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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o外传 斯巴鲁傲慢王线】FIN



    正如其言。

    现在,若是能得救,哪怕是一颗稻草希格尔木都会抓着不放。

    「那么……对了,说到稻草。拼命苟活……嗯,所以我能理解。希格尔木先

    生您,来到我这里找我谈话,这,合情合理」

    「————」

    「我,喜欢合理的人。比起谈着谈着突然揍过来的人要值得信任。虽说不知

    道你传闻怎么听我的,但请别用传闻来判断我这个人。……我,不怎么想掀起什

    么风口浪尖」

    说着,肃清王想着这边张开左手。

    然后,似是在表示该这边说话了,将手微微向前一伸。

    「啊」

    忽然,希格尔木犹如定身被解除了一样,口中大喘着气。

    一瞬间,害怕这是否会触到王的不悦,然而眼前的青年不作反应。

    耐心等待的沉默,似是,终于将希格尔木拉回了这个世界。

    「希格尔木先生?」

    「啊,不……万分抱歉。我方也诚如送来的书信所示。希望能与结社的各位

    ,长久地合作下去」

    希格尔木言辞慎重,没有太过巴结地表明了立场。

    听完,肃清王迷上双眼,微微思索,露出微笑。

    「————」

    这个微笑的表情,忽然让其恢复到了外貌年龄,让希格尔木吃了一惊。

    然后,王对受惊的希格尔木深深点头,「那就愉快地合作吧,希格尔木先生。详情,请在之后和负责这一块的人谈。这才是聪明人」

    「啊……」

    「今后,也请关照我们结社」

    肃清王抬起手,微笑着结束了商谈。

    听到这句话希格尔木缓缓起身。

    跪地的身体僵硬,差点跌倒在地,但可算是站稳了,长长呼了口气。

    「万分、感谢。今后,也请关照我们」

    「嗯」

    总算是咬准字眼,说完了最后的招呼。

    然后,希格尔木向颔首的肃清王低头表示要退下。

    「————」

    安心感与成就感在内心如暴风肆虐。

    数秒前还如铅块般压在身上的紧张感澹去,男人的脚步自然轻快了起来,想

    起等待自己归去的家人面容,点着头。

    总算是撑过了大风大浪,看到希望了——,「——?」

    就在这时。

    后背传来一声轻响。

    /家.0m

    /家.оm

    /家.оm

    那是耳濡目染的硬币声音。

    和硬币从手上滑落到地面时候的声音很相似。

    「背面」

    简短的一声。

    这意味着什么,希格尔木还未理解——,「————」

    老人的视野倾斜,与地板平行了。

    比起跪下的时候,离绒毯更近了。

    ——而这,就是临终一幕。

    「————」

    哈利贝尔眯眼望着被砍头的男性遗体。

    手法发干脆利落。

    老人的手脚没有痉挛,头落在绒毯上的时候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死。

    由于这个尸体除了失去性命以外并不满足尸体的条件,因此堪称得上是一件

    艺术品。

    不过,尸体只是尸体,自己并没有评价其美丑与否的兴趣。

    「唔,唔呕呕呕……」

    看到尸体喷出的血,坐在王座上的少年捂着自己的嘴。

    明明都已经看过无数次尸体,已经人变成尸体的过程,精神却还是那么脆弱

    ,完全没有习惯。

    「自己下的命令结果还这样,这对死者也太冒渎了吧?虽然不强求习惯尸体

    ,但至少能不能往减少制造尸体的方向努力一下?」

    「我也不是想杀就杀的啊……的。虽说不忍直视,但至少要在现场见证。这

    算是最起码的……」

    「自我欺骗呢」

    对于用手帕捂着嘴和呕吐感奋斗的雇主,同伴的话语毫不留情。

    当然,正确的是在场的同伴——塞西尔斯。

    雇主没有生气,正是证明了也知道自己的言行是自我欺骗。

    于是,看到少年脸色苍白地靠近死人,塞西尔斯一句「不过这」

    继续道。

    他的视线转向倒地的可悲老人。

    「老大的矛盾也让人看不下去。明明谈话这么和谐,突然就把人杀掉,这翻

    脸比翻书还快」

    塞西尔斯说着鼓起脸表达不满。

    这不是二十多岁的男人该做的表情,但结合他精神上的不成熟,这种神情还

    真不突兀。

    这要归功于他作为人类的帅气,与平时的言行吧。

    总之,对于塞西尔斯的直言不讳,少年的表情也扭曲了,「我不都说了。我

    也不是想杀他。对他也说过,我也是想尽可能信任他的。他看起来也没在说谎」

    「那,为何?」

    「因为哪怕看起来没在说谎,说谎的人就是会说谎」

    看到塞西尔斯不可思议的表情,少年膝盖跪在王座上咬牙道。

    这种干渴的人生观,表露了无人可动摇的强烈意志。

    哈利贝尔,塞西尔斯都不知道他过去经历了什么。

    想来,是他在过去经历过让他坚信这点的事情吧。

    微笑着,待自己亲切的人,其实抱有算计和疑念,那温柔对待自己的手指、

    口唇、最终将憎恶与杀意指向了自己的经验。

    这种经验,让少年得到了学习。

    「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我绝对,不会再上第二次的当」

    少年抓住自己的肩头,指甲透过布匹嵌入肌肤。

    看那毫不留手的力道,显然已经抓破了皮肤,流出了血。

    这种自残行为是他保持自我所必须的仪式,他身边的人,以及最终认识久了

    的部下都知道这点,因此没人来阻止。

    少年似是由这份疼痛得到了满足,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尸体还请清理干净埋了。还有,派使者去这人的店里。把所有东西没收了

    ,顺从的话别亏待人家。如果反抗还请连诛九族,把店烧了。转让完成以后,让

    下任负责人过来打个招呼。然后再判断捏死还是留下」

    少年澹然地将指示说给屋内的人听。

    不是对具体的人下令,而是来个人怎么样的粗略指示。

    不求过程只求结果的做法,结果上说让结社良好运转了。

    功劳不具体到某人,而是所有人的功劳,以此使得结社的体制得以保持。

    这么做的理由,以及必须这么做的弱点,所有人都有。

    与其有人冒着危险观望局势使得自己失去一切,不如所有人全力去做事。

    ——这算是某种理想的职场环境。

    ——或是家人、或是恋人、或是财产、或是性命以及其他。

    以此为保险,保全自身是结社代表男人的行事主义。

    这是畏惧的肃清王,一名胆小少年的战斗方法。

    「老大,外套忘了」

    「啊,谢谢」

    哈利贝尔将黑色的外套披上站起身走向门口的少年肩上。

    少年披在肩上,道了一句谢。

    ——随后,哈利贝尔的胡须因为感觉到些微的杀意一颤。

    这强烈的杀意让哈利贝尔垂下了细细的眼睛。

    杀意的源头,无需多想,就是眼前的少年。

    恐怕,是因为自己站到了他身后。

    「……哈利贝尔先生,我不想杀你啊」

    「哈哈哈,那别杀不就好了。多使唤使唤」

    「但是,道具太多自作孽岂不是要死。……轻敌致死,可是最惨的死法了」

    少年低谷和考虑立马杀掉背后近卫的方法,穿上上衣。

    这听起来只是随口抱怨,但少年的话并不是玩笑。

    若是可能,他已经下手了吧。

    现在是单纯因为杀他的方式,杀他所需要的准备,以及杀了他的善后处理还

    不充分,所以比较之下,还是倾向于不杀的这方。

    「老大,老大。那个人拿来的贡品,搬哪去?」

    「贡品……里面,是什么?」

    「里面……啊,是魔矿石。是从哪里听说老大喜欢这个了吧。都准备到这一

    步了还被斩首,越来越可怜这个人了」

    「砍头是塞西尔斯先生独断吧……」

    在房间入口被叫住的少年可恨地扭着脸。

    然后,对于态度单纯的是塞西尔斯一个叹气。

    「魔矿石,就放我房间吧。其他的随你们」

    「是是,一定。再就是,老大」

    「……还怎么」

    少年不开心地说道,而塞西尔斯对着少年指了指自己的眼,「黑眼圈,变得

    很严重。差不多,该去公主大人那边小睡一下如何?」

    塞西尔斯的话让少年狠狠咋舌。

    塞西尔斯对此一笑置之,但他周围的其他男性都紧张地僵住了。

    生怕一个不开心就把塞西尔斯在这里做掉。

    当然,若是那么做,要把塞西尔斯杀死在这里也没那么容易。

    把这个建筑里的所有战力都当作弃子,也只能让哈利贝尔和他打个平分秋色。

    「——我考虑考虑」

    所幸,少年没这么冲动,留下这一句话就转过身去。

    于是,房间内一片安心,男人们目送代表的背影远去。

    只有塞西尔斯在挥着手,他的这份随意,也是哈利贝尔烦恼的一端。

    「我不怎么习惯团体行动啊……」

    哈利贝尔叼着烟袋,追上先走一步的少年。

    他姑且是时间最久的近卫,护卫的工作是交给他的。

    总之,无论屋内屋外,能够伤到他的人不太有。

    前者皆恐惧于他,后者则是大多不知道他的存在。

    「————」

    哈利贝尔眯眼注视这位慎重地评判一切的少年。

    他当做本部的建筑物,除了会客室也装饰着众多艺术品和绘画,暴力展示自

    己的财力,专门强化防御。

    以财力展示权威,夸耀力量只是为了减少多余敌人的苦rou之策。

    少年说过,不战而胜,而这只能是理想。

    当然,这么做也会有嫉妒这大量财力的人。

    结果,不管做什么都会增加敌人。

    少年的做法,从减少了敌人整体数量的角度说不失为一良策。

    而既然敌人少了,那剩下的用暴力解决即可。

    「哈利贝尔先生……请盯好塞西尔斯,别让他暴走」

    「是是,交给我。老大你要去公主大人那?」

    「嗯」

    少年狠色回答,或许是因为接受塞西尔斯的建议让他感觉很屈辱。

    两人就这样步入结社本部最深处——来到了起名万魔殿的建筑物最深处

    ,把守森严的房屋门前。

    ——这扇门上,有着看着都令人战栗的大量锁头。

    逼近五十的锁头数量,如是反映了这扇门里所藏之物的重要性,上锁人的周

    到执着于偏执。

    但是,最能表现上锁人偏执的是,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把钥匙能够打开这些

    锁孔。

    也就是说,这扇门用一般的方法是绝对打不开的要打开这扇门——,「——

    帕克」

    「随叫随到喵喵喵喵——」

    少年喊了一声,随着悠哉的声音与过剩的光影效果,灰色毛皮的小猫在出现

    空中。

    外貌可爱态度逗人,然而实际上却是潜藏巨大力量的大精灵——被唤作帕克

    的他,飘在少年的肩头。

    「呀,好久不见了。找莉亚有事?」

    「帮我开门」

    「姆姆姆,这种语气什么意思嘛。要是惹爸爸不开心了,就不让你见女儿了。多体谅一下女儿正处青春年华的父亲……」

    「帕克」

    少年喊了一身在肩头抚平凯撒胡的帕克。

    看到少年nongnong的黑眼前,帕克无可奈何地按了口气。

    「还真是撑到了极限啊。没办法。看在你努力的份上帮你开了吧」

    说着,推脱了这么久的帕克短小的双手伸向门。

    然后,澹澹的光芒注入无数没有钥匙的锁孔。

    「咔嚓——」

    随后,澹澹的光芒化作冰钥匙,在锁孔内奏出开锁的声音。

    打开打不开的门的方法——用作弊技制造没有的钥匙。

    「这盲点还真是秒。一般人看到有钥匙孔,都会去找合适的钥匙。不过被人

    效彷了就糟了」

    「还有魔法波长的问题。除了我以外的人若是这么做,立马就会让我和你们

    知道的。而且,我会一直和莉亚在一起」

    「这倒是」

    听到帕克的话,哈利贝尔表示同意。

    少年把两人的对话甩到一边,手抚上开锁了的门,停下了。

    以莫名不悦的表情对站在身后的哈利贝尔抬头道,「哈利贝尔先生,你可以

    撤了」

    「是吗?我也想偶尔和公主大人打个招呼……」

    「可以撤了」

    随口说出的话,被澹然拒绝了。

    哈利贝尔清楚地知道这里绝对不会妥协的。

    不过这也不是多重要的事,他咬着烟袋退下了。

    「要是出了什么事,记得随时叫我」

    「————」

    看到少年手放在门上,目带警戒地望着自己,哈利贝尔背过身去。

    一直到走过转角,走出视野,少年的视线都直刺后背。

    警戒心强到无可附加,这便是比起慎重更似胆怯的雇主,恩人。

    「说是那么说,不过肯定不会叫自己的吧」

    哈利贝尔倦怠地说着,抬起头,吐出紫烟。

    烟雾触及天花板,无处可去烟消云散。

    ——感觉,似乎是在暗示自己这群人的末路。

    少年睡眠时候的平静模样,彷佛陷入沉眠。

    「————」

    艾米莉亚盯着头枕自己的膝盖,睡入死亡深渊的少年。

    眼睑周围有着如碳一般的nongnong黑眼圈,这诉说着少年眼中的睡眠不足,以及

    使他无法睡眠的残酷环境「又一副没睡的样子」

    「没办法。这孩子如今的立场,已经没什么空闲休息了。那是会偶尔想来向

    莉亚撒娇的啦」

    艾米莉亚用手抚摸着他的额头、睫毛。

    见她对睡着的人为所欲为,飘在空中的帕克常常的尾巴卷在腹部叹了口气。

    环视一圈艾米莉亚的私人房间。

    房间是白色的。

    墙壁是白色的,地板是白色的。

    天花板和睡床是白色的,家具和窗帘都是白色的,屋里的一切都统一是白色

    的。

    其中,艾米莉亚穿着的薄睡衣也是白色的,堪称病态。

    这个房间,是艾米莉亚所能自由活动的范围。

    ——被监禁在鸟笼之中。

    不过艾米莉亚自己也很犹豫,这能说得上是监禁吗。

    「现在莉亚你还在生这孩子的气?」

    「……不、清楚」

    帕克的问题让艾米莉亚迟疑回答。

    不是难以启齿。

    只是,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了。

    一开始当然是很生气,现在还想和好。

    彼此之间都没有道歉与接收道歉的时间。

    那个时候的事情就这么心照不宣地用时间冲澹了,如今得过且过。

    「但是,我还在生帕克的气。瞒着我偷偷做好了准备把我拉出来」

    「抱歉啦。但是,没办法。总不能把莉亚交给那种状态的罗兹沃尔吧?把人

    拉到危险的地方和立场上,本人却变成那样也太不负责任了。这点上,仅考虑到

    莉亚的安危的话,这里正好」

    「————」

    「我和这孩子都不想让莉亚碰上危险」

    所以帕克同意了悄悄把艾米莉亚带出罗兹沃尔邸,毫不犹豫地脱离了王选,

    并不吝出力借助结社。

    只有艾米莉亚一无所知,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白色房间里,成了笼中

    鸟——。

    但是,艾米莉亚也理解,自己没资格责备帕克的判断。

    「结果,我什么都没能做到……」

    决定鲁古尼卡王国下一代国王的王选——在这场战斗中,艾米莉亚惨败,而

    且还是不战而败。

    其中最大的原因在于拒绝了参加王选候补的集合,结果,导致参加王选的权

    力被否认。

    同时这也意味着,艾米莉亚的后援罗兹沃尔·L·梅瑟斯边境伯的失势与他

    自身的崩溃。

    简单点说,就是艾米莉亚没有表示要参加王选,身为后援的罗兹沃尔失去了

    其资格,艾米莉亚阵营在发挥其阵营的作用前就自我瓦解了。

    结果,艾米莉亚就像是被撤去了梯子一样,无所作为不战而败。

    「……我的愿望是」

    创造一个没有歧视的世界。

    身为半精灵,艾米莉亚稚拙地希望能够构建出生不决定人生的地方与环境。

    但是,这个愿望还没说出口,就成为梦话消散了。

    而这愿望的初衷,解放艾米莉亚的故乡——救出在艾日奥尔大森林化作冰凋

    沉眠的伙伴,也做不到了。

    「与其继续在无法获得任何庇护的宅子无为地待下去,还不如回森林,但莉

    亚连这也不行。一开始受到密信的时候我也真的吓到了」

    「……真的,吓到了。因为」

    艾米莉亚以为这位回来的少年已经死了。

    ——不参加王选,造成这个命运的原因在于房屋佣人少女的死。

    以魔兽为发端的sao动,最初牺牲的少女是雷姆。

    而因为她的死遭受怀疑的是正好暂住宅邸的外来人少年。

    少年经受不住怀疑,逃出去了。

    而雷姆的jiejie拉姆追着少年也跑了出去——一直,没回来。

    瓦解,恐怕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知道雷姆的死因是魔兽的诅咒,已经是在附近村子的伤亡蔓延,无法挽回的

    失误接连而来以后了。

    魔兽sao动的结果,罗兹沃尔没能把握挽回的机会就此失势。

    艾米莉亚也没能宣布参加王选就此不战而败,宅邸的状况每日愈下,一步步

    地步入无人期望的崩坏。

    就是那时候。

    在一成不变的无力感折磨下,本应不在的少年前来迎接浑噩度日的艾米莉亚

    了。

    「————」

    对帕克的回答没错。

    艾米莉亚,是对少年感到愤怒的。

    丝毫不顾忌这边的情况,不作任何说明,离开的时候回来的时候一句话都不

    带,还突然把自己拉出来。

    艾米莉亚周围的世界开始崩塌,说不定就是从他开始的。

    然而——,「变成了那样……」

    少年带着软弱的表情,带着因为不安与恐惧疲惫不堪的表情,带着远比现在

    难看的表情,挣扎着,哭喊着,前来向再会的艾米莉亚求救了。

    就这样,看着孩子般哭闹的少年,艾米莉亚忘却了怒火。

    这或许是太天真了。

    这或许是太好骗了。

    即便如此,艾米莉亚也不觉得自己内心坚定到能够对孩子般苦难,最后婴儿

    一样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加以斥责。

    于是,少年只会在求救的时候来到艾米莉亚这边。

    他来到艾米莉亚这边,对自己在房间外做什么一个字也不提,仅仅是结结巴

    巴地说着自己的辛劳,然后将命托付到艾米莉亚的膝盖上。

    这算是全身心的信赖吗,还是打从心底就没把人放在眼里吗,怎么理解看艾

    米莉亚,而艾米莉亚没能得出任何一边的结论。

    「现在的情况,肯定很不健康……」

    这状态非同寻常,哪怕是不谙世事的艾米莉亚也知道。

    然而,艾米莉亚除了在这里接纳依靠自己的少年的泪水,看着他沉溺于一时

    的安稳以外,没有其他证明自己的办法。

    「————」

    少年来艾米莉亚这里,频度上是十天一次。

    除此之外的时间,他一直在拼命挣扎,不惜牺牲睡觉时间。

    他们,没怎么说过话。

    只是,对于会来自己这里的少年,对于这十天一次的约会,艾米莉亚心里清

    楚。

    「……昴你个,**」——自己大概,是很期待的。

    ——抛起硬币结果是背面,仅仅如此便足以杀人。

    主人如此异常的做法,让芙蕾蒂利卡无法隐瞒厌恶的感情。

    芙蕾蒂利卡收拾掉会客室的无头尸体,把弄脏的绒毯换了,然后为万魔殿

    的佣兵们准备餐饭。

    「用纯粹的运气决定他人的命运……这是当自己神吗?」

    看到尸体变成尸体的过程,芙蕾蒂利卡自身的自卑也是一个原因,她紧咬锐

    利的牙齿,压抑住自己因为愤怒颤抖的内心。

    听说芙蕾利卡·鲍曼之所以能被结社雇佣,是因为结社代表肃清王传说

    中的情妇——艾米莉亚的恳求。

    那一天,宅邸充满了白色的冷气,芙蕾蒂利卡认为自己也被背叛的大精灵夺

    去了性命,然而,不知为何在这里醒来了。

    那之后,她便被扣上项圈,在这里作为女仆,自己的憎恨对象所驱使。

    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要受到这种对待。

    「——老爷,打扰了」

    主人的用餐,必须由芙蕾蒂利卡亲自送去房间。

    只有芙蕾蒂利卡能负责这个,代表不会讲芙蕾蒂利卡以外的人做的食物放入

    口中。

    但这完全不觉的光荣。

    说到底,这职责交给芙蕾蒂利卡并非出于喜好或是信赖。

    只是,确实芙蕾蒂利卡不会做这种蠢事而已。

    「进来」

    众多的锁打开的声音与倨傲的命令许可了芙蕾蒂利卡入室。

    听从指示,芙蕾蒂利卡推着餐车踏入了主人的房间。

    主人的房间与整栋建筑奢华的装潢和装饰截然相反,除了宽阔程度以外十分

    朴素,换言之就是毫无人情味的枯燥房间。

    房屋四角放着众多书本,而且没有分门别类,而是将拿到手的书随便地塞在

    了一起,这对喜欢整洁的芙蕾蒂利卡而言难以忍受。

    话虽如此,周围主人十分厌恶他人的打扫。

    恐怕,是怕被别人在房间里做什么手脚。

    明知道没人能做到,却还是如此警戒,这超过了慎重更如胆怯——丑陋到令

    人蔑视。

    「老爷,这些地上的书还是和平时一样?」

    「……嗯。啊,拜托了。有人能看懂的话就让他看吧」

    说着,主人挥了挥手表示毫无兴趣,那些都是散落在房间地板上,胡乱涂写

    的文章。

    乍看之下,只是写错了扔掉的纸条,但这实际上,这就是结社的财源——肃

    清王所带来的无数神秘的一角。

    「这些,或许没什么用。……引擎之类的又不懂。果然,还是食物方面的最

    好弄吗……」

    主人嘀咕着,眼中似乎在盯着别的什么地方。

    他口中所说的是至今为止从未有人见过,从未有人发现,从未有人知晓的知

    识与文化,算是入口,算是重终点。

    一见到人,黑发少年便不断重复超脱常理的决断——但是,这兴许是命运的

    恶作剧,他有着数个前所未有的想法,有着开拓文化的才干。

    他所说的众多知识的一角,吸引了在野的有能之士。

    少年随口一言一步登上常人所无法理解的顶点,有能之士门就此耿直地检讨

    、议论、才终于得到了一项理论。

    结果,这带来了莫大的利益,将一无所有的少年捧上了大恶党的地位。

    这个时候给**现代知识套路地开了无双,有够好笑的以前主人的这份

    功绩被赞颂的时候,芙蕾蒂利卡听到他这么自言自语。

    而说这话的时候,他完全没有笑出来。

    总之,在引发大量不幸的时候,同时带来大量的幸福,正是这位黑发主人的

    恶毒之处。

    人性上为人所唾弃,但头脑却有着极高的价值。

    如此难以相处的人,这世上一定不会有第二个。

    ——从这角度将,他或许和罗兹沃尔很合得来。

    「————「芙蕾蒂利卡,用餐。你先咬一口」

    考虑中,芙蕾蒂利卡利索地准备好了用餐。

    这位少年,看起来只剩皮包骨。

    吃的并不差,大多是精神上的原因。

    伤害、剥夺,遭人怨恨,却如此胆小,经常看他瘦回这样。

    作为负责餐点的人而言看起来很不舒服,但就是想吐也不能吐出来。

    「老爷,好了」

    不知为何准备的用餐有两人份。

    所有的菜单都是两人份,用多一倍的餐具盛着,摆在桌子上。

    然后,所有盘子里的东欧关系芙蕾蒂利卡都要吃一口,试毒也是她的工作。

    下毒倒是没考虑过。

    但要问想不想,还是想的。

    只是,对芙蕾蒂利卡而言,女仆的工作占据了人生的大半。

    教导自己的人,与其有关的人,想到这些,就不想这么乱来。

    「那么,先退下了,有时请随时」

    「嗯」

    主人不喜欢用餐时候旁边有人。

    因此,准备完毕后芙蕾蒂利卡看差不多了,就离开了房间。

    这一天,正要离开房间——忽然,目光停住了。

    桌子上摆着结社成员的名字。

    而名字的一旁,放着一个硬币。

    瞬间,明白其中意义的芙蕾蒂利卡背后涌上藏不住的恐惧。

    「老爷——」

    「芙蕾蒂利卡」

    转过头打算喊主人的芙蕾蒂利卡,发现空虚的黑瞳正盯着自己。

    那空虚的黑暗,让芙蕾蒂利卡不敢呼吸。

    面对她,主人缓缓靠近桌子,合上了翻开的名簿。

    然后,拿起旁边的金币,放到拇指上,「——正面」

    轻声一响,抛弃的金币落在她的左手上。

    接住硬币,确认了正反的少年向着芙蕾蒂利卡微笑道。

    「是正面,芙蕾蒂利卡。——你弟弟和祖母,都平安了」

    「——啊」

    「出去。在我说可以之前不许进来」

    芙蕾蒂利卡没有回主人的话,像人偶一样点点头。

    然后,泪水上涌,炽热的水珠染湿脸颊离开了房间。

    芙蕾蒂利卡随即捂着脸跑了开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何,会变成这样。

    宅邸的那每一天,与不可爱的后背,可爱的后背,困扰的主人度过的那每一

    天都如此遥远——那段时光,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

    ——密使传来联络,塞西尔斯单眼合拢,仰望明月。

    「嗯,嗯嗯,嗯嗯嗯—」

    就这么扭着头,扭着身子,长发拖至地面。

    他本就不擅思考。

    塞西尔斯没什么学历,人生与学习无缘,穷极一生,虽说也不过二十年,仅

    仅专注在一件事上。

    仅仅怀揣着剑客的骄傲,寒暑与刀剑相伴。

    回望走过的人生,对于这种纷杂的事务真的只想敬而远之。

    「那么,怎么呢。站在我的角度」

    塞西尔斯竖起弯下的身姿,拨开摩擦地面的头发。

    然后,腰间刀鸣,向后一步飞跃,「呐,哈利贝尔先生,你怎么想?」

    「——搞嘛呀,那么大方的就来搭话了,这不搞得我躲躲藏藏的很丢人了吗」

    城堡——万魔殿的阳台上,野兽忍者从月光下空间的影子中浮现。

    隐身被看破的哈利贝尔挠挠头,走近态度无谓的塞西尔斯。

    从怀里取出烟袋,点上火叼在嘴里,吸入紫烟,再吐出。

    「刚才偷偷摸摸过来的跑腿是谁?」

    「那个人?姑且,是九神将之一……在最强级别的忍者哈利贝尔先生面

    前,被发现也不稀奇」

    「塞兄你根本藏不住事的啊。这不让我知道了你完全没和波拉奇亚帝国切断

    缘分吗?」

    「但是,哈利贝尔先生不应该早就知道这事?」

    「————」

    哈利贝尔困扰地笑容在塞西尔之的指摘下笑意更深。

    塞西尔斯也清楚,否认是没有意义的。

    「本来我会协助老大就是阁下的命令。当然,被老大这么一钓就傻傻上钩了

    也不是假话」

    「帝国的项圈……是要你适度诱导昴兄来为自己国家争取利益吧。那种不知

    从哪里冒出来的知识,比起鲁古尼卡和古斯提科,也还是卡拉拉奇和波拉奇亚那

    边更容易接纳」

    「没错没错」

    塞西尔斯把手深入和服的袖管,肯定了自己是间谍。

    塞西尔斯会协助结社的阴谋,正如其所说,是波拉奇亚皇帝的指示。

    不过,皇帝也知道塞西尔斯的脾性,并没有下达具体的指示。

    因为说了也记不住。

    指示,塞西尔斯的职责说白了就是——,「和平时一样,除了阁下以外,只

    要老大说杀就去杀」

    「塞兄,你是不是比我这个忍者还像暗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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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哪里,言过其实了。因为,像是一直潜身水里,在身体里藏毒,用影

    子里现身这些,我都做不来」

    塞西尔斯摇头摆手谦逊道,坦诚了自己的外行。

    作为忍者,作为暗杀者,在哈利贝尔的面前还望尘莫及。

    不过,若是正面决胜,哈利贝尔比不上塞西尔斯。

    「那么,我和密使的会面正好被你抓了个现行,你怎么办?要在这里和我拼

    个你死我活?」

    「这要看密使送的什么内容了」

    「唔,内容啊」

    「如果那是要你杀了昴兄,那为了阻止你就不得不一战了」

    哈利贝尔手指夹着烟袋,吐出紫烟,头发在冰冷的夜风下飘动。

    被这么直言会为了主君不惜性命战斗,塞西尔斯点头道「是哦」。

    「我一直就很奇怪了,哈利贝尔先生为什么这么忠诚老大?我是因为阁下的

    命令,也没什么纯粹的忠诚」

    「报恩」

    「——。那位大人,做过于哈利贝尔先生有恩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这句话让塞西尔斯不掩吃惊反问道。

    听起来或许会像是在贬低人,但哈利贝尔并没有这么理解。

    不过,哈利贝尔望着夜空中的残月——,「和昴兄相遇的时候,在卡拉拉奇

    的角落稍微出了点事。那牵扯到了四大精灵……然后昴兄把那事解决了」

    「诶,四大精灵!我认识一个,和那种东西话根本讲不到一块儿去。能解决

    这种事……难道,老大其实比我想的要强……」

    「不是不是。别用这种好战的角度去看。怎么说呢……虽然不知道解决的直

    接办法,但就是那个。昴兄偶尔会出现的异样先知。就是那个,那种感觉」

    塞西尔斯收回出刃的刀,听到哈利贝尔的解释闭上了一只眼。

    感觉有些能够理解,又有些难接受,因为塞西尔斯自己在某种层面上对身居

    老大的少年有所评价。

    哈利贝尔说那是异样的先知,但塞西尔斯不这么认为。

    那应该是出于对于万事未雨绸缪的方式,从胆怯中衍生出来的武器。

    而塞西尔斯尊敬,认同强者。

    无论采取什么战斗方式,贪图胜利的人变是战士。

    「我是属于剑客的,所以希望对方同样是剑客,那才更燃」

    「塞兄、塞兄,我的事就谈到这吧?」

    「是啊,已经可以了。反正,我又不是在怀疑哈利贝尔先生。和帝国不同,

    都市国家的头头各种机关算计……这比说是受谁指使更让人信任」

    回答完,只见哈利贝尔不知为何消沉了垂下了肩。

    这让塞西尔斯不解,然后一拍手「啊」

    的一声想起来了。

    「对对,我都忘了。是说刚才密使送来的内容啊」

    「那能告诉我吗?」

    「要是不说,可能会很麻烦。其实」

    说到这,塞西尔斯露出满面的笑容,向哈利贝尔言道。

    「——杀死原边境伯的凶手被查出来了,王国打算动真格来摧毁结社了」—

    —于是结束的瞬间悄然而至。

    「今天得以会面,衷心表示感谢」

    说着,身为客人被带到会客室的青年与肃清王正面而立。

    「————」

    这个男人杀了众多的人,执掌众多生命,握有众多把柄。

    在他面前,大多数的人或是强壮镇定,或是虚张声势,然而——,「——你

    心还真是大啊。明明人和我差不多」

    「——。承蒙谬赞,心有惶恐」

    低下头的青年身着黑色的西装与领带。

    五官的线条柔和,眼瞳深处却隐约可见暗澹的黑暗。

    脸上的笑怕是充满虚伪,而且扔其被人看破也无妨。

    并非自暴自弃,却也胆大包天。

    ——这个青年给人的印象充斥矛盾。

    「说起来,你是……」

    「其实最近有位大人想要走各方面的生意。所以想先来结社打招呼,顺便呈

    上一点心意」

    「这样啊,这,辛苦你了」

    这种利索完成自己职责的态度很给人好感。

    少年也效彷,平和地履行自己的工作。

    「东西在这边。——听闻代表对这有所需求」

    「诶」

    从者搬来青年送上的赠品,打开盖子,其中的内容夺人眼球。

    其中塞满了大量的势头——魔矿石,而且充溢室内的魔力浓度更上一层楼,

    彰显其纯度的精粹。

    肃清王盯着赠品嘀咕道。

    「哪种颜色的多?」

    「——?」

    「红色与蓝色偏多。不过,往深处看去黄色和绿色也多……看起来还蛮整洁

    的。还真是机灵」

    意图不明的提问让青年一开始踌躇了会。

    而代为回答的是站在王身边的塞西尔斯。

    听闻塞西尔斯的报告,王厉色点头,「是吗,这可真不错。心意,我收到了。那么你……」

    「小的是拉塞尔·费洛的使者」

    「嗯,我知道了。那个,拉塞尔·费洛的。记清楚了。要是碰上了什么麻烦

    ……」

    说到这里,肃清王言语一停。

    原因,在于使者青年张开手制止了他。

    一瞬间室内喧闹了起来。

    制止王说话,这个行为会让肃清王怎么处置,护卫们都紧张了起来。

    但是,其中只有哈利贝尔、塞西尔斯以及当事人青年很冷静,「请稍等。实

    际上,赠品不仅仅是这些」

    「——诶。有意思」

    青年接下来的话,王如是回答,在场的紧张感去了一些。

    然后,紧张感方散些许,青年深深点头。

    然后——,「——鲁古尼卡王国,对于肃清王的蛮横行径,予以如下回礼」

    ——随即,白光大作,吞没整个会客室,将其粉碎。

    耀眼的光芒洪流,好似净化一般吞没了奢华灿烂的会客室、魔城万魔殿,将

    其化作灰烬。

    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便被白光蒸发的人有十八人——全都是能力出众,享有名

    誉的战士,但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哪怕有方法告诉已经被蒸发的他们事实,怕是也无人相信。

    ——将自己化作灰烬的一击,居然仅仅是挥了一下的剑。

    结社的据点,崩塌了。

    一道光辉君临,轰炸了要员们聚集的这个地方。

    染手无数恶行,最终被世界所敌视的肃清王。

    为了将其讨伐,亲龙之国派出的刺客,他是——,「——剑圣家系,莱

    茵哈鲁特·梵,阿斯特雷亚」

    蛮横地将一切努力付诸流水的神之铁锤,降临。

    会客室被破坏,一个男性悠然而立。

    燃烧的红发下的青瞳映照苍天,身着白色的近卫骑士制服,不受一丝尘埃的

    骑士中的骑士,正如一幅画卷站立其中。

    骑士手中的那柄圣剑将一切灰飞烟灭。

    仅仅一剑,就将闻名于世的名匠打造的钢铁轻而易举地化作齑粉。

    在这代价下,将作恶无数的男人,及其同伙一网打尽——,「——能懂我吧

    ,没有比能干的对手更让人觉得可爱的了不是吗?」

    「————」

    雷速穿越烟尘,勐烈的剑击袭向莱茵哈鲁特。

    正可谓电闪雷鸣,剑圣整个人被向后击飞。

    然而,他的身上没有受到斩击。

    ——全都用爱剑的剑鞘,挡住了。

    莱茵哈鲁特没用手上的剑,而是扭转身形用剑鞘接下了斩击,这套杂耍让打

    出这一击的青年——塞西尔斯吹了声口哨。

    「还真是老样子不太像人啊……我好开心啊,莱茵哈鲁特先生你一点没变」

    「我倒是不怎么喜欢这次的见面,塞西尔斯阁下」

    塞西尔斯草履鞋踢了踢粉尘飞舞的地面,将拔出的邪剑村正搭在肩上。

    这代替招呼的一剑与他的招呼让莱茵哈鲁特皱起眉头。

    然后,他的目光聚向硝烟散去的房间,「……没打到啊」

    「是啊,没打到老大。毕竟有我和哈利贝尔的保护,要打到还是蛮难的吧。

    坦白说,我完全没有动身保护老大,所以功劳有十成是哈利贝尔的吧」

    说着,塞西尔斯无忧无虑地用下颚示意房屋深处——烟雾散去的宝座那边,

    是手托腮的肃清王和将其护在身后的狼人,哈利贝尔。

    「塞兄,订正一下。这不是我的功劳」

    「诶!那,难道是我有什么隐藏的力量……」

    「也不是。这是昴兄做的。……这个宝座,似乎有强大的力量守护。这件事

    对我们也没提过」

    看到塞西尔斯盯着自己发颤的手,哈利贝尔摇头说道。

    随后,哈利贝尔身后,坐在宝座上的肃清王站起身。

    然后抓住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橙色围脖,「——你那一击我在盗品仓库就见过

    了。肯定会有所戒备的吧」

    神情扭曲,露出的笑容痛人心扉。

    这真是,肃清王——不,菜月·昴与莱茵哈鲁特的再会。

    「昴……!」

    「你抽了坏签啊,莱茵哈鲁特。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