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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我不愿(车)

    四月中。

    万里无云。

    队伍行进在黄沙戈壁中。

    徐羡骋挑去额边因汗贴服的鬓发,他坐在马上,头上顶着一层遮阳的白布,天不热,但足以把人晒得黑了一大圈,他眯着眼,转头望向一旁的孜特克。

    孜特克在一旁骑马,年长的男人垂着眼,硬密的眼睫垂着,眼眶凹下一层阴影,英俊的侧颜勾出高耸的鼻梁,尽管很疲惫,他注意到了徐羡骋,对着徐羡骋露出一个嘴唇干裂的笑。

    徐羡骋特别想搂着孜特克亲两口。

    他们在西北已经晃荡了小半月,虽然总是逮不着蚩人的尾巴,吃了一肚子烟尘。好在当地兀民对他们相当欢迎,积极引路,路过城镇,竟是夹道欢迎,可见几年来西北兀人受尽sao扰,苦楚不堪。

    徐羡骋这辈子天天挨骂遭咒的,还没有被如此爱戴过,心里非常稀奇。

    额吉恰垂着眼,远远地在后头走着。

    那头刘照在都护府守城,额吉恰没有刘照作伴,话少了很多,也不想与徐羡骋和孜特克呆着,觉得看了瞎眼睛,离他们远远的。

    徐羡骋很满意额吉恰的态度,他收回了眼。

    ——还有半日便要与卡瓦尔部的兀人汇合,徐羡骋一想起阿鹿孤,不快的同时,心里又有些跃跃欲试,他有心要驳对方的面子,又隐隐担心阿鹿孤从前对他说的话——他疑心重,虽说心底并不大信,但若是阿鹿孤真的和孜特克有什么,徐羡骋难以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

    傍晚,天色昏暗,他们在兀民的带领下,于一片卵石层叠的河滩外,与卡瓦尔部的兀人汇合。

    阿鹿环出来迎接,对他们的速度十分惊异,显然也猜出他们是日夜兼程赶来的,欣喜之余,脸上还带有几分尴尬——他才想把阿鹿孤支开,去别的地方做事,没料想到徐羡骋他们提前到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兀人对徐羡骋和阿鹿孤争风吃醋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一路上不少兀人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地打量孜特克,私下不住地窃窃私语。

    孜特克权当没看见。

    徐羡骋大大方方的,甚至还有点当众和孜特克示好亲热——孜特克知道他的秉性如此,懒得去纠正抖鸡冠的年轻人。

    当夜,吃宴席的时候,阿鹿孤被阿鹿环强拉着出来,给徐羡骋道了歉。

    徐羡骋坐在帐营高处,望着半跪在地上的阿鹿孤。

    这样尴尬而不甘心的阿鹿孤,让徐羡骋心中愉快不已,他舔着槽牙阴森森地笑了。

    “阿鹿孤年幼,还是少年脾气,终究是急躁了,”他慢慢道,全然忘记了前阵子想提刀杀人的是自己,“若是心不放在这些无谓又幼稚的东西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分了心力,空有一腔抱负,被几位英明神武的兄长甩下许多。”他慢悠悠讽刺道,脸上还是一副和善的表情,“当然,卡瓦尔部也不是养不起个闲散王子……”他一阵连挖苦带讽刺的,心情好了许多。

    阿鹿孤脸色变了变,一旁他的哥哥不作声色地踢了他一脚,才咬着牙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每一句话都极其艰涩,“大人说的是。”

    徐羡骋心中快意,抬起下颌,“也罢,起来吧。”

    阿鹿孤原本以为这便是全部了,傍晚他被安排在徐羡骋的营帐旁,听了一晚上的响,脸色都黑了。

    这一夜徐羡骋过得相当销魂,既宣xiele欲望,也获得了心里的餍足,徐羡骋早上醒来还在那儿回忆滋味。

    孜特克睡得很深,他着实有些累了,被折腾了大半夜,两胯边都是青紫的手印。

    徐羡骋轻手轻脚地起来,看着孜特克冒了些胡茬的脸,亲了一口,觉得怪好闻的,就是扎人,于是转身起身梳洗。

    出了帐营,徐羡骋与面色惨白的阿鹿孤撞了个正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徐羡骋正志得意满,意味深长地问了几句昨晚睡得怎么样。

    阿鹿孤没理他,梦游似地走了,留下徐羡骋挑着眉望着他的背影,表情尽是得意之色。

    “走啊。”徐羡骋对着后头发愣的何敏道。

    何敏嗯了一声。

    -

    这日营里所有人都为二日后的赶路做准备,孜特克也不例外,他惦记着徐羡骋的一些物什没收,准备顺道去带。

    孜特克路上途经李瑚的帐营,远远地听见里头有老头儿在和李瑚说话。

    “……殿下,现在不比从前了,您可得小心地过日子,”那老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像是原先定西候的部下,他大概地劝了些话,意思让李瑚忍辱负重,去短视,计长远。

    老人叹了一口气,“……虽说徐大人现在对您没什么,但以后呢?我听说皇帝要赐婚给他,若是有了子嗣,多半起了异心,到时候,怎么有我们殿下的活路呀,老身几个,拼上一条命都要护您的周全……”

    孜特克愣住了,那老人的话在他心里萦绕着。

    徐羡骋……赐婚?

    孜特克不是没考虑过徐羡骋走所谓的正道,娶妻生子,但那些想法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徐羡骋喜欢男人,一听提这个就急眼,久了孜特克也不再提这一档子事,只觉得徐羡骋不愿意,谁逼都没有用。

    但他没有想过,会有赐婚这么一事。

    赐婚……徐羡骋再不愿意,又能怎么样?闹上朝廷去么?

    孜特克混沌极了,他听过话本儿,学了不少文绉绉的汉话,弄得徐羡骋特别奇怪他哪里学的。那些戏本里什么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什么破落书生高中探花,赐婚公主的,他当时看了也就当个乐子,没往心里去,全把这些归和神仙鬼怪归成一类,只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即使见过曾经的天子,但那些记忆已经过于遥远,像是被打上了桎梏一般。单单是想象中的巍峨皇城已经能压得孜特克喘不过气。

    ——是啊,他怎么会这么想呢?

    徐羡骋很早就变了,孜特克心里其实是有数的,从前他们一个是农奴,一个是破落乞丐,蝼蚁一般,那时候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除了彼此,没人惦记。

    现在可不一样了,徐羡骋虽然年轻,虽然和中原的天潢贵胄远不能比,但也称得上是西域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了。就连一旁给徐羡骋打下手的陈届,都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不少人上赶着巴结,说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今天一听到赐婚,那些什么才子佳人、妖魔鬼怪、神仙志传的故事,便涌上心头,袅袅绕绕的,像是一团雾一样,把自己和徐羡骋隔开了,孜特克觉得很遥远,心里空落落。

    说不清什么滋味,有一个东西他很早便忘却了,如今反刍上,又酸又涩,心里疼得厉害。

    孜特克就这样茫茫然然地走了一会儿,几乎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他回去的时候瞅见徐羡骋在发火,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把一众小兵吓得跪在地上打哆嗦。

    徐羡骋见孜特克来了,寻思也不好在自己男人面前耍泼,于是住了嘴,让闯了祸小兵滚蛋,示意何敏带人下去。

    徐羡骋拉着孜特克,两个人坐在帐营内,准备吃点东西。

    “怎么心情不好,”徐羡骋昨天意犹未尽,见孜特克心情不好的样子,笑嘻嘻道,“昨儿没休息好么?怪我……”

    孜特克沉默了一会儿,他心里也藏不住事情,轻声道,“你要被赐婚?”

    徐羡骋愣了好一会儿,表情变化了片刻,“这谁在后头嚼舌根?”他有些恼火,“我看是活腻了。”

    孜特克眉眼深邃,眼仁黑漆漆的,沉静道,“是真的吧。”

    徐羡骋恼火道,“没有,不是真的,我名声这么臭,那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你尽听他们胡诌。”

    “赐婚也不是姑娘家的主意,是皇帝……”

    “皇帝才七岁,话都说不明白,”徐羡骋哼了一声,“上一个由着性子插手西域的皇帝还在地下躺着呢。”

    孜特克没有辩驳,他只是轻轻道,“若你成亲,我们……”

    徐羡骋当场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语气怨恨起来,“成亲,成亲,我们没有成过亲么?”他心里有一笔厚厚的旧账,每每和孜特克别扭,都爱翻得很,“记得么?我们成过亲的,叔叔当时甩下我走了,头都没回!”

    孜特克一时语塞,半晌才低声道,“哪有男人之间成亲的理呢?”

    “叔叔是不想和我过,才说没这个理罢了,”徐羡骋恨恨道,确实想起来就忍不住地伤心,“叔叔居然有脸来问我……我对叔叔的心思不知道么?难不成,是要我去找别人?”

    孜特克轻声道,“……若皇帝执意赐婚的话,你总不能撇下人跑了罢,若你真的成了亲……”他动了动嘴,说不出那些什么要对姑娘好的话,心中剧痛。

    徐羡骋怒极反笑,表情阴鸷,正想着哪怕被人撞见自己都要疯个一场,不然怎么对得起孜特克这没良心把他往外推。

    他火气还酝酿着,却被生生打断了,外头有人来找他。

    徐羡骋顿了顿,走前怒道,“孜特克,你这么和我说话,别以为能随便算了——”

    孜特克默然。

    这一忙就是小半天。

    徐羡骋纵然有千万恼火,在烦忙中也渐渐冷了下来——孜特克早就是这个性格,他又不是不清楚,一个大男人,长得极威风刚硬,内心却水作般软和,十棍憋不出一个屁。尤其是感情,有什么风吹草动鹧鸪鸣的,就左右为难,停滞不前,打死都不主动。

    徐羡骋烦的也是这样的男人,爱的也是这样的。他也奇怪自己怎么能忍得下,后面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骨子里带着点贱意的,换做其他人,又怎么能和孜特克长久。心里一时间又生气又得意。

    他忙了大半天,回到营地里已经是深夜了。

    等了一会儿,他没等到孜特克,带着怒火,以为人又像从前一样躲去了,本准备派人去找,还没说出口,便看那儿有个挺大一黑影,摇摇晃晃地。

    黑影肩宽腿长,凑近了能看见男人的英俊脸庞,高耸的鼻梁下是紧抿的薄唇,下颌旁勾着条疤痕。

    ——是孜特克。

    徐羡骋连忙去扶人,打掉了一旁试图来搀扶的其他小兵,将孜特克扶至床褥上。

    孜特克脸有点儿红,可惜因为褐肤而看不大清,身上一股酒味儿。

    把徐羡骋气得,孜特克不爱饮酒,而且平时也没什么要好的人,也不知是谁灌醉的。

    孜特克塌着眉毛,黑沉沉的眼睛氤氲着,颧骨上染着点红晕,“我……”他望了望身边的徐羡骋,有点困惑,半晌才道,“你在这儿啊,阿骋……”

    徐羡骋嗯了一声,他扣着孜特克的肋,把对方扶正,“谁带你去喝的?”

    “……”孜特克垂着眼,他其实算得上清醒,“陈先生……”

    徐羡骋很想给这几日抱怨着骑马屁股疼的陈届打上几板子,抬着陈届上路,免得这人又是牢sao又是惹事的。

    徐羡骋道,“待会儿,我给你喂些醒酒汤。”

    孜特克拉住了他的衣襟,低低道,“你别走……”

    徐羡骋心中一动,他极少见到孜特克这般表现——孜特克并不是个傲气性子,但脾气一起来又臭又硬,徐羡骋从前就因和孜特克硬碰硬吃尽了苦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柔软不设防的模样。

    好像被剥了壳的刺猬。

    徐羡骋心激烈地跳了起来,一股邪火烧了起来。

    孜特克覆上他的脸,带着淡淡酒味儿的唇便压了上来,“阿骋……我……”

    接下来的话不大声,却像惊雷一般。

    “我不想……让你和别人成亲……”

    徐羡骋想,他娘的,多年媳妇熬成婆,听到这话,真是值了。

    他直接压着孜特克回吻起来,孜特克脑袋有些慢,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动作也慢慢的。

    孜特克的下身被扒光,结实的大腿被分开,露出了下体——上头重新长了一些短硬的毛发,但不多,分量不小的阳物在肚皮上斜斜地歪着。

    徐羡骋用手拨弄了几下,孜特克喘着气,也来了感觉,下体半硬着,徐羡骋taonong了一会儿不见全硬,知道孜特克喝得有些晕乎。

    ——不过孜特克不硬也没关系,徐羡骋硬了就行。他分开孜特克的大腿,给那后头的褶皱抹了点油膏,扩张了一会儿,便往里头挺。

    孜特克的鼻音加重,双腿哆嗦着想收起来。

    “别动。”徐羡骋道。

    徐羡骋摁着孜特克的跨狠贯,年长的男人双腿大开,低沉地喘息着,随着他的每一下插入而颤抖,下体沉甸甸地敲在紧实的腹部,吐着湿答答的清液。

    徐羡骋摸着孜特克虬结的褐色筋rou,因为出汗而晶亮的鼓胀胸膛,在昏暗的灯下依旧亮眼的乳环,他去舔孜特克的喉结,这脆弱的地方对他毫不设防,让他内心有些震颤。

    “叔叔,你不想我成亲是么?”

    孜特克闻言,眼神微黯。

    “再说一次……”徐羡骋加快了速度。

    孜特克咬着牙,想竖起些仅存的尊严,却被年轻男人一下一下的顶弄给撞散了。

    “说啊……叔叔,你在犹豫什么?”徐羡骋语气带着快意,他残忍地研磨着那颤抖不已的rou壁,“你是怎么想的?”

    孜特克侧过脸去。

    徐羡骋抿了抿唇,他提起孜特克的一只膝盖,让孜特克侧着身躺在褥上,露出侧身那光裸结实的大腿和屁股,腹部紧实的筋rou收缩着,勒出极漂亮的线,自己握着阳物从后头又贯了进去,这个姿势进得深,孜特克呻吟起来,徐羡骋手下的胸乳耸动着发抖,rutou硬得像石子,银亮的乳环乱颤。

    徐羡骋去拽孜特克的乳环,勾得本就敏感的孜特克筛糠似得抖。

    帐内贯响啪啪的撞击声,混杂着咕啾咕啾的水意,孜特克浑身痉挛着,臀部被撞得rou浪滚动着,臀尖发红,徐羡骋心中大热,顺带着掴了那结实的屁股蛋,力度不轻,rouxue瑟缩起来,臀rou登时浮上几个五指印。

    孜特克闷哼一声,尴尬和羞愧让他脸上染了些潮红,不知是酒还是今夜的心事,年长的男人今日格外动情,没有平日的刚硬力气,软绵绵地,下体含得温柔缠绵,与平日滋味大不一样。

    “我……”孜特克的声音带了些颤抖,混杂着情欲,徐羡骋望着男人高大宽厚的背影,汗湿的额发,震颤的眼睫,还有那露出的一小截鼻梁,只觉得那人没来由地流出一丝脆弱。

    徐羡骋定了定神,这个姿势很容易能看见那被cao得红肿的xue,他心中痒得很,他去摸二人的结合处,臀尖被撞击得一片通红,双丘之间的xue被勃发的阳物撑成一个鼓胀的rou环,一片烂熟糜烂的红,徐羡骋去扣弄那湿软的xuerou,孜特克小幅度挣扎,明显是被撑到了极限,瑟缩着后退,喉咙发出费力的闷哼。

    徐羡骋看出孜特克眼里的恳求,他没搭理,明知故问道,“说呀,你告诉我,孜特克。”

    “我……”孜特克眼睫挣扎着,徐羡骋的另一只手指试图再往那撑到极限的rou环里捅,让孜特克发起了抖,鬈发男人黯着眼睛,低声道,“我不想……你去和别人成亲……”

    徐羡骋心中快意极了,“叔叔先前不要我,后悔了么?”

    孜特克垂眼,没说话,喉头滚动着,被徐羡骋一记深顶破了音,下身哆嗦着出水。

    “你后悔么?”徐羡骋舔舐着孜特克的耳廓,那儿一片湿润潮红,“叔叔,告诉我,你后悔么?”

    孜特克眼眶红了。

    “我……”他的rouxue像是被这话激到了,收缩起来,紧紧地箍着徐羡骋的阳物,激得年轻男人眼睛赤红,往里头猛插,将那不听话的甬道捅开,手也在里头旋转,将要捅进第二根指头。

    “——我,”孜特克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我……后悔了……”

    徐羡骋血往身下冲,腰肢耸动,狠狠地cao着对方。

    孜特克浑身颤抖,下体在腹部弹跳着,柱头发红,胀大极了。

    徐羡骋去亲年长男人的唇,将手指从孜特克的xuerou中抽出,勾出一条牵连的银丝,另一只手的指腹去扣弄孜特克的马眼,指甲有些尖,这一动作让孜特克剧烈地呻吟起来,勾着腰喷了。

    ——徐羡骋俯下身,将脸埋在孜特克的肩颈处,满足地吸气。

    孜特克伸出手,摸徐羡骋纷乱的头发,徐羡骋从后头缠绵地吻他。

    “我……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孜特克像是失了神一般,他喘着气,好半日才缓和,男人垂下眼,神色黯然,“……不管是姑娘……还是……额吉恰……”

    徐羡骋望着这样的孜特克,轻笑出声,“叔叔……我不和别人在一起……”

    “还有额吉恰……叔叔哪儿听来的……想得真多……”徐羡骋把脸放在孜特克的胸膛上,听着那里稳健的心跳,心中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