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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这次肯定好多人挂科!”

    “……”

    顾江阔人缘儿意外地不错,一路上好几波人跟他打招呼、问考试、约饭、约球,都被一一婉拒。

    也有不少人好奇地看向姜糯,姜总是见过大场面的,一一大方地回视过去,甚至偶尔点头致意,倒让那些学生不好意思,不再探究地看他。

    姜糯原本也不打算隐瞒身份,他知道自己从来不上课这事儿是瞒不住的,肯定会有人议论、不服。这次考试之所以这么用功,也是为了等成绩出来后,稍微运作一下,借此堵住所有人的嘴,最好一劳永逸,一次考试就换来一个平安的大学生活。

    没人知道,孙老师的考场是他事先跟校领导打招呼安排的。

    “终于考完了,下午什么安排?”姜糯问。

    顾江阔心中一动,面不改色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下午好像没课。”

    其实是有课的。

    姜糯倒也没多想,在他看来,下午没课这件事的概率很大,因为“大学生健康教育”、“电影赏析”、“健美cao、跆拳道”一类凑学分的选修课,根本就不算课。

    姜糯便安排道:“那去开车吧。”

    顾江阔瞬间低落,“下午公司有事?”

    “没。”姜总好不容易出来考试,很大方地给自己批了一整天的假期,“下午带你去逛街,买张像样的床垫,江阔,我得批评你,怎么不知道要东西?床垫那么硬,你是怎么睡这么久的?”

    “我知道了,以后注意。”顾江阔嘴角忍不住上扬,“停车场太远,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把车开过来。”

    “好。”姜少爷对自家贴心的保镖很是满意。

    可顾江阔刚到停车场,却碰到一个在校园里绝不应该碰见的人。

    王卫国也很诧异:“大江?你怎么跑燕林大学来了?改成到这儿打工了?”

    第42章

    “……”打工?他当年辍学的时候, 跑到舅舅家里借钱,吃了闭门羹,也许从那时候起, 王卫国就笃定,他绝对不会有上大学的可能。

    然而顾江阔根本懒得搭理他, 连解释也吝啬, 只当没看见王卫国。

    “哎!”王卫国却不依不饶,快跑几步拦上去,“大江,我正找你呢!你怎么回事, 电话把我拉黑了?你姥姥的房子拆迁款下来了, 你知道不?”

    顾江阔捏着车钥匙,环视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心里盘算着把王卫国撂倒但不会惊动别人的可能性。

    “赶紧去签字!你小子打什么主意我能不知道?你是觉得自己拿不到钱了,索性不去领, 你没有, 也不让我拿!够坏的你!”

    “我没有故意不去领。”顾江阔面无表情道, “只是忙。”

    “忙??”王卫国嗤笑, “你能有多忙?怎么,跑到大学当保安,就真以为自己身价抬起来了?你在这儿打工, 又不是在这儿上学, 不是我说,真应该学学你哥,我家轩慧, 从小就乖, 所以才考上燕林大学, 不像你,从小就混!……说起来,你到这儿打工多长时间了,见过你表哥没?”

    “顾班长!”这时候,有人高声喊,然后越跑越近,怎么看都是来找顾江阔的。

    王卫国心道:保安班班长?自家外甥倒是有这个本事,人混手黑,混个小头目不奇怪,就是没什么出息,保安班长,比普通保安多赚多少,一个月能多200块?

    可看仔细了,却发现,那小跑过来的人,分明是学生样子,不像保安啊?

    王卫国满心疑惑,看着那学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就听学生说:“班长!你是不是考完试,手机静音忘了调回来?辅导员给你打电话没接。”

    “哦,”顾江阔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确认了一眼,“还真是,谢谢你告诉我。”

    “没事儿没事儿,”学生说,“刚碰见导员,正好看到你,就跟你说一声,对了,考得怎么样?听说你们考场是‘四大名补’的‘孙补头’监考,是不是贼严?”

    “还行,”顾江阔说,“不过这次题目确实有点难。”

    “哎,是啊,我都准备补考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啦,你别忘了给导员回电话!拜拜!”学生说完,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留下王卫国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啥啥啥?

    他听到了什么?顾江阔是班长,还导员找他?那应该是……学生班长吧?他考上燕林大学了?怎么可能呢?还是班长?连他儿子王轩慧都没当上班长啊!

    “你、你考上燕林大学了?”王卫国老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怎么可能啊,你不是辍学了吗?”

    看他这幅震惊模样,顾江阔才终于生出一丝兴趣:“这很难吗,高三的时候又回去了,我复习了两三个月,就考上了。”

    “只复习了两三个月!?”王卫国都不知道这事儿。

    而且、而且燕林大学多难考啊!当时王轩慧考上的时候,他不惜血本,前前后后请了好几次升学宴,请客的钱都要花上万把块了,当时他多骄傲啊,觉得老王家祖坟冒青烟,觉得自己教子有方,才培养出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可现在,他一直看不上的外甥,一边打工、一边照顾老年痴呆的姥姥,一边还能轻轻松松考上燕林大学,这让王卫国觉得脸上挂不住,觉得这么一比,自家儿子就成了废物,而自己当年大宴宾客的事,也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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