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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菜的长生瞪眼惊呼:婆婆好厉害!

    一套枪法,刺、挑、劈、扎,总共十三式,全都是最基础的招式,包罗万象,皆可自由组合,随机而动。

    罗綦咬着指甲琢磨了一夜,她是半路出家,使枪不如那群当兵的纯熟,总得出奇制胜。

    场边正打着,孙旭也在旁边瞧。

    有好事者道:孙头儿最近练枪了没,我看那丫头没两天就的挑上你了!

    孙旭一脚蹬上她屁股,再瞧瞧场上额角上沾满了湿发的蓝衣女。

    悟性极高,又肯努力,是个好手。

    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韩婧。

    晚上孙旭偷摸找了块空地,破天荒练了一夜的枪法,他爹的,罗七娘还真给了她不少压力。

    真到了比试那天,马场里开了场赌局,热闹得不行。

    罗七娘还特地换了件干净衣裳,意气风发在还算友善的嘘声中跳上了台。

    她嘴贱道:孙瘸子要不要老娘让你两招!

    孙旭懒得跟她废话,纵身抬枪飞挑,直逼罗綦眼前,高吼一声:我腿瘸枪可不瘸!

    枪势汹汹,罗綦灵活一转,错开一枪,翻手从她后背攻进。

    一招横扫千军,孙旭忙后退两步,又快速抖枪而来,扎刺而去,占了上风。

    战场上生死总在片刻间。

    罗綦抬枪躲过孙旭一记飞身跳劈,抱拳认了输。

    孙旭落枪撑地,大笑道:自来了这马场我还是头打得这么畅快,你丫头行!今儿晚上酒我请,大家不醉不归!

    不远处是篝火,士兵围在一起唱着家乡歌谣。

    罗綦独自一人支着腿半躺在马场草垛上望着繁星。

    今日一战她赢面不大,但奋力出击,输了还是有点儿失望。

    数数日子她被关在这马场里也有大半个月了,不知道晏行怎么样了,要是不想她也忒无情。

    青年男女,朝夕相处,朦胧的暧昧早就在心底生了根。

    她能感觉到,晏行对她有意思,多少说不清,还掺杂着不少其他情绪。

    身份、脸面其实都是狗屁,只要他点头答应,天王老娘挡她们面前都没用。

    这段时间罗綦这想法更加坚定。

    她并不着急,给晏行多点儿时间。让他想通,到底是喜欢她更多还是感激更多,愿不愿意抛下过往的一切跟她走。

    她灌了口酒,长叹一声。

    孙旭这时候也拖着条跛腿爬上了草堆:输给我不服气?

    罗綦跟她碰了杯:没,就琢磨着怎么出去呢!

    我瞧你年纪轻轻在我们这儿混什么日子。如今狼烟四起,正是出头的好机会。

    罗綦斜眼瞅着她:那你们呢?就甘心一直待在这儿?我看你们比外面那些临时聚起来的散沙厉害多了,在这儿伺候马算什么事儿!

    孙旭闷声喝酒,这事儿她们不是没想过。

    她们这群人说狠了就是弃子,在顶上那群人眼里就是没用了,来这儿养老等死。

    但当过兵就得听纪律听指挥,上头安排她们来养马就得好好儿养,养得膘肥体壮。

    再说人还有个懒惰心理,她们在这儿过得安稳,有酒有rou,便渐渐地没了上进心,也没了当初的热血。

    孙旭拍拍罗綦的肩:不说了,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得罪了韩将军,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你。

    话不能照实了说,罗綦眼珠子一转,道:韩婧她抢了我未婚夫郎!

    孙旭一听差点没把嘴里那口酒给喷出来:韩将军几个头儿里风评最好的,身边连个男人也没有,你是不是弄错了。

    罗綦信口道:没男人才奇怪。压抑久了的人心理上或多或少有点儿变态。我看韩婧就是这种。

    孙旭本来不信,听罗綦这么一说也迟疑了,莫不是韩将军真抢了人家夫郎。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得先去探探我那夫郎的位置。

    罗綦在马场这么多天,虽然偶尔不正经,但孙旭那火眼金睛能看出她是个正气的娘子,便道:行,这事儿我帮你!

    哟,你不是说打赢你才出得去?

    嗬我看你短时间也打不赢我,好人做到底。我说了,这地方我是王法。韩婧她压根儿管不着,我乐意让你出去你就能出去!

    有她作保,没两天罗綦就混在出门采买人群队伍里出了马场。

    她们这儿跟蜀都那群兵将家里的采买供给线是一条。

    到地方聊了没两句,罗綦很快就和云南王府的下人混了个脸熟。

    后来又喝了几次酒,云南王府里那点子八卦全都进了她的耳朵里。

    不过几天,连王府厨房里那只大黄狗下了几只狗崽子她都一清二楚。

    离她谋划的时间越近,想要见到晏行的情绪变得愈发冲动,躁乱不安。

    但她想知道那个结果,从晏行口中说出的一句行或不行。

    她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身上就两块黢黑的石头,是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在幽都城门外砸出的那天坑里捡来的流星石。

    当时去的人还不少,她运气不错,刚好捡到一对。

    有人说这是子母石也有人说是妻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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