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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摒开前世的回忆,当许墨再一次看到阮幼夏的笑靥,他几欲落泪,只想把她紧紧搂进怀里。

    他等了她两辈子,终于等到了。

    但是忽然想起现在的他对幼夏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比她大了八岁,贸然接近只会被当成是不怀好意的怪叔叔,他一时情怯。

    幸好,一切还没有开始,上天给了他重来的机会,他一定学会怎么好好爱她。

    许墨为接近幼夏制定了很多计划。

    他想过通过X大校友的名义在学校找几个眼线,好让自己监视幼夏,接近幼夏,最好打着什么旗号时不时出现在幼夏身边,和她日久生情,然后把她拐到家里和自己同居。

    但是想了想X大的大多数看到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克制不住得有些恼火。

    恐怕这个计划实施不了多久,他们低效的行动力就会让许墨把自己的不耐暴露无遗,他也不屑于叫自己的心事让他们知道。

    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把幼夏吓跑。

    又或者把她不动声色的招进自己的公司实习?

    思来想去要在毫无人情味的金融行业集团创造一个极具诗情画意的文艺工作,许墨便觉得有些为难。

    这不是明摆着给阮幼夏开特权嘛。

    万一公司里的职员欺压新人实习生,万一有人因为特权忽略了幼夏的实力,让她伤心

    更重要的是,许墨作为上级,职位的隔阂肯定让幼夏对自己敬畏三分。

    许墨又比她大八岁。

    该怎么走进她的心?

    许墨不禁悲从中来,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如果他和幼夏一样大,就可以像校园里那些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小伙子那样,用粗糙又单纯的追求方式天天缠着幼夏,愚蠢的可笑,又灼热无比。

    他看不起初入大学急于展露锋芒的年轻男孩,只觉得他们斟酌着和女孩聊天傻笑的模样像一条条活蹦乱跳的狗。他充满恶意地想着。

    许墨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是在嫉妒。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是永远有人正在年轻着,他的幼夏,那些愚蠢的年轻男孩。他嫉妒他们的理直气壮,正大光明。

    而他连找个接近幼夏的借口都要思虑半天,生怕被别人觉得他别有用心。

    虽然他确实别有用心。

    在蛰伏了近两个星期之后,许墨再也忍受不住,终于想了个办法。

    他多方联系合作,终于在X大挂了个特聘教授的名义,一时高兴还给母校捐了几百万建校费。

    说是特聘教授,实际上则是将自己的名字挂靠在X大,以便自己发论文做研究。许墨深知他这一行在外人眼里就是毫无人性压榨剩余劳动力的资本家,偶尔参与的慈善活动好像不足以提升他们公司的形象。挂靠X大也是临时起意之举,参与一些经济学相关科研,以他们公司为依托招揽一些在校大学生和研究生,树立课题研究项目小组,提供资金赞助他们做研究和实地调研,以此为毕业项目发表几篇论文,不仅可以早早筛选知识型人才,为今后公司招聘做准备,如果论文能有什么重大影响就更好了。

    自然,许墨就是当仁不让的课题项目组长。

    许墨这样做也有一个小小的私心。当组长的时候大家都得管他这个校友叫师兄,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许总,许先生,辈分近了不是一星半点。

    即使幼夏是文学系的小姑娘,他也要想方设法把她招进来,好和所谓的小师妹套套近乎。

    这个机会来的很快。

    当招生公告出来的时候,许墨使唤自己的助手林森特地到X大线下宣讲,在一众凑热闹的学生里,林森一眼看到了被挤得摇摇晃晃的阮幼夏。

    课题小组不仅缺经济学专业的同学噢,欢迎别的专业同学来打打下手,记录数据或者帮忙做实验,这也算勤工俭学,会每个月分发工资。林森笑咪咪地说,暗自吐槽自家老板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望着幼夏白皙的脸庞,微微卷曲的一头黑发,竟下意识的紧张起来,有些心虚地转开了眼。

    请问,勤工俭学还招人吗?只听软糯的声音迟疑地发问。

    林森殷勤地立刻回答:不缺不缺,同学在这里留下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我们会联系你!

    眼看报名科研和勤工俭学的队伍排起了长队,林森喜滋滋地和老板报备。

    许墨看着手机屏幕,思绪不知不觉地飘忽到远方。

    他之所以确信幼夏会来报名,是因为他知道她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