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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携众人往台上落下站定,泰然自若地望向全场,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众人皆暗自心惊,只因为这琉月门内,为着那些年少的弟子安全考虑,安樾早规定门派范围内不许御剑飞行,这伪宗的人前一日就已经高调进入月城,此时更是在琉月门重要的典礼上无视规矩,几乎可以说是公然挑衅。 除去在九嶷宫城只听到声音,安樾这是自离开天衍宗后,再一次见到虞子佩,当年在天衍宗,他的骄横中尚有些稚嫩,如今骄横更甚,而稚气却荡然无存,周身混合着一种暴戾阴森之气,此人早已走上邪路。 安樾不动声色,淡然道:“不请自来,客座已满。虞公子脸皮足够厚的话,自可以站在一旁观摩。” 虞子佩被这样毫不客气地面斥,先是脸色一变,随即很快恢复,他虚笑数声道:“琉月门号称北域新锐门派,听说还新近收了北域十二门派当干儿子,这样热闹的事情,我虞子佩怎么能不来瞧瞧。” 他毫无忌惮地当场贬损十二门派,场上各门派的弟子们个个露出激愤之色,只是碍于先前他展示的“狮吼功”,不知他修为底细 ,且恒月君尚未动作,他们也只能按捺不动。 “琉月门与各门派平等相处,互为倚仗,何来儿子一说,倒是虞公子当儿子孙子当惯了,竟不知这世上还有兄弟手足一词。”安樾声音毫无起伏。 虞子佩没有想到,一别经年,这九嶷圣子不但修为大涨,形貌更丽,而且嘴皮子功夫也见涨,心中暗暗啐骂一声:一个瞎子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于是他高声道:“北域各修真宗族门派,亏你们在这修真界传续百年,如今却被一个瞎子拿捏得妥妥帖帖,你们难道不知座上这位便是已经树倒猢狲散的九嶷国的圣子,当年可是被当做物件一样送到天衍宗,真真是使尽了各种妖惑魅术引诱我师兄,你们敬这样一个以色侍人的下流胚子为尊,你们就不怕各派的师祖爷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吗?”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恒月君是过去的九嶷圣子,这一点知道的人其实不少,已不足为奇,但恒月君眼盲一事,鲜有人知,平日里他总是戴着面具也看不出来,但举手投足之间并无太多可疑之处,今天他以真面示人,那双明亮的眼睛更是与正常人无异,哪里看得出来是瞎的?经虞子佩这么一提醒,大家回想恒月君日常经常由人扶着,而且他说话很少转动脖颈,似乎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而九嶷圣子联姻天衍宗,到后来被岚日仙尊休掉,当年也是修真界的数一数二的大事,外人并不知内幕,今日听到虞子佩连接爆料,说得有鼻子有眼,众人不由对虞子佩的话将信将疑起来。 “虞子佩,你在胡扯什么?” 在众人惊疑之时,一个声音如平湖炸雷,打断了虞子佩的嚣张气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声音的来源——恒月君身旁的护卫阴朔身上! 虞子佩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苍楠身上,发现就是那日在宫城内以一己之力,坏了他的好事的那个白发修士,因为身量太过相似,那日他还差点将他误认成师兄。此时见他立在安樾身旁,充其量也就是个侍卫,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叫板,虞子佩只觉得可笑。 他冷笑一声道:“琉月族人原本就是天生炉鼎,生来就是该为修真门派修炼所用,本就是贱种,如今还妄想凌驾于修真门派之上,真是痴心妄想。你们这些门派就甘愿伏拜于这样一个贱族脚下?” 话音未落,一道剑芒连同一个红色的身影直往虞子佩攻去,伴随着一个女子几近尖叫的声音:“虞狗!我撕了你的嘴!” 正是云枝,她自虞子佩到达,就一直强忍着蹭蹭直冒的怒气,这会儿更是被他这番侮辱的言语激得气冲天灵盖,本就握紧的剑直接挑开,往虞子佩刺去! 虞子佩眼中剑光已至,他却是不慌,轻巧闪身避过,随后一个回拉,直接扣住了云枝的手腕。 “咣当” 一声,云枝手中剑落地,又被他反手一扭,直接就被控制住了。 场上响起一阵惊呼,众人都没有想到这个阴森的伪宗小头子竟然如此厉害,云枝的修为在琉月门已是翘楚,居然完全不是对手。 说时迟,云枝被扭住胳膊刚刚痛得一声叫唤,立刻就又有三人飞身入场,第一个自不必说是宫驰,另外两个一个是夏羽,一个就是苍楠。 而跟着虞子佩一起来的随从,见对方来人,立刻也持剑上前一步,成包围对峙之势。安樾下首的亓甲及妖族众人,见此情景,亦站起身欲动,但似乎安樾对他说了什么,他暂时按捺未动,全神关注场上。 虞子佩却丝毫没有慌乱,他死死扭住云枝的手腕,看了一眼狠狠瞪着他的云枝又看了一眼面露惊慌的宫驰,直接忽略掉了另外两人。他突然不怀好意地笑道:“宫驰道君莫不也是看上了这个炉鼎,所以这么着急,我看她似乎还没有被采用过,我在想是带回去还是送给宫驰道君做个顺水人情呢?” “放开她!” 宫驰和夏羽同时喊道。 虞子佩玩味地笑道:“看来这琉月一族无论是男是女,魅人的本事都不小,一下子就出来三个护花人,这样我更舍不得放手了。”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退下,我来。” 苍楠对宫驰二人道。 宫驰知道苍楠说的没错,担忧地看了看云枝,又转头看向苍楠,见后者对他点点头,于是咬咬牙,手臂拦住夏羽并后退一步,让出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