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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绝望之际,宋引章突然想起自己还认识一个厉害的人,顾千帆曾说沈家是京中大族,或许沈如琢能有能力对抗高家!想到这里,宋引章一咬牙,提起裙子疾奔起来。 宋引章气喘吁吁地跑到地方,猛地叩响沈府的大门。不一时,沈如琢已经换好衣服出来迎她,他虽然告诉过宋引章自己家的住址,可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宋娘子你怎么了?这么晚了,不知有何 宋引章焦急地打断沈如琢的寒暄,猛地跪了下去:我、妾身本不该冒昧打扰,可是、可是我jiejie出了事,我想求你救救她! 第十五章 问君心 赵盼儿被重重地扔在刑房的地上,蒙住她眼睛的布罩被人扯下,赵盼儿足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刑房内的昏暗,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处,她环顾着周围可怖的刑具,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于中全不怀好意地坐在赵盼儿对面,命手下拉走了她口中布条,他摆出个自认凶狠可怖的表情,厉声质问道:赵氏,你为何胆大包天,私通党项jian细? 赵盼儿眼带怒气地看着眼前这个长了一脸麻子的中年男子,冷傲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于中全觉得赵盼儿那副欠揍的表情简直与顾千帆一模一样,他冷冷一笑,撕开账本,封皮里掉出一张写满异国文字的纸张:铁证如山!说,你和你相好顾千帆串通一气,到底出卖了我朝什么军机! 赵盼儿的脸上顿时写满震惊,俨然是一副对此毫不知情的样子:你这是成心陷害! 于中全恍若不闻,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名手下抓起赵盼儿的手就强行要在已经写好的状纸上按手印。赵盼儿一口咬在他的手上,那人吃痛,一脚将赵盼儿踢翻在地。 赵盼儿眼冒金星,仍然忍痛呵道:想让我在假状纸上按手印陷害顾副使,做梦! 于中全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猛然上前抓住赵盼儿的手,强迫她再去盖指印。赵盼儿使出全身力气奋力挣扎,可毕竟男女体力有别,力竭之后,她还是被强制按上了手印。 看着于中全小人得志的嘴脸,赵盼儿讥讽一笑:你当真以为今晚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我的朋友早就跑出去报信了。 于中全表情一僵,转身问属下:姓孙的和姓宋的呢?都哪去了? 属下忙道:全搜过了,都不在茶坊里。 赶紧去她们住处搜!于中全的愤怒中带了几丝慌乱。 赵盼儿听到宋引章和孙三娘都没有被抓,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脑中飞快运转,眼下她必须装作镇定,只有把这里的人都吓住,她才有希望活着走出皇城司。赵盼儿用胜者的姿态倨傲地说:她们不在那儿。我早就跟她们约好了,要是我戌时还没回去,就肯定是出事了。你处心积虑想假造证据陷害我和顾副使,可怎么就没想着查验一下,那张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呢? 于中全身形一震,疾步走到案边,抄起那纸写满外邦字符的纸细看。 赵盼儿笑了起来,将于中全脸上的慌乱尽收眼底:你诬陷我串通党项jian细,可惜,这张纸上写的根本就不是那边的文字,而是契丹文!不认识对吧?我告诉你,那些字的意思是官家万寿无疆!请问,我有账本里夹了这个,到底犯了哪条王法?这又算什么私通敌国? 原来,这些日子里,赵盼儿一直提防着高家会派人对付她,所以早就在各处重要的地方都留了印记。白天的时候,她一看便发现账本里的头发丝被人动过,为防打草惊蛇,她故意打翻了水,又大声跟三娘抱怨。想在账本上做文章,无非篡改夹带两样,于中全藏在封皮里的东西,只要认真一查,就无所遁形。旁人以为她在忙着弄干账本上的水,其实却飞速地找出了那张纸,她虽然不认识上面的字,却硬是一个个地记在了脑子里,在向袁屯田请教过后,她又悄悄地把它替换了下来。 于中全睚眦俱裂,恼羞成怒地将手中的纸张团成一团:你把我安排的字掉了包,改换成了契丹文的? 正是。赵盼儿转头对于中全手下说,听见了没有,他全都认了!是他想陷害顾副使,才假造证据,罗织罪名!各位,你们都是皇城司的武官,吃的是天家饭,可不是他的私兵,又何苦要跟着他趟这趟混水呢,涉及外邦,这可是大罪! 于中全在极怒之下被赵盼儿的话误导了,他以为赵盼儿之所以能发现账本被动了手脚,是有顾千帆背后指点,而她是故意被自己抓住,以便坐实他假造证据的罪名。于中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和顾千帆早串通好了!你刚才那些都是在拖延时间! 赵盼儿眼中却闪着胜利的光芒:陈廉很快就要带着南衙的人来了,你杀了我,等顾千帆回京,也不会放过你的! 老子就算活不了,也要拉着你垫背!于中全怒极攻心,一把把赵盼儿按入了旁边的水桶。 赵盼儿促不及防,不断挣扎,好不容易挣得一息空间,她拼命向周围彷徨的众皇城司叫道:救我!你们就不怕得罪顾副使吗? 听到要得罪顾副使,皇城司诸人如梦初醒般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将于中全拉开。于中全情急之下,抽出腰刀斩伤一个皇城司,接着就向伏在水桶边不断呛咳的赵盼儿砍去。就在这危急时刻,一剑从空中飞来,正穿过于中全的小腹,将他钉倒在地,于中全顿时昏死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