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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老师,您这是什么老头作息?”我又打了个哈欠,“这才七点半。” “我习惯早起。”闻路明摘下手表,说:“你可以再睡会儿。” 我睡不着。 他去冲澡,我走到餐厅坐下,边吃早饭边刷手机。 电影的事儿已经被言颂解决了,网上干干净净,估摸着花了不少钱。言颂办事一向干脆利落,从小到大我四处捅娄子,最后都是他帮我擦屁|股,冲这一点,他打我骂我我都不怨他。 正看着,屏幕上跳出秦北的消息:“嘛呢言二?” 我打字:“吃包子。” “大清早的秦少找我什么事儿?” “晚上出来喝两杯?” “我下午到家,然后去接你。” “不去。”我想也不想地拒绝,“没心情。” 秦北喊我出去鬼混的说辞总是一套接一套:“没心情才要找乐子啊。开开心心的谁闲得买醉?” 我仍旧说不去,秦北继续不依不饶地磨我,来来回回几次之后我没办法答应了他。 刚好闻路明洗完澡出来说他下午要去趟实验室,问我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说朋友叫我出去玩,闻路明想了想说:“也好。本来想说你在家无聊的话可以跟我去学校。” 我没忍住扑哧一声:“闻老师,我又不是小孩儿,家长上班还得跟着。” 闻路明也笑了:“出门注意安全。” 下午闻路明先走,秦北来接我的时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他对我的处境表现出了极大的惊讶,问我是不是荤的吃腻了以后准备改吃斋了。 “没看错的话,你这件衬衫穿过一次吧?”秦北扯了扯我的袖子,“言二公子,咱至于么?” 我把他手拍开:“难为您还记得我每次穿什么。走不走?” “不是,你先告诉我这谁的房子啊?”秦北脸上出现警惕,“你是不是又被哪个小妖精迷了眼了?” “小妖精……”我脑海中浮现出闻路明那张禁欲的脸,不禁后脖子发凉,“你弟弟的老师,唐长老。” 秦北显然没反应过来:“什么!?” 路上我给秦北讲了来龙去脉,省去我在许漾墓地里晕倒那一出,秦北听得一愣一愣的,问:“所以你被言颂赶出家门,刚好碰见闻老师,他就把你领回家了?” 我坦然点头:“没错。” “……”秦北的表情变得复杂,“我该说你心大,还是该说闻老师心大?” “你什么意思?”我不乐意了,“他是alpha我是beta,我能吃了他不成?” “欸等等,”秦北突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是……” 他转头看向我,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那谁的……” 我嗯了一声。 见我不生气,秦北放心了,“你没去扫墓啊?” 我面不改色地说谎:“没。” “哦……哦。”这下秦北也没话说了,过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说:“这样也,也挺好。” 我不免轻声嗤笑:“老秦,你觉得许漾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秦北被我突然的问题问懵了,想答不敢答,嗫嚅了一会儿模棱两可地说:“重要吧?” “其实没那么重要。”我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你看我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 这是言颂给我的论断。秦北没接话,我说:“以后不用这么小心,该说什么说什么,我没事儿。” 车子停了下来,华灯初上,纸醉金迷,又是一个放纵的夜。 今天人不多,我和秦北进去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酒,来的只有几个从小跟我玩儿到大的发小。 每年许漾祭日前后他们都要找理由把我叫出来然后没命地灌我,说是朋友小聚,实际上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门儿清。 我感谢他们什么都明白但什么都不说。 今天还是一样,我还没坐下就有人往我手里塞了个酒杯,“迟到罚三杯!。” 我自然是不服:“光罚我,秦北呢?” “你有良心没有?北哥接你才迟到,再废话再罚三杯。” 双拳不敌六腿,我只好认命:“行我喝。” 反正今天注定是要横着出去的,早一时晚一时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我没想到这缺德玩意儿拿了瓶高浓度烈酒让我干喝,三杯下去我胃都要点着了。 “唉,唉,悠着点儿。”秦北还算有点人性,“言乔年初刚住过院。” “住院?什么事儿住院?” “小毛病。”我摆摆手,“统共住了三天,不碍事儿。” 听我这么说他们也不客气了,一杯接一杯不要钱似得灌我。一搞房地产的哥们儿坐过来勾着我的肩,说:“乔儿,我看你也别给你哥打工了,来跟我混吧。我在城东搞了块儿肥地,年底动工建主题乐园,建成就是城市地标。咱不稀罕你哥那几个破公司。” 我笑:“我可没钱。” “不要你钱,给你入干股。” “干嘛啊突然无事献殷勤?”我戏谑地问,“你看上我什么了?” 哥们儿眼一瞪:“嘿个小没良心的,我看上你八字财气通门户长得像一吉祥物成吗?” 我被他逗乐了,“成。” 开玩笑归开玩笑,我当然知道自己长得不像吉祥物。这几年政策收紧,做一个项目不知道要打点多少关系,刚巧我别的本事没有,唯独关系多得像这哥们儿泡过的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