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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了。 顾阙还困,唤了孙氏来守着,自己回院子补觉。 颜珞睡了很久,直到翻身的时候,感觉脚边不对劲,她喝了几回药,气力恢复过来了,只不过还有一阵头晕。她迷糊地撑坐起来,掀开被子,哦豁,顿时醒了。 她踢了踢脚,细锁链几乎没什么声音。 守着她的孙氏乐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对,顾阙不是恶人。殿下,你上回说拿着锁链去锁顾阙,如今,遭报应了吧。” 颜珞看着细锁链,眸子阴沉,须臾后又笑了,道:“阿婆,你说我阿娘锁过阿爹没有。” “我怎么知道。”孙氏翻了白眼,道:“我瞧见你背上有几道红痕,顾阙打你了?” 春露听得脸色都变了,姑娘真动手了,可她就在门外,怎么没听见动静。 颜珞坐起身,长发落在肩上,恰好遮挡后颈上的痕迹,顾阙好坏,咬完了前面又咬后面。 她气道:“打了,等我病好,再打回去,按在榻上,抽她屁股。” 孙氏嗤笑:“冤冤相报何时了。” “阿婆,你可闭嘴吧,都是你教坏的。”颜珞郁闷极了,小白兔变成了狼崽了,还是专门对付自己的狼崽了,旁人眼里依旧是小白兔。 颜珞叹气,吩咐春露:“去将吱吱叫来。” “哎呦,你能不能爱护自己的身体。”孙氏也拿她没有办法了,道:“还是让顾阙过来收拾你一顿。” 颜珞凝眸,“我收拾她才对。”言罢,又踢了踢脚上的锁链,道:“我想我阿娘了。” 孙氏不惯着她,直接怼她:“皇后来了,再打你一顿。” 颜珞不理会,唤了吱吱去办事。 午后吱吱回来,道:“还没离开呢,换了一身行头,眼下,在一间客栈住着,身边有好些个人。” “她曾是陛下,自然有不少追随的人,你让鬼鬼去盯着,一路跟着就行。除了鬼鬼外,多派几人,不必靠得太近,知晓她的去处就可。”颜珞倚靠着软枕,眉眼沉凝,“可瞧见了太后的人?” “没有,许是甩开太后的人了。她很警惕,我们的人不敢太近。我去打听了,他们要离开京城,去买船了。” 颜珞阖眸,思考了须臾,道:“也有可能买船是幌子,你们按住不动就可。” 吱吱点头,又说些琐事,颜珞一一给了答复。 最后,颜珞问她:“你能徒手掰开锁链吗?” 吱吱笑了,“您拿我取笑呢。” “鬼鬼和唔唔呢?”颜珞记得,冷面收徒弟的时候就是看中她们力气惊人,稍加打磨,便是好手。 吱吱道:“掰不开,但是可以拿刀砍,不过有些耗费时间,拿钥匙开呀。没有钥匙打不开的锁链啊。” 颜珞叹气,“你就是故意气我的,赶紧走,让鬼鬼小心些。” 吱吱退下了,临走看了丞相一样,好像从她进来,丞相就没动过,这是怎么了? 吱吱领着鬼鬼走了,唔唔在院子里找‘鬼鬼祟祟’,找了一整日都没有找到。无奈下,厚着脸皮去找顾二姑娘。 顾阙醒了,在屋里看书,眼见着唔唔跑来,“找‘鬼鬼祟祟’吗?” 唔唔笑了。 “‘鬼鬼祟祟’没有了,被丞相砸了。阿婆那里有洒水的‘鬼鬼祟祟’,你自己去玩。” 唔唔道谢,转头就跑了。 顾阙等天色黑了,才去卧房。颜珞在看文书,炭火很旺,她进去,春露就退了出来。 颜珞抬眸看了她一眼,没吭声,继续看自己的。 直到子时,颜珞头晕,才吩咐人将文书都搬出去,顾阙就在炭火旁拨弄炭火。 婢女搬出去后,顾阙抬首,“可要洗漱?” “你解开我。”颜珞冷了脸。 顾阙道:“别凶我,你看看你自己办的什么事,病得那么重还要看文书,眼睛不酸吗?我看,你就是没人管。” 颜珞装不下去了,觑她一眼,“所以你就来了。” “你……”顾阙气得无语,“半月内不许上朝。” 颜珞不肯应,抬头看看屋梁、低头看看被子。 顾阙丧气,道:“你好好养病,我送你一件好玩的物什。” 颜珞眨眼,好奇:“什么东西?” “你好好养病,我便给你。”顾阙想起一物,较为新奇,必然可以弥补枯燥的养病时间。 颜珞被勾得好奇:“你先给我?” “那我去库房找找。”顾阙应下了,唤春露进来守着。 颜珞眉眼舒展,神色缓和些许,听澜在这时端了汤药进来,她也没闹,端起碗就喝完了。 春露听澜都很好奇,今日怎么那么听话呢。 但喝药就是好事,两人都松了口气。 一盏茶后,唔唔进来,将一样黑漆漆的物什递给颜珞。 唔唔道:“二姑娘托我送进来的,说是给您解闷的。” 颜珞没接手,黑乎乎的东西太丑了,甚至可以说是其貌不扬。她觉得不好看,不想要,甚至很失望了。 然而,唔唔凑在上面说了一句:“姑娘,丞相不肯要呢,您送我玩吧。” 颜珞拧眉,“你对谁说话呢。” 音落,丑东西里传来声音:“不要也不送你,贵着呢。告诉她,不要就算了,我自己留着玩。” 颜珞讶然,从唔唔手中接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吞了吞口水,半晌才说出一句话,“顾、顾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