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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出事情来就不好了,等他考完,多少事情做不得。”

        “可圆真师父说他是凉州人士,若是考不中就会返乡。”

        “考不中就更好办了,难道一个落榜的士子我还对付不了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他抓回来写话本。”唐煜道,而且若是他记忆不差,这位是前世七弟唐煌王府中养的一群文人墨客中的一位,日后长居京城,他俩且有见面的机会呢。

        …………

        “他是幽州人士,家中亦是当地大族……”薛琅信口胡说,编造着唐煜的身世。她之所以说唐煜是进京赶考的外地士子,是因为这样的话乳娘就无从探听他家里的情况,可以任由自己瞎掰。

        乳娘哭道:“什么大家出身,他都穷到住庙里头的房子了,可见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子弟。薛家世代簪缨,他这种人怎么配得上姑娘!”赴京赶考的士子,第一等的住自家宅邸,第二等的借住亲朋之家或者自己租个小院子,末等的才住客栈和寺庙。想这两处地方,白天黑夜皆有人进出,士子难以静心备考。

        薛琅赌咒发誓说:“我只是仰慕他的文才,mama也知道,我与他来往时很小心,没落什么要紧的东西在他手里,就是他有坏心,我也不怕!若是他有幸考中,必会托长辈来拜见父亲,若是他没考中,也没脸来见我,我俩自然就断了。”

        她见乳娘眉头依旧紧锁,狠了狠心道:“mama放心,他快要入场应考了,课业繁忙。这段时日我俩不会再通信了。”她准备稍后托裴修给五皇子捎个口信以告知情由。

        “莫非你还要出去见他?”

        “不会不会,我就待在家里,除了入宫,哪里都不去。”

        “此话为真?”

        薛琅拼命点头:“当然为真,mama可要我发誓?”

        乳娘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不用了,姑娘记得自己说的话就行。我先回去了,姑娘保重身子。”

        “我送mama吧。”薛琅松了口气,恢复了笑盈盈的模样。

        乳娘表面应了,出了薛琅的院子就折身往薛沣的书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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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远之客

        南陈建康,六朝古都, 烟雨风流。

        上元夜绽放的烟花的余烬尚未扫尽, 建康城内送嫁的队伍已经动身。年方十六的明惠公主李夕颜于清晨辞别宗庙, 由兄长永熙帝一路送行至宣阳门外的长亭。

        永熙帝不过二十来岁年纪,笑容温和,文质彬彬。飒飒西风吹过,玄色云蝠九龙织金帝袍宽大的袍袖扬起。永熙帝双眼噙着泪,执着meimei的手说:“今日一别, 不知此生能否再见,道路迢迢,皇妹千万保重。”不舍之意, 溢于言表, 似乎他仅是一位因亲妹远嫁千里之外而伤心不已的兄长,而非将公主送往敌国和亲的冷酷君王。

        “jiejie。”永熙帝身后,一位身着皇子袍服的俊秀少年哭喊着扑向明惠公主,却被身边的随从拦住了。

        听到幼弟的呼唤,明惠公主的身子晃了晃,似要跌倒, 赶在宫女上来搀扶前她又站稳了。

        悲怮的哭声回荡在厚重城墙之外的旷野中,许多跟随永熙帝出城送别公主的大臣掩面做抽泣状, 亦有人面露羞耻之色。

        “陛下留步吧。”大红织金绣凤的盖头罩在明惠公主头上,众人看不到她的神情,但从略显虚弱的嗓音推断,这位金枝玉叶此刻亦不好受。

        吉时已到, 礼部官员几番催促后永熙帝终于松开了meimei的手。明惠公主缓缓步向绣以红销金罗、饰以珠玉金翠的凤轿。临上轿前,她半掀起盖头,仓皇回身望去,最后看了一眼生她养她的建康城。

        “殿下,这不合礼数。”女官小声劝道,明惠公主没搭理她。

        上轿后,李夕颜还没坐稳就一把扯下盖头掷到地上。她生得一副闭月羞花之貌,可惜神色木然,如枯木死灰,十分的容颜亦衰退到七分。

        “想不到啊,到头来我的驸马竟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李夕颜自嘲一笑,从小读西施和昭君的事迹,悲过叹过,何曾想过为国牺牲的命运有朝一日也会降临在她身上。

        一幅画面在李夕颜眼前闪过,她那位好皇兄走下御座向她拜倒,行了个与身份不符的大礼:“国之兴亡,全在meimei身上了。meimei放心,为兄一定会好好照顾容太妃和四弟的。”

        当时心境,李夕颜记忆犹新。那时的她颇觉荒谬,却又只能满口答应,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眼前之人面白心黑,阴损手段层出不穷,她若是不依,对方自有千百种方式报复回来,她若是依了,对方看在名声的份上才会善待她留在建康皇城中的母妃幼弟。

        可她还是不甘心啊。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晕染了唇上嫣红的胭脂。

        …………

        皇帝嫁meimei,十里红妆不是虚话,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与明惠公主一道前往北周的除了诸多服侍的宫人,还有五百护军、负责抬嫁妆的劳力、工匠、乐师和杂耍艺人。

        当然,持节护送的使臣是少不的,代表永熙帝前往洛京送嫁的宗室是他的堂弟长乐郡王。长乐郡王为正使,副使却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七品校书郎何灏。

        一乘青色小轿外,长乐郡王的太监在马背上微微躬身,对着小轿内的人恭声问候道:“何大人,您身子可大安了?”

        “咳,我是旧疾犯了,不妨事的。”小轿中,一位双鬓过早染上斑白的中年男子倚在隐囊上,他容貌清隽,气质卓然,可惜眉间锁满愁容,眼角带着几道深深的细纹,给人以满面风霜之感。

        “王爷请您暂且忍耐,入夜前就能赶到广陵城了,队伍会在城里停一日,您到时就能好好修养了。”

        “岂能因我一人之故耽搁公主的行程?那我可就是大陈的罪人了。”

        “大人勿要烦忧,公主的凤体亦有些许不适,王爷命队伍暂驻,也是想在广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