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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让进的,她身上带着凶器,万一发疯伤到良媛小主,他们谁也负责不起。 可姝环一个头磕下去,刚开口唤了一声“小主”,那边严良媛已哽声道:“别叫我小主。你是严家世仆,几代人都在严家做事,母亲觉得你衷心又能干,这才挑中你让你从小跟了我。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个这么有主意的!你父母他们……你做事前就没考虑过他们吗?” 好似数九寒天里都头浇下一盆冰水,姝环眼里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熄灭,只觉心冷手冷,全身都冷透了。 手中的剪刀落了地,她却没有力气再捡,只重重一个头磕下去,声音艰涩,“小主,奴婢走了。” 而后艰难地站起身,被人扭着手臂带走。 不单她,屋内侍候的其他人面色也有些不好,就连可以顶替她成为心腹大宫女的姝簪也高兴不起来。 严良媛这话,分明是在警告姝环不要乱说话。姝环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却只换回了毫不留情的舍弃,甚至,用家人威胁,那她们呢? 下一个被牺牲掉的,又会是谁? 几个宫里后来分过来的还好,可她和姝环一样,都是严家的家生子。小主手里掐着她老子娘掐着她一家子的身契,她是能拒绝干那些要命的事还是能保证小主所作所为永远不会有被发觉的一天? 唇亡齿寒,不外如是。 姝环满目死灰地被带走,慎刑司的人几乎没费多少工夫就撬开了她的嘴。 “昭良仪与我家小主有过节,我找人对她下手,有什么奇怪的?我只后悔挑中了个没用的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理由?没有那瓶香露,没有她处处与小主过不去,小主上一胎怎么会生下个死婴?” “小主当然不知情,她弱知情,也不会误踩中洒了油的石子路以致小产。” “小主走哪条路哪里容得做奴婢的置喙,我自然不知。” “小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摔倒了,我也不知小主支开他人要与我说什么。” 不论如何用刑,她翻来覆去就这些话,后来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更是干脆闭嘴不言,但求速死。 纪明彻收到消息后直冷笑,“她倒是个忠心的。” 这话另有深意,刘全深深埋下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罢了,既如此,也不必再审了。”纪明彻唇角勾起丝嘲讽,“杖毙了吧,再送个得力的去杏林深处供严良媛使唤。” 语罢,他又想起自己说了有结果会第一个通知辛虞,“你亲自去夜阑听雨跑一趟,告诉她想害她的人已经得到了报应。” 这是说姝环还是…… 刘全不敢多想,忙应声下去,还未退至门边又被叫住,“算了,这事朕亲自与她说。今儿晚了些,你派个人去通知一声,就说朕明日会过去用午膳,让她把心装回肚子里,早些安寝。” 辛虞却不像纪明彻想象中那般在意他口中的第一个告知。一来她心大,二来也压根儿不信任他,只拿他那话当放屁。 听着传过来那好似关心的言语,她不置可否地笑笑,该干嘛干嘛,一点没往心里去。 至于心装没装回肚子里…… 现在什么都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要她为些无关紧要之人牺牲睡眠苛待自家宝贝闺女,做梦呢吧! 于是这晚她依旧按时间上床躺好,不多久便沉入梦乡,和严良媛的彻夜无眠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二天早上起来,照例梳妆时听八卦。因着辛虞昨个儿交代不要四处打听,小凌子那里递上来的尽是些大家都已经知道的消息。 “姝环被杖毙,尸体丢去乱葬岗?”辛虞撇撇嘴,抬头望一眼杏林深处的方向,又转回,好半晌,低低咒了句:“该!” 正在为她绾发的玲珑听见,比她还咬牙切齿,“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让她黑了心肝来害咱们小主,活该自作自受!只是没了个孩子,奴婢还觉得便宜她了呢。” “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感觉解气之余,辛虞不免感叹。 “小主你不是又烂好心去同情她了吧?”玲珑直想跺脚。 “我同情她做什么?我是同情那孩子。” “有这样的生母,谁知会不会被养歪,长大了来坑害小主和小主的儿女。依奴婢看,没了正好,换个好人家投生,说不定还能长成栋梁之才。” “好啦,知道咱们玲珑姑娘最是恩怨分明嫉恶如仇。”辛虞安抚即将化身小斗鸡的玲珑一句,又道:“只是这次是她自作自受,咱们可不能没了底线,朝个孩子下手。” 早上才说过这话,上午能朝孩子下手的人就来了。 母女哪有隔夜仇,庆延大长公主是气严良媛不听自己的话,一意孤行对那几个接生嬷嬷下手,也气她恨上自己,好话赖话统统听不进去。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不心疼那是假的,一听说严良媛才出月子没俩月就又怀上了,她心里那个急,赶忙递了牌子进宫。 “不是告诉你注意着些,先别着急怀孩子?你刚生产不久,亏了的元气还没补回来,这样会损伤根本的。万一生产时……” 庆延大长公主是想说生产时恐会艰难,可始终一脸冷漠仿似没有在听的严良媛却冷冷出声打断,“怕什么?有母亲在,大不了故技重施罢了。想必母亲已经有了经验,这一次,肯定能做得更加滴水不漏。” 她当时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好容易才压住了火气,交代她一些千万要注意的事项,然后提出送个嬷嬷进来帮她调理身体提防算计。 可惜那个吃了秤砣铁了心,根本不领情,“还是算了吧,母亲的人我可用不起。毕竟她听母亲的,又不听我的。” 话不投机,两人不欢而散。大长公主劝不住自己女儿,只好从她身边的人下手,间接打听严良媛的状况,也打点了各处让她尽量过得舒坦。 不成想才三月未见,她居然小产了。 起初听闻时,大长公主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等知悉事情来龙去脉,唯剩满肚子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今天进宫来,她本想好生安慰她一通,再劝她仔细调养、想办法笼回陛下的心,这回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那么快怀上。 结果又碰上了钉子,“若母亲给的人得力些,也不会这点事都办不好,带累我没了孩儿。” “你怎么什么都能怪到我头上?”庆延大长公主简直觉得她不可理喻,“你总说我偏心,可手心手背都是rou,我哪里不疼你了?从小到大,吃的穿的,你又有哪样比洛儿差?倒是她什么都让着你。听说你小产,我半宿没睡觉,这眼窝都是青的,你、你竟然……” 严良媛丝毫不为所动,“母亲既口口声声疼我,为何还护着孙氏?” 听提到孙氏,大长公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