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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阴阳怪气的腌货走远,他也没看到宁初二有半分起身的动作。 他蹲在她身侧,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 他对不住这个meimei。 女子一生所求无非就是一份好姻缘,却因着他的缘故,生出百般无奈。 是十九的意思。...你该明白的,他会如此做,也是要确保你的安全。 如今的京城是最不安全的地界,朝政动荡,前途未卜。 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无疑是要她平安。 宁初二还是没有做声,直至三天后一家人收拾好包裹站在城门楼前,也依旧不发一言。 * 马车行至天聪门的时候,她看到了连府的车驾,连十九扶着程元自车上下来,笑看着她说。 一路小心,你这莽撞的性子也该收敛些了。 她默不作声的望着他出神,良久方问了句。 为什么? 这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开口说话,神色淡然,只用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怔怔的盯着他。 为什么不让她留下来? 为什么不让她同他一起承担? 连家之后会有很大的变动吗? 他会有事吗? 若非情不得已,她不相信连十九会放她走。 她很明白的知道,除非这个男人不自信自己能够保的住她了,不然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眼中的泪水,只肖那一句话便模糊了视线。 连十九心疼到抽痛,却第一次没有上前为她擦去泪水,而是单手搂上程元,轻佻无比的说。 初二,你应该不会想亲眼看着我娶别人的。你知道我是个念旧的人,见不得女人哭的。 宁初二就笑了,笑的很大声,笑的整个脸颊都被泪水浸湿。 她不知道怎样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只是看着那一只搭在程元肩膀上的手,抿唇微笑。 好。 她这般说着,一步步走到他近前,双手搂住他的脖颈,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吻上了他的唇。 她听到了程元的惊呼,听到了周遭嘈杂的议论,但是就是执拗的没有放手。 她贪恋着那只嘴唇的温度,贪恋着这个男人的温柔。咸涩的泪水就那样混杂在口唇之间,干涩的,带着无限的眷恋。 连十九怔住了,甚至忘记了回应,忘记了回抱。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他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下唇骤然传来的痛楚,是她未能说出口的质问。他都生生受了,然后舔着嘴角的血痕推开她。 你该走了。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后, 等着我去接你。 她对着他微笑,笑的那样惨淡,最终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车夫扬鞭,马车绝尘而去,像是她转身离去时的决绝。 程元站在连十九身侧,殷勤的拿起帕子想要为他擦拭嘴角,被连十九懒洋洋的侧头避开。 这戏才刚刚开始唱呢,县主不必急着做的这样周全。 城墙上那些眼线已经撤走,他没那个兴致再陪她演什么郎情妾意。 程元面上微怔。 连大人这是何意?本宫同你... 县主同我,本来就是纯粹的利益关系不是吗?.银子连家有的是,不管是养狗还是养女人,都足够的很。...老老实实呆着,我尽量不饿死你。 程元一张脸被气的通红,嘴上开了又和,却最终没说出一句话来。 面前的男人还是笑的那样温润,眼底却半分笑意也无,那样直白而厌恶的目光真的让她胆寒。 权臣之子,世代功勋。 连十九不是菩萨,不会怜悯众生,更不会怜惜她。 春光之下,男子依旧站在天聪门遥望早已不见踪影的马车,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眷恋。 初二,再等等吧。 他无声叹息。 这场在皇室眼皮子底下的硬仗,还有得耗呢。 ☆、第八十章 扎你的小人 两年后。 祀风谷的山风,永远带着淡淡的青草香气,站在山头眺望便是绵延不绝的陡峭山脉。 不得不说,当神医的多少都有点病。 能在这么个地界安营扎寨,当真需要勇于探索和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伟大气魄。 封涔的师祖,祀风谷的立派祖师爷风竹公子言传身教的告诉后世子孙。 神医这种职业,就是要在这种外人看着坑爹,自己住着坑娘的地方住着,才能显得飘渺而神秘。 没几个人能在祀风谷奇怪的阵法里找到正路。 也没几个人,能相安无事的走出祀风谷。 这是个极易守难攻的要道。 两年来,朝廷几次派兵进行围剿,最终都在山涧间被逼的寸步难行。 八十万禁军铁骑的存在让刘凌害怕,多次强攻除之不得,便想到了招安。 前来洽谈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都被揍的鼻青脸肿。闹得朝中人心惶惶,皆称病在家。 如是反复,没有办分用处。 刘凌脑子迟钝,但也能感受到皇位岌岌可危,但关外又像是在观摩着什么,一直没有异动。 甚至除了知道山谷之中有这样一支军队以外,领头之人是谁,带兵将领何人都无从得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