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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念叨着要回家,如今却表现得过于安静了些。

    王恕意扭头道:“我原也这样以为,但如今却只觉得高兴。”

    沈楼看了她一会儿,良久,淡淡道:“高兴就好。”

    王恕意笑笑,扭头去瞧那些自己熟悉的一切。

    藏在烟雾中的山,潺潺不绝的水,还有那些和蔼可亲的人。

    钦州,她的家,她终于回来了。

    ......

    船一靠码头,沈楼便拉着王恕意上岸,带着一部分人去往王府,留下的人替他们整理包裹行李。

    钦州不大,码头人又多,不出片刻,满城的人便都知道钦州来了两位穿着打扮贵气的公子夫人。

    王恕意从前在闺阁之中,不常出来,因此认识她的人不多。

    围观的百姓只当是他们是从外地来此游山玩水的贵人。

    沈楼他们到的早,在码头等了一会儿,才见王府接他们的车匆匆赶来。

    众人见知府家的车来接人,便更加认定沈楼他们的身份必定非富即贵。

    “哎,你说他们是谁,竟劳动知府大人前来?”

    “没听说王知府跟什么达官显贵来往啊,哎呦,那位公子别是京城来的大官吧?”

    “咱们这儿要来钦差?没听说啊。”

    “嗨,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哪能知道哪些当官人的事儿,只要不是来捣乱的,管他是谁,碍着咱们什么事儿,管好自己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就成。”

    周围人一片附和。

    虽如此说,但还是挡不住想看热闹的人,他们纷纷往前挤,想看清一些,更有甚者,还有专门爬到树上去的。

    王恕意瞧见自己家的车到了,心里越发高兴,她指着马车道:“侯爷,那是我家的马车。”

    沈楼看着她,笑着嗯了一声。

    从马车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位身穿青色官袍,年纪看着有四十多岁,精神很不错,一位普通官眷打扮,眼角间与王恕意颇有几分相似。

    “父亲,母亲......”王恕意提着裙子跑过去,她今日身穿一件蜜合色烟纱散花裙,奔跑起来,犹如一只蝴蝶,美丽动人。

    “父亲!母亲!”

    王宴刚刚接连氏下车站好,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们。

    他们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已经三年不见的女儿。

    “恕意......”

    王宴声音有些哽咽,险些流下泪来,而连氏已经跑过去,抱着王恕意开始哭起来。

    原本不见面还不觉得,一见面,王恕意便似再也止不住心中的委屈,想要大声哭泣。

    那委屈原本已经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某个角落,如今,见着亲人,便开始被一层层地拨开,散发了出来。

    见她们两个哭作一团,王宴也忍不住拿袖子擦起了眼角。

    这时那些围观的群众才知道,原来跟在那位高贵公子身旁的女子便是他们知府王宴的女儿。

    可她不是早早的嫁到京城去了?

    如今是回来省亲来了?

    第60章

    这么说那个男子便是她的丈夫, 户部尚书的公子了?难怪一身的贵气。

    那边王恕意哭够了,忙拿帕子擦擦眼泪,拉着连氏的手, 对她和王宴道:“瞧我, 光顾着哭,竟忘了一个人。”

    她扭过身,看着慢慢朝自己走来的沈楼, 道:“这位就是伯阳侯。”

    此话一出, 周围立时响起一阵抽气声。

    这离京城虽远,但伯阳侯的名号他们还是知道的, 就因为上次王宴被人陷害下了狱,不久就被无罪释放,并官复原职了, 听说,就是京里的那位伯阳侯沈楼出的力。

    没想到, 他今日竟到钦州来了,还和王知府的女儿如此亲密, 难道......

    他们顿时脑补了一场王恕意为救父委身于沈楼的大戏, 一方面为王恕意的孝心感动, 一方面又觉得她不守妇道, 末了, 纷纷替那位未谋面的李公子不值, 这绿帽子带的,真是憋屈。

    伯阳侯何许人也, 那是皇上的养子,他要什么女人,那自然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 就算那位李公子是户部尚书的儿子,都得将自己的夫人拱手奉上。

    哎——,看着一表人才的样子,怎么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儿呢?果然还是老话说的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周围的围观群众已经将沈楼想象成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但他却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刷的一下将扇子收了,对着王宴恭敬道:“岳父。”

    又朝连氏行礼:“岳母。”

    他这两声可将王宴夫妇吓得不轻,连忙摆手道:“侯爷,万万不可。”

    他们怎敢担他如此称呼?女儿给他们的来信说了,他们并未成亲,他这样叫也是于理不合。

    沈楼笑了笑,道:“有何不可?你们是恕意的父母,我自然是该喊一声岳父岳母的,难道,两位对小婿不满意?”

    王宴夫妇连忙摇头,他们哪敢有不满,只是沈楼和他们女儿如今还没成亲,沈楼便这样喊,他们一时不知是该应还是不应。

    王恕意见父母有些为难,睁着还有些发红的眼睛去拉沈楼的袖子,沈楼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如此亲密,王恕意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她飞快道:“一切回家再说。”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沈楼眯了一下眼睛,随后,他笑笑,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理好,道:“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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