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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夷白以为是自己把人弄哭了,又是自责又是后悔。他犹豫着,一咬牙将人打横抱紧屋里。

    门再次关上,徒留圆圆一个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苏夷白弯腰将人放在床上,他松手,可抱着的人不放。

    “啪嗒、啪嗒。”

    泪水滴落在手腕,苏夷白瞬间慌了。

    人又放不开,他只好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手忙去擦苍白脸上的泪水。“我的错,我对你负责,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从没有这么无措过,即便是对待学校调皮的小朋友,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可眼前的人就那么红着眼眶,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无声流泪。

    苏夷白没由来地心脏抽疼。

    自责翻涌,他抿紧嘴唇也不好受。

    “我错了,不哭了好不好……不哭了。”泪水流不尽,又没穿衣服。苏夷白只好边将被子扯过来包裹住人,一边用手擦眼泪。

    阿齐兹任由他动作,轻轻抬手,试探着,贴身上去环住苏夷白。

    “雄主。”阿齐兹思念又委屈。

    他声音很低,像很久没说话了,带着奇怪而又悦耳的音调,听着沙哑又柔软。

    苏夷白不懂他说的,但看人埋头在自己脖子间也知道是哄好了一点点。他轻轻一叹,手一下又一下,慢慢顺着人的背脊。

    第3章

    靠着熟悉的人,阿齐兹慢慢平复下来。他恍然发现,现在正是自己最开始见到雄主的时候,还在利奥诺拉星球。

    金色的眸子闪过不解,但随即抛之脑后。

    苏夷白本以为人安抚好了,却发现腰上被缠了修长的双腿,他整个人被熊抱住。

    “雄主。”阿齐兹抱得更紧,甚至迫切地想让每一片肌肤都与苏夷白紧密相贴。

    苏夷白还能怎么办?

    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

    “先松开,穿衣服好不好?”苏夷白将阿齐兹的长发理顺,温声询问。

    阿齐兹一愣。雄主说的还是古地球语言。

    他收紧四肢,满心欢喜。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回到现在,只要再见到雄主,就是最好的安排。

    古地球语他自己会一点,也曾经被苏夷白教过。所以他生涩地回应:“不松。”

    苏夷白隔着被子的手停住,有些惊喜道:“你会说普通话?”

    阿齐兹歪头,枕在苏夷白肩膀。“阿齐兹。”

    苏夷白重复:“阿齐兹。”

    “你叫阿齐兹?”他细眉微扬,笑得好看。“我叫苏夷白。”

    “苏夷白,雄主。”阿齐兹依恋着往苏夷白怀里钻了钻。

    身上的人一动,苏夷白又看到他浑身的青紫绯红。面红耳赤低声:“你下来,我给你拿衣服好不好?”

    阿齐兹埋头藏住不说话了。

    苏夷白拨弄几下他铺散在他后背的长发,知道这人是赖上自己了。

    苏夷白托着阿齐兹抱起,径直走向衣柜边。找了一套质地柔软的睡衣后,拎着人的胳膊腿儿穿上。

    与此同时,阿齐兹在光脑上轻戳几下,打开了房子的能量罩。

    “我们聊一聊,好不好?”苏夷白就像个考拉mama似的,身上挂着人。他干脆也做上床靠着床头,拢着被子跟人商量。

    “雄主~”阿齐兹放软声音,红着眼尾抬头正视苏夷白。

    四目相对,精灵般的面色惑人。

    苏夷白直觉这声呼喊是很亲密的称呼。他有些羞赧地眼神微躲,不敢面对被自己欺负了的人。

    他忍者急促的心跳,尽量正常地问:“雄主是什么?”

    阿齐兹看了看他,掌心贴着苏夷白的胸膛,蓦地勾起一抹软乎的笑。

    “雄主是老公的意思。”

    以前,雄主也问过他一模一样的问题。后来,他常常雄主、老公换着叫。

    苏夷白招教不住,忙垂眸避开那张勾魂摄魄的脸。

    阿齐兹看着正对自己的红耳垂,慢慢抬手点了点。“虫族雌虫一辈子就跟着一位雄主,所以,你是我的雄主。”

    苏夷白有些慌乱地捏着他作乱的手,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东西。

    “虫族?”

    阿齐兹重新趴伏在苏夷白身上,轻声道:“嗯,虫族。”

    阿齐兹蹭蹭苏夷白,将曾经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星际虫族,有雄虫、雌虫跟亚雌,雄虫稀少,是虫族繁育的关键。雌虫庞大,负责生产生育、战争等等。”

    “而亚雌,就是比正常雌虫柔弱的雌虫。”

    苏夷白拧着眉,消化这闻所未闻的消息。“那你是雌虫?”

    “嗯,阿齐兹是雌虫。”

    “我呢,怎么确定雄雌的?”苏夷白对比自己跟阿齐兹的不同,除了阿齐兹更好看,发色,其余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阿齐兹:“雄虫身体弱,精神力强。而雌虫……”阿齐兹顿了一下,“雌虫身体素质极强,还能生蛋。”

    苏夷白惊恐:“蛋?”

    他手顺势贴在阿齐兹的小腹,不绷紧的时候是软乎乎的。“不会吧。”

    阿齐兹被自己雄主的可爱样逗得心颤,他笑着拱着肚子往苏夷白手上贴。“可能有了呢。”

    前面虫族都能接受,但这生蛋,直接颠覆了苏夷白所有的世界观。

    “可是,”他捞出肩窝的脑袋,捧着阿齐兹的下巴左看右看。“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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