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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身上背负的、是无数将士和百姓的怒意和仇恨,而任妄和任氏拥有的是他们的拥戴和期翼。 两者背道而驰,且不能容。 任博察觉出燕追神色中的端倪,又觉得他的眉眼透出一丝似曾相识的眼熟感,很像他认识的一位故人。 只是还没等任博开口问话,燕追就主动开了口,“王爷,诏书和军令状是太皇太后利用我的名义发出去的。” “太皇太后和异族勾结,我这个当皇帝无法阻止、酿成大祸难辞其咎。现在民愤已起,太皇太后又死得轻巧,我成了众矢之的,自知逃不开一死。” 只是,他好歹是大宗皇帝、体内流的是燕家血脉,若是被任博等人杀死,恐怕以后会有其他世家借题发难,指责任氏等人的起兵言不正名不顺。 任博听出一丝清明。 看来,燕追早已经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 镜头往下移动,燕追从袖口中拿出一叠明黄色的锦书递了过去,“与其拖着病体苟延残喘、败坏了你们起兵的威望,还不如换个方式——” “让我亲自替你们选出的未来新帝给一个名分,替罪名正盛的大燕做一个了断。” “……” 不懂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将士皆是一愣,只有任博伸手接过了那份锦书。 燕追捏紧藏在衣袖里另一件小物,不知是在流连什么发问,“王爷,听闻你一直想给世子娶妻,不知是否已有中意的人选?” 任博握着锦书的手一紧,心中疑问的答案隐约冒尖。 他试探着回答,“任妄幼时就和故人之女定了亲,一朝调皮无意磕破了那位小姑娘的眼角,还偷拿我的玉穗给了对方……” 话说到这里,任博瞥见燕追眼角的细疤骤然一卡。 燕追垂下眼帘,藏住那一丝水光,“可惜了。” “可惜什么?” 藏在袖口里的小刃破出一丝冷光,“可惜,我看不见他觅得良缘,与他人白首到老了。” “卡!过了!” 孙琮当机立断地喊了卡,甚至破天荒地没有演员们去回看刚刚的表现。 “妆造和道具组抓紧时间准备一下,趁着演员情绪还在,我们尽量压缩时间拍下一场戏!” 片场进入了一场无声而紧张的忙碌。 时洲始终沉浸在自己的角色情绪中,远程没有多说一句话,很快地,开机声重新响起。 藏在衣袖中的小刀划破空气中的压抑—— 时洲饰演的燕追在众位将士的错愕之下将小刀径直刺入自己的心脏,藏在衣袖内侧的血袋被能伸缩的道具小刀压破,顷刻间迸出的鲜血染红了素净的白衣。 天光乍破。 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云里散出一丝曙光,投射在这片根基已经腐烂的大宗宫廷。 “王爷,你听见马蹄声了吗?” 时洲咬破藏在舌底的血包,特意调制过的偏深的‘毒血’染浸了他的干涩的唇,绽开异样让人不舍的花。 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那日任妄将他护在怀里一路飞奔回城时也是这样的声响。 早被破开的宫门终于出现了一道纵马飞驰而来的身影,燕追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模糊,嘴角的弧度却一点一点溢起。 还好。 还好你没事。 还好赶在你之前动了手。 镜头里,一丝白色衣摆轻坠而下,旋转覆盖了整个画面,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夹杂着一丝痛彻心扉的嘶吼。 “——阿煜!” 纵马出场的盛言闻仅凭一句台词就征服了人心。 待在场外的工作人员两眼泪汪汪,只觉得盛言闻这声现场的嘶吼,比预告里的后期配音来得还要绝望和痛苦。 监视器里的画面同步传来。 任妄几乎是扑到在了倒地的燕追面前,他顾不上自己重新开裂的伤口,将浑身是血的燕追拥在自己的怀中。 “军医呢?军医!” 任妄一边试图捂住燕追血流不止的心脏,一边又怕力度太过加速血流的速度。 明明是见惯了杀戮和鲜血的枭将,却因为心上人的鲜血而颤抖不止,“阿煜,你别怕,你师父已经赶过来了!” 燕追的师父,也就是神医木子朝是和任妄一块赶来的,只是马术不及任妄,所以还没来得及赶到。 燕追张了张嘴,只能溢出骇人的血色。 任妄搂着他不松手,“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别睡,你别睡……” 燕追的睫毛颤了颤,镜头随着他移动到了任妄腰间佩戴的玉穗上。 任妄轻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摘下那枚沾染了血色的玉穗,声线里藏着哽咽,“我给你的,小时候就给了你的,你记不记得?” “你还骗我是薄家遗子,其实这三枚玉穗的事也是我小时候告诉你的,是不是?” 燕追的母亲是先帝最宠爱的婉妃,当年,先帝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有活路,所以假借着不详的名义将燕追送出了宫。 先帝让人在宫外找了天生丑陋的同龄婴儿代替燕追被‘禁锢’看管,而真正的燕追则是被交托给了神医木子朝看管。 木子朝为了掩人耳目,刻意将燕追打扮成了小女孩的模样。 五岁时的燕追曾经短暂在边境小城待过一段时间,还遇上过比他大了一岁的任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