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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卫国心里憋了一股火,不知该往哪儿发泄,就听顾江阔继续加码:“对了,我现在也还是半工半读。”

    “就在姜氏集团——王轩慧被开除的那个姜氏——做董事长助理,最近还接了一个项目,也许咱们以后还会碰到。”

    说着,顾江阔甩了甩手里的保时捷钥匙,不再跟王卫国废话,径直走到停车区。

    王卫国眼睁睁看着顾江阔解锁了一辆卡宴,目送他把车开走,人都麻了。怔怔在原地站了半天,才脸色极其不好地打开了自己那辆新车的后备箱,将老婆给儿子带的厚衣服全都扔到地上,还泄愤似的踢了一脚。

    周遭学生都被吓了一跳,纷纷躲这位疯大叔远了些。

    而好巧不巧,王轩慧就是这时候过来的,“爸,我刚下课,衣服呢?”

    原来,王卫国也是翘班过来,掐着儿子下课的时间,打算送过来就走,也不进宿舍,几分钟前还催王轩慧快点呢。

    “爸?怎么回事?”王轩慧注意到地上的衣服。

    “啪!”

    王轩慧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整个人都被打懵了。“爸,你干什么?”

    “干什么?”王卫国没控制住情绪,顾不得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大声吼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说!顾江阔在这儿上学的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跟他一个学校,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轩慧心一沉。

    其实按理来说,一个综合性大学,林林总总的专业无数,他们连一个学院都不是,又差了几届,不认识很正常。

    可偏偏顾江阔这人到哪儿都那么突出,从军训的时候就以过人的身体素质和体能,大出风头,瞬间成了校园的风云人物,连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都在讨论他,他想不知道都难。

    知子莫若父,王卫国一眼就看出王轩慧的默认,更气不打一处来,嗓门更大:“你大学怎么混的,连个班干部都没混上?就让我丢脸!”

    王轩慧看着周遭频频望过来的同学和老师,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脸都涨红了,“爸,这是公共场所,你小声点。”

    “让我小声?嫌我没素质是吧?”王卫国反倒来了劲,“你让大家评评理!我花这么多钱,这么多心血,培养你,结果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一点都不争气!还让我给你送衣服?送个屁!”

    王卫国骂着骂着,一脚狠狠踩在那厚毛衣上。

    周围的议论声嗡嗡嗡,王轩慧听不清楚,只愈发觉得无地自容,踩在厚毛衣上的那一脚,像是踩断了他最后的尊严底线。

    王轩慧忽然不想再忍了,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同时涌上心头,他忽然一把推向王卫国,绝望而愤怒地吼:“闭嘴!”

    王卫国一屁股摔倒,尾骨结结实实磕在水泥地面上,俩人都懵了。

    王轩慧愣住,他没想到,自己说一不二、打人特别疼的父亲,居然一把就给推到了!而王卫国在短暂的懵逼后,也意识到自己作为父亲的尊严被打碎,这是他不能容忍的,王卫国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恼羞成怒地扑过去还击!且边还击边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打骂羞辱,而这愈发激怒了王轩慧。

    父子俩扭成一团,场面难看极了,最后甚至惊动了门口执勤的保安。

    转眼便是周末。

    且是个难得休闲的周末,没有应酬也不用加班。

    姜少爷在柔软雪白的昂贵地毯上支了个小茶几,颇有兴趣地磨咖啡豆——只磨了几下,就嫌手疼,剩下全都交给顾江阔。

    顾保镖有的是力气,把精细的研磨器也磨出石磨的架势。

    看得姜粟心里直呼大材小用,恨不得给他一台货真价实的石磨,再舀上十斤黄豆,瞧他那身腱子rou,保准比骡子磨得还好。

    然而姜粟只敢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敢真把吐槽说出口,不然他那护犊子的哥,肯定会扣他生活费。

    况且他们正在说正事,也不该走神。

    姜糯:“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别抠了,那块地毯合人民币6万多。”

    姜粟撇撇嘴,停止了抠地毯:“反正我不想跟她说话,她提什么要求我都不同意。”

    “哎。”姜糯叹口气,如今姜粟还是太小,小孩子脾气,饶是他摆事实讲道理,说明留住股权的利害关系,姜粟还是听不懂,只知道跟劳美琴置气。

    姜大少爷于是又通俗易懂地解释了一遍:“如果股权永远不变现,就意味着,名义上是你的,但实际上还是由我控股——当然我也不会变现——你一辈子只能拿分红,相当于一辈子从我这儿拿零花钱。”

    这也是为什么劳美琴那么想把股权变现,说白了,是她不相信姜糯。

    “那你会克扣我的零花钱吗?”姜粟忽然问。

    “……”姜糯谨慎地说,“你成年之后不会,但现在得看你表现。”

    “哦。”姜粟很失望似的,但emo了一会儿,就又说,“那你答应我不要克扣太多。”

    姜糯:“?”

    姜糯试探地问:“你是说?”

    姜粟矜持地说:“我回学校就把监护人的联系方式改成你的。”

    “!”

    这是答应跟姜糯站在统一战线了。

    其实改不改监护人不过是个形式,毕竟老姜还活着,重要的是姜粟的态度,尤其姜糯把事情利害揉碎了讲给他听之后,姜粟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这让姜糯心中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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