的的路途中,自己的目光望到了窗外的景色。

    所以现在,望见了那雪白的世界,以及在力图抗争的金发少女。

    「————」

    自己或许是想着必须要保护她。

    也可能只是条件反射。

    自己的内心,还留有能够反射性地判断出必须这么做的想法。

    所以现在,罗兹沃尔缓缓抬起手臂,试图放出庞大的魔力——,「——!」

    这瞬间,罗兹沃尔十分勉强地躲过了向着自己脖子砍来的一剑「——哦呀,

    没想到这个都躲得开。难道说,顶尖宫廷魔术师阁下,不仅仅不是魔法,连体术

    都有所涉猎?」

    轻佻的声音从罗兹沃尔身后传来。

    一位深藏青色头发的青年以让冰冻的走廊生热的速度踩着草履鞋一滑而过,

    转过头来。

    「刚才的动作,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做到的。说真的我感叹了」

    身着蓝衣脚踩草履鞋,看起来和这地方格格不入,腰间插着两把刀,其中一

    把已经出鞘,搭在肩上敲着。

    五官工整,笑起来很好看。

    稚嫩而又淘气的闪亮眼瞳给人印象深刻,长发的姿态给他人一种中性的印象。

    不过,从他身上释放出的超脱常识的剑气——光是身处其中就已经浮现出了

    千万次自己被斩杀的模样,在这份鬼气下也难求什么普通的感想了。

    「如果除了魔法也有点本事的话,我倒是不用那么心有余辜了。毕竟,太过

    碾压了有违我的美学。啊不,如果要我下手我是会下手的,只是,想尽可能不让

    人觉得我是坏人」

    「和传闻一样废话很多啊……」

    「诶!我的传闻?哎呀,好头痛呀。我的名气都传到这里来了?嘿嘿嘿,希

    望不是什么奇怪的传闻吧」

    青年口吐连珠,害羞地笑笑挠着头。

    望着对方的模样,罗兹沃尔为了理解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缓慢的思考开始

    点火,加速。

    兴许是这份热量有功,左臂产生了灼烧的感觉。

    「————」

    「说起来,那只手不快点处理可是会失血过多死掉的吧?」

    「多谢你的忠告」

    青年的指摘让罗兹沃尔一抿失去血色的嘴唇。

    罗兹沃尔的左臂,从上臂那被漂亮地切断了,就彷佛人偶一般毫无现实感地

    切落在地。

    避开瞄准脖子砍来的那刀的时候,手臂还是被带走了一只。

    说是处置,罗兹沃尔手放到伤口上,一瞬间用火烤止住了血。

    剧烈的疼痛冲上脑髓,但也仅仅是让面部稍稍僵硬了一下。

    看到如此粗暴的应急处置,青年双目微瞪。

    「我还以为,魔法使会更加软弱一点的。安喵差不多就是那样……啊,顺带

    一提安喵是我的熟人」

    「我知道,塞西尔斯·赛格蒙特君」

    「————」

    「波拉奇亚帝国最强的战士,九神将之首吧?一将位置所拥有的青色

    雷光之名,在鲁古尼卡也是大名鼎鼎」

    「这可真是,光荣至极」

    罗兹沃尔沉声说完,青年——塞西尔斯·赛格蒙特优雅地鞠了一躬。

    丝毫不隐瞒身份,也没必要伪造身份的态度光明正大。

    见他有些戏剧的言行,罗兹沃尔叹了口气。

    「不过,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是在鲁古尼卡决定下一代国王的时期

    ,波拉奇亚帝国竟要违反条约做出如此暴行」

    「啊,这是误会。现在我算是九神将休业,或者说失业吧,和帝国完全没关

    系,宣称上是一般的……流浪的最强剑士」

    「————」

    「我这不是在耍你。我的行动帝国一点也不知道。当然对阁下的忠诚还是在

    心里……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塞西尔斯以夸张的肢体语言强调了这和帝国无关。

    要从心底相信他是不可能的,但确实无法理解帝国这么做的理由。

    于是,罗兹沃尔左右异色的双眸微眯,问塞西尔斯。

    「那么,就更奇怪了。你不惜丢下帝国一将的地位来到这里。到底,是有什

    么缘由让你做到这一步的—呢」

    「很简单。——有人说好了愿意给我指名通往天剑的道路」

    「天剑」

    这个词让罗兹沃尔皱起了柳眉。

    见此,塞西尔斯说着「没错」

    深深点头。

    表情仍旧保持笑容,但眼睛中所包含的感情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青色雷光是以喜怒哀乐中的喜为享受砍人的。

    然而,这个瞬间波拉奇亚最强的这双眼中,有的不是喜悦和快乐,而是更加

    强烈而炽热的,说白了——,「没能向生者传达的悲愿。被人指出来,而且还说

    愿意帮忙……这样一下,要我怎么能不接受」

    「真意外。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愿意做别人的提线人偶的人」

    「受他人cao控,与自己接受命运准备的舞台,不只是主观上的区别而已么?

    我身为这个世界的明星、主角接受了这个剧本。那么,在此基础上加入剧本中没

    有的台词与演技不就是演员大展身手的时候么?」

    塞西尔斯耸了耸肩,感情再度回归双瞳,罗兹沃尔同意地点头。

    原来如此,他的主心骨强得可怕。

    这份强固,就是塞西尔斯在胜利累积的过程中构建出来的哲学。

    要扭曲他的信念,对于四百年为了执着活到今天的罗兹沃尔而言实在做不到。

    甚至对于渴望不变的罗兹沃尔来说,他的哲学可以说是杨枝甘露。

    「我大概,不讨厌你这种人。反而还欣赏。不过,这是我的职责……鲁古尼

    卡王国,顶尖宫廷魔术师,罗兹沃尔·L·梅瑟斯边境伯,你的项上人头,由我

    收下了」

    这或许是出于敬意,塞西尔斯将手中的到收回刀鞘。

    然后,另一把刀应声而出,美丽的剑身现世于界。

    那柄刀的美丽堪称魔性,这是一把蕴含了非比寻常的力量的魔剑——。

    「——一番刀,梦剑正梦」

    「会侵蚀拥有者魂魄的一柄魔剑么。——塞西尔斯君,我能问个问题吗?」

    面对流露的鬼气,罗兹沃尔满不在乎地立起一根手指。

    单臂,浴血,在冷冻的大气中正面对峙古今无双的剑豪,这种情况下问问题

    ,塞西尔斯也以不合时宜般的轻松态度疑问道,「怎么了。要问我的弱点吗?我

    的弱点,就是不会听人说话,以及过了二十岁仍旧不知沉稳。帝国的议会上也经

    常会提出这个议题」

    「你雇主的名字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塞西尔斯眉头轻挑。

    然后放低剑身,后足拉远。

    缓缓前倾上半身,「市侩口中称他恶党,异端,因为他的做法暗地里骂他

    肃清王……但是,他要我告诉你正确的名号」

    先说完这些,塞西尔斯用舌头润了润嘴唇。

    然后故意吊了一下胃口,告知道。

    「————」

    名词化作言灵,抵达鼓膜的刹那,宅邸的地板爆裂,塞西尔斯消失了。

    那速度快到,让人以为他人间蒸发了。

    青色雷光在这瞬间,名副其实地迅如雷鸣。

    因此,交错只在一瞬之间。

    然而,在那刹那的交锋中,罗兹沃尔浅浅一笑,嘀咕道。

    「果然,是你吗」

    在这句话还未化作声音流入天地,梦剑的轨迹更快一步。

    然而,在一切消散至彼岸前,罗兹沃尔的意识思考着。

    在宅邸的少女们还安否。

    那些被自己的悲愿所牵扯,结果,没能留下任何幸福。

    ——自己没有致歉的资格与时间,就这么,一切烟消云散传送门的原理

    本身很单纯,就是让禁书库的门和其他门相连。

    因为这单纯的效能,传送门的应用性很高,足以让人自吹是个优秀的魔

    法。

    然而,正如千万其他魔法那样,传送门也并非万能。

    原理都知道了,其有用的效果也能成为弱点。

    所以,禁书库的存在以及传送门的效果,对外部是避而不谈的。

    是的,外部的人,是不知道的。

    ——因此,这也是必然。

    「这是何等的讽刺」

    在碰到禁书库门扉的瞬间,贝阿特丽丝就知道这是在诱敌深入。

    广阔的宅邸内,明明有无数的门扉可以选择,但贝阿特丽丝却没有选择权,

    只能被导向一扇门。

    方法也很简单。

    ——只要让其他的门无法打开就行了。

    传送门的封印方法,在于只要让连接的门无法选择就行了。

    只要严格按照这个方法实行,宅地内能够开门的地方就能限定成一处。

    而且,为了利用这个方法而出力了的人,是自己重要的哥哥也大半有所理解。

    天平会倾斜也是没办法。

    这是她们之间的不成文规定——。

    因此而怨恨哥哥却是不妥。

    因此,贝阿特丽丝并不对哥哥抱有怨言,仅仅是一言不发地打开门,前去面

    对。

    「——哟,贝阿特丽丝」

    打开门的另一头,他随意地举起手向贝阿特丽丝打了个招呼。

    他的声音他的态度,自己都还记得。

    所以,一阵恐惧游走贝阿特丽丝的全身。

    记忆中的脸,与眼前的脸,细节完全不一致。

    哪怕大致和记忆对的上,但这个人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

    「你这什么眼神」

    在昏暗、低迷的眼神前,贝阿特丽丝摇了摇头。

    他的变化如此巨大,令人拒绝、否定,甚至还想再来一抹嫌恶。

    罕见的黑发与黑瞳一如既往,发色却失去光泽,眼瞳则是沉淀着漆黑的感情。

    眼眶周围带着彷佛阴暗的黑眼圈,瘦骨嶙峋的面容与隐约可见的手指彷佛死

    人一般苍白。

    身着黑色的长衣,皮肤的露出极少——在同一黑色的服饰中,显眼的是那橙

    色的围脖。

    只有那个部分,凄惨地背叛了他阴郁的印象。

    自那之后,过了许久。

    但,即便如此,这变化也太大了。

    人类,是能如此改变的吗。

    「你,似乎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你倒是没变嘛。成长期丢了?一般来说,都两年了也该更成熟一点了」

    回应贝阿特丽丝的声音十分嘶哑。

    两年、了吗。

    既然本人这么说,那大概就是过了这么久吧。

    不过两年,贝阿特丽丝看来真是一眨眼得短。

    这对人类而言,特别是眼前这位人类,究竟意味着多久的年月呢。

    ——足以让他拖着这幅死尸,回来复仇吗。

    「还记得吗,贝阿特丽丝。我们,在这里一起吃过饭」

    /家.0m

    /家.оm

    /家.оm

    「——。不记得了。我应该没和你一起吃过饭」

    对峙的人类说出的话,让贝阿特丽丝皱起了眉。

    两人面对面,在宅邸一楼的食堂。

    隔着披白布的桌子,在正中央的席位坐下后,人类向贝阿特丽丝问了个莫名

    其妙的问题。

    对于贝阿特丽丝的回答,对方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眼袋。

    「……啊啊,是啊。你不知道啊。嗯,刚才是我的错。一直,都是,我的错。一直,都是我」

    「发生什么事……算了,这种事问了也没用的吧」

    一瞬间,贝阿特丽丝内心闪过一份踌躇。

    但是,少女瞬间将其压了下去,立马将这多余的想法随着警戒一起封了回去。

    然后,随意地向着这位人类,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掌。

    其中包含着保护禁书库的管理员的矜持——或者说,为了无人希望的殉职而

    产生的缥缈使命感。

    「你所想的复仇或许是你正当的权力。但即便这样,贝蒂我也有自己的职责。为此……」

    「————」

    贝阿特丽丝贯彻自己的职责,瞪着他意图阻止他的暴行。

    见此,他的表情微微一僵。

    那看上去彷佛是有某种难以忍耐的感情,趁这机会贝阿特丽丝踏出一步——

    ,「别这样,贝阿特丽丝。——你不是契约了,要保护我的吗?」——这个瞬间

    ,出现致命性停滞的,是贝阿特丽丝这边。

    「……啊」

    契约,这个读音随着一股冲击贯穿贝阿特丽丝全身使其僵硬了。

    然后这份僵硬,无视贝阿特丽丝的意志,始终固定没有解开。

    这不是精神上的原因。

    而是物理上,动作被定住了。

    这是——,「抱歉了。这样就动不了」

    贝阿特丽丝的身旁,好似从影子之中冒出来一般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名随意地穿着黑色和服,尖锐的口牙叼着金色烟袋的兽人——身材高

    大的狼脸男性。

    他如细如线的眼睛俯视到自己腰部的贝阿特丽丝。

    那难以分辨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贝阿特丽丝轻声挤出话语。

    「这、是……」

    「类似束缚了影子,谍报员的不可思议技能。就当是忍术吧。不用担心,不

    多久就会解开的。……你可是,我的恩人」

    身体僵硬,被剥夺自由的贝阿特丽丝只能任其诉说。

    诉说的话语平静自如,共同的回忆没有错误。

    他缓缓从座位上起身,走近过来,眼神昏暗,却没有危险。

    贝阿特丽丝自认为他来造访的目的是复仇。

    但是,这个人类的眼神,在贝阿特丽丝看来和复仇者实在相去甚远。

    因为她在那充斥着昏暗光辉的黑瞳中,看到了触动人心的某种东西。

    「那个时候,多亏你放跑了我,我现在才活着。我一直想告诉你这个」

    「这阵仗就为了这事……那你,还真是会惹麻烦。……真的,太会惹麻烦了」

    「抱歉。但是,我知道了。贝阿特丽丝」

    贝阿特丽丝咬着牙说出的话语被盖过,他缓缓左右摇头。

    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微微低头看着贝阿特丽丝。

    回想起来,他可曾这样笑过。

    就在那短短的,自己放他进禁书库的数小时里。

    贝阿特丽丝正回想着,他伸出手说道。

    「——你和我,是一样的」

    「————」

    眼角下垂,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眼瞳回到了当初最开始见到的少年模样。

    回到了住宅的那几天,他变得神经质之前的模样。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只能死了,已经放弃一切了,而你救了我。现在,

    我也无数次无数次,会想起那个夕阳」

    「你……」

    「我很感谢你,贝阿特丽丝。……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有杀掉我」

    「——」

    这究竟是感谢,还是怨言。

    无论如何,他带着眼泪笑着说出的这句话,让贝阿特丽丝瞠目结舌。

    然后,接受了自己造成的影响,接纳了将他内心侵蚀的那份绝望。

    自然,僵硬的身体自由了,伸向前的手臂垂下了。

    然而,虽说已经自由,自己却已经没有抵抗的力气。

    因果报应,实在是太说服人了。

    「贝阿特丽丝,我很感谢你。我大概,是喜欢你了。在那段时间里,只有你

    真的让我依靠」

    「……这告白,还能再差劲一点吗」

    「还真是」

    贝阿特丽丝心境空虚地回答了他的话。

    然后,在他浅笑的黑瞳中,贝阿特丽丝看到了真实。

    ——明白了,其中所含有的昏暗感情,自己很是熟悉。

    这是内心被纷繁的情绪xue居,最终连希望也被蚕食的不详病巢。

    ——名为绝望的病,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心里,筑巢xue居。

    「哈利贝尔,给我苦无」

    说完,站在贝阿特丽丝旁的兽人眉头一挑。

    沉默着旁观两人对话的兽人叼着烟袋上下晃着。

    「……你确定?」

    「给我苦无」

    再次命令后,兽人左臂纵向一挥。

    随后,食堂的地面一声响,黑色的铁块刺在地上。

    他蹲下身拔出刺在脚边的东西,紧握确认手感漆黑的铁块,是取人性命的形

    状。

    「我很高兴,你还能记得契约」

    明明都被你利用了,贝阿特丽丝有这么想。

    不过,他的声音似是真心在注视那遥远过去的喜悦。

    怎么都让人无法升起苛责的念头。

    「你,颜色分明,真漂亮啊……」

    「————」

    然而,贝阿特丽丝瞪大了眼,大颗大颗的眼泪浮现。

    模煳的视野中,他平静地看着自己。

    一眨眼,眼泪沿着面颊落下。

    流着泪,她想见证他到最后。

    他说,他和自己,是一样的。

    那么,现在的他,肯定就是现在的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做的事情,或许给他的人生造成了巨大的扭曲。

    而这一切因果循环,回到了自己的这边。

    如果,他现在,想要拯救贝阿特丽丝的话——,「你」

    「————」

    贝阿特丽丝发麻僵硬着的舌头颤抖着,说出话语。

    如呼吸般嘶哑的言灵,让眼前的他,动作微微停了下来。

    这是给自己时间。

    表露出了哪怕是怨恨,也愿意接下的觉悟。

    而在这份觉悟前,贝阿特丽丝——,「——你是,贝蒂的,那个人吗?」

    这个问题的意义,他肯定不知道。

    贝阿特丽丝也没有期待过能得到答桉。

    只是,最后的最后,若是不可避免,自己一定要问。

    「是啊」——所以,他的微笑与首肯,让贝阿特丽丝的内心粉碎成渣。

    微笑中带着亲爱,言语中带着温柔,举起的刀刃中带着祝福。

    「我就是,你的那个人」

    一颗硕大的泪珠,从少女泛红的脸颊滴落。

    「溺水者攀草求生,我老家那边有这么一种说法」

    男性盯着铺在地上的红绒毯听到这句话。

    绒毯与男性的脸距离很近。

    说到近,男性的呼吸间隔前后也很近。

    心脏的跳动好似闹铃般快速跳动,呼吸好似全力跑过原野后一般急促。

    这位男性是年近六十的老年人。

    别说儿子连孙子都成年了,活过的年数也可以拿出去吹嘘一番了。

    立场上,也与众多人有所交谈,并且博弈过。

    其战斗经历已经足够自夸,对于看人的目光也是有着自信。

    虽不敢自称旷世奇才,但也有着过人的才智,人生也算活的有滋有味。

    所以,他对自己的现状,还如在梦中无法理解。

    ——自己,现在正跪在与孙子年龄差不多的人面前。

    「稻草,懂吗?大概,稻草总有的吧……总之,就是麦子之类的东西。就是

    说,溺水的人会慌不择路,哪怕抓到草了也无法得救,但还是会去抓」

    「————」

    「简单点说,这个格言就是说人要死的时候会不惜一切想活下去。不过和急

    中生智之类的又不同。那边是有机会扭转局势的,但稻草就只是垂死挣扎」

    脑袋上的人滔滔不绝地说着。

    大半听起来都是没什么用的废话,但自己又不能错过一句话。

    若是惹他不开心了会怎么样,可怕的传闻可是一抓一大把。

    他,得势的这两年,残酷而阴险的传闻不绝于耳。

    与他敌对的,家人,有关系的人,都被以各种手段逼上绝路,杀鸡儆猴,势

    力壮大犹如破竹,是结社昴星团的代表。

    为评价可怕的功绩与其鲜有人为的毒辣手段,人们以此称呼不报姓名的他。

    ——肃清王。

    「————」

    男子所跪的是,不知何时悄悄潜入四大国,统领了里社会的结社本部。

    建筑内豪华绚烂的家居、绘画,穷极荣华富贵到令人觉得庸俗,而他作为商

    谈对象在这个会客室受到招待。

    王身为代表,坐在房屋内的王座——正可谓是宝物的至高王座上俯视着来客。

    灿烂夺目的外观与奢华富贵的设计,其涉及到的金额令人头晕目眩。

    常人千百辈子都无法匹及的资产被拍在眼前。

    这是在夸耀结社——不对,夸耀王的力量,哪怕是再迟钝也能一眼理解。

    若是有人无法理解,那他在踏进这个房间后,就见不到房屋外的太阳了吧。

    而夸耀力量,也就是财力的并不仅仅是物品。

    墙边肃然排列着数十位男性,个个都是天下闻名的武者或佣兵。

    用金钱雇佣他们是虽说可行,但那得花费多少的金钱啊。

    而且是数十名,光是维持这个队伍就需要莫大的金额。

    而若要以为这些都只要钱都能买到,那王座左右侍立的异样存在,足以让下

    跪的男性感到自己见了鬼。

    ——超脱常识之人,礼赞者哈利贝尔,青色雷光塞西尔斯·赛格蒙

    特。

    卡拉拉奇都市国家,与神圣波拉奇亚帝国。

    将两国各自的最强之名收入囊中的两位战士,守护左右。

    唐突出现的结社,其率领的一帮人能够为所欲为,不需要更充分的理由了。

    「希格尔木先生?」

    「————」

    在自己差点失神的时候名字被叫到,男性——希格尔木的心脏停了一拍。

    只见手托腮的肃清王笑容消失,昏暗的黑瞳望着希格尔木。

    希尔格木正如被握住了心脏一般喘着气。

    嘴唇一开一合渴求着氧气,试图解释什么。

    然而,看到希格尔木的可怜反应,肃清王耸了耸肩。

    「啊—,抱歉感觉很无聊吧。歪楼是我的坏习惯。一直如果不东扯西扯,我

    就不太敢说正事」

    「没……这,我」

    「我还在说话」

    「————」

    王的右手抵在唇边,左手指着男性。

    他平静地盖过男子的辩解,男子后背冒出大量汗水。

    如此彷佛凝固般沉默了数十秒,感觉上却好似永远般漫长。

    「——抱歉。我不是想威胁您。只是,还望您包涵,这边两个人,和其他人

    都是我雇来的所以会听话,但您不是吧?所以怎么说……我给自己个定心丸,抱

    歉」

    「————」

    语气十分平静,还是敬语,光是这样就够异常了。

    肃清王很懂礼貌,会对敌人予以敬意,然后毫无犹豫地行使暴力。

    王的声色,诉说的话语,在听的这方看来只觉得像是内心有异。

    青年战战兢兢,看起来毫无自信的眼神,彷佛要看穿自己的内心所想,聚精

    会神地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那,昏暗的黑瞳中,发出的问题仅有一个。

    ——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

    「————」

    当然,自己应当表示自己不是敌人。

    可是,希格尔木的话语权被剥夺,被禁止出声作答。

    若是出声,若是还以眼神,若是以态度表明,说不定反而惹其不快。

    这份恐怖缠绕老人的内心,将人生最漫长的十几秒化作了永恒。

    感觉这一切只是个笑话的,都已经死了。

    结社的做法过于激进,四大国里社会的中枢,大部分惨遭毒手,变成了已经

    一无所有的病巢。

    要活下来,只能避开病魔,或是克服病魔。

    而,这克服的方法,只有名为顺从的全面投降。

    不可沾染的不治之症,老人正是没能逃脱,才到这一步的。

    一切的回答都已事先想好,下定了服从的决心来到这里的。

    但是,希格尔木在这里才终于理解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自己彷佛被绑住手脚,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被扔入水中,呼吸痛苦,喘着气

    渴求氧气。

    在陆地上,在房间里,在这视线下,溺于水中。

    「————」

    这、不是病,是诅咒。

    肃清王是受到了无可消抹的诅咒。

    病态的恐惧让其目光暗澹,无法消去的疑神疑鬼将其内心侵蚀。

    他,畏惧人类。

    畏惧,猜疑,憎恶他人。

    正因为自己心怀着最大的恐惧,他才会为了寻找是否有其他同样被恐惧侵蚀

    的人奋发,而让他人染上同样的症状。

    溺水者,王在一开始就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