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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就算回来了,也坐不稳这个位置。会有很多人反对您,质疑您,最后恐怕连这个宗门也保不住。”

    “死,本应该是您最好的结局。”

    云澈望着铁栏外那一样温文尔雅的脸,没有说话。

    云澈身旁的白衣仙修听得咬牙切齿,大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整个清徽宗都是他用心血开创的,兢兢业业了三百年才有了今日的十三洲第一宗门,你以为没有他,你算是什么东西?!”

    “师尊看似无情,其实太过重情,注定成不了大业。”隔着一排铁栏,蓝辰华望着云澈,一副痛心的模样,道,“其实十七年前,您就已经做了选择。”

    “其实十七年前,就算我们知道您是白千寒,也杀不了您。您早就看出来,我们引诱您只身诛杀十九路妖王是个圈套,目的就是消耗您让我们有胜算,可是您自己也乖乖上钩了不是吗?”

    “我知道您不在乎功名,也不在意这个万人之上的位子,不过您还在乎师叔啊。听说他疯了,您就自己跟我回来了。说到底,若不是您自己太过重情,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每个人都有弱点。”蓝辰华望着云澈,一字一句道,“但是您这个弱点,实在是太致命了。”

    “你本来不用遭这等贼子暗算,都怪我连累了你!”云澈身旁的白衣仙修长叹一声,对蓝辰华蹙眉骂道,“欺师灭祖,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师尊,多谢您三百多年的栽培之恩,弟子会铭记于心的。”蓝辰华阴阴地挑起唇,道,“今日您死于这个疯子之手,弟子和师弟师妹都会悲痛万分,每年一定对您祭拜哀思,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言罢,蓝辰华的身影转瞬便消失在了铁栏外的黑暗之中。

    突然,整个山洞都猛然一晃,洞顶的巨石如雨点一般落下,轰然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地落于水池之中。

    四周一片地动山摇,这山洞马上就要塌了。

    蓝辰华,要将自己和师弟叶越泽活埋在这里。

    第20章 风流如故4

    一阵轰然如雷鸣响彻望虚山, 尘埃如黄云飞散, 将半边天染成灰黄的尘土之色。

    待尘埃散去后,所有人都已经齐聚在了元光洞前。

    洞已坍塌,只留下废墟一片。

    “师尊!师尊!”宁诗玉冲到废墟前, 一边哭喊一边胡乱地徒手挖开废墟上的乱石, 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

    徐瑶臣望着废墟,出神地喃喃道:“师叔明明一直都惦记着师尊,怎么会这样……”

    蓝辰华望着眼前的废墟, 轻轻闭上了双眼,默默无言。

    “你明知叶越泽精神失常,为何让他二人单独留在洞中?”袁不周眯起眸子盯着蓝辰华, 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蓝辰华睁开眼睛, 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废墟,沙哑着声答道:“师尊要和师叔单独说话, 命我出来。我本想不会有事……”

    “此事也不能怪我们蓝宗主。”一名仙修替蓝辰华辩解道, “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袁不周愤愤地冷哼一声, 道:“把这片乱石挖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云澈睁开眼眸,只见眼前是一片白纱幔帐, 帐顶上垂挂着一只蓝色的兰花纹香囊, 四条金黄色的流苏从香囊两侧垂下。

    云澈微微怔了怔, 方才想起来, 自己失去意识之前, 和叶越泽刚在元光洞中重逢, 一片乱石如雨落下。

    由于过去时常在元光洞修炼,自己知道元光洞水下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云澈拉着越泽避入密道,先把越泽送到了出口,自己还未来得及出去,便觉颈后一疼,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大约是躺得久了,额角稍微有点疼痛,云澈抬手抚了抚额角,只听耳边“哗啦”一声脆响,循声望去,自己的左腕上竟锁了一条拇指粗细的银色链子。

    随着那锁链的声响,面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袭蓝衣。云澈抬起头,只见床前是蓝辰华的脸,温文尔雅,微带笑意,却笑得阴森。

    蓝辰华垂眸望着云澈,关切地伸出手去碰他的额头,问道:“师尊可还好?”

    云澈一把打开蓝辰华的手,冷冷问道:“越泽在哪里?”

    蓝辰华阴冷冷地答道:“他?自然是已经死了。”

    “你究竟为了什么?”空旷的宫殿中响起一阵清脆的锁链声,云澈蓦然从床上起身,嗓音中不觉带上了一丝愠怒,平视着蓝辰华问道:“他与你有何仇怨?!”

    蓝辰华看着云澈,幽幽答道:“你满心里都是他,我想要他死很久了。如今我既可以弄死他,又能推说他害死了你,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如今所有人都觉得您被他害死了,也不会再有人找您了,您也落得个清静,我也乐得清净,整个清徽宗也省了一场麻烦。您做事一向最能权衡利弊得失,这不应该是您最乐于见到的结果吗?”

    云澈微微蹙眉。

    “师尊,您就好好就在我这秘境里,什么别的都不要想了。”蓝辰华望着云澈,微微眯起眸子,凑近了云澈的耳畔,轻轻道,“您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令人神往?”

    云澈推后半步,凝眉道:“你疯了。”

    “师尊,您其实是这个世上最天真的人。”蓝辰华上前半步逼近云澈,几乎将自己挨在他的眼前,望着云澈道,“我们已经为了你,已经争抢了几百年了,也只有您自己还丝毫不知道罢了。”